“爱并不是伤人。”
“是,是伤人。
爱伤了我,它也让我伤了你。”
暗地里,运足了最后的法力,龙种等着……等着……等问最后一个问题。
“所以,我对你来说是重要的?”
第一次,两人如此平和地商讨事情,虎肖心里的警觉消散,没放开过的手仍在掌中。
良久,迟迟不肯回答龙种的问题,直到最后,他才将龙种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无声胜有声。
龙种嘴边一笑,“——龙咬剑!”用尽全身最后的法力所使出来的透明龙咬剑,扬手一回锋,龙种将自己的剑刺到自己胸口上,立时吐出大口的鲜血。
虎肖惊得瞠大了双目,随即将手压在龙种的嘴上,愚蠢的手段当然没有令龙种舒缓些,更多的是无数奔出体外的红色血液。
不理会插在心口上的龙咬剑,龙种默念一段咒文,心口上的血液在此刻亦汩汩而出,也渐渐有一丝丝摸不着的绿色烟雾从龙种体内钻出伤口。
龙种满意地瞧着虎肖的不知所措。
——魔王,我就召唤你吧,也只有你能让贝玛降世。
苍天变色,沙尘飞天,大地龟裂……洞穴里,天摇地动。
虎肖稳住身形,大骇地看着自龙种胸伤所窜出的绿色烟雾,缓缓地透过虎指缝隙飘至洞内上空。
眯细虎眼,依稀记得这样恐惧的情绪自何而来。
“龙种!你做了什么?”额上青筋禁不住激烈跳动,虎肖抓住龙种肩膀猛力晃动,却怎么也阻止不了那绿烟,那红血。
“虎肖,祈祷你的孩子平安无事吧……”大力地咳了几声,龙种的眼前是一片绿雾。
但他仍然能看清虎肖深黄眼眸里的疑惑,而后露出一抹已经将什么都放弃的微笑。
“你忘了蛇姬的话吗?我肚子里的东西,可补着,吃了它,能让鬼成仙、让魔重生……你能料到我在寻魔灵,却料不到魔灵在我体内吧?”
“啪”的一声巴掌,龙种撇过头去。
不在乎了……将变成一个活死人,什么都不用理会了……突如其来的拥抱,怎么也暖和不了龙种。
他鼻间闻到的,全是虎肖的味儿。
脸颊趴在虎肖的肩上,眼睛却看着躺在石墙边的古小兔。
就连什么滚热的液体滴至他的颈脖上,他也只是颤了两下,再无反应。
“我……我们,就不能在一起吗?”耳边,是虎肖凄凉而遥远的声音。
民间总是说,龙争虎斗、龙争虎斗。
但却没有人知道他们争的是什么,斗的又是什么?
……
魔王的再生,第三个知道的人便是康楚。
他一直守在寺庙里等待又等待,等到这一刻终于来临。
就在天色变红之时,大地似地牛翻身,剧烈而狂猛的摇动不知带走多少百姓的性命,而温朱的皇宫又遭到了什么样的破坏?这些,康楚不予理会。
他静静地守在寺庙大厅里,跟十几个喇嘛一起坐阵在这个地方,圈围着一朵红圆桌般大小的白莲花苞,那是在魔王诞生的一刻从虚无中显现的花。
耳边穿梭着繁杂的经文,康楚一直没有将眼睛离开过中央那朵白莲花苞,因为他知道……只要魔王得到想要的实体,白莲花就会展开,而里头就是贝玛。
就在白莲花出现的第三天,花,终于绽放。
魔王再度的现世,使得贝玛重新下凡组合十二生肖。
不料龙种在魔王得到灵体后的第二日,被魔王食下入腹,成为获得实体的补品。
而龙珠,因为虎肖层层以性命相胁的结界而得保存。
就在龙种被食下的那刻,虎肖因为扯着龙种不放而被同时食下一臂。
龙种死后,龙珠终于开始成形,不足一月,便成凡人五岁大的模样,两年过后,已是成人。
龙种与虎肖的孩子样貌清俊秀丽,性子却固执霸道,名字取为遥龙,却也深得贝玛所喜。
遥龙即刻补上龙生肖,十二生肖再次团结,一齐攻打魔王。
历经了一年多的时间,魔王举族被贝玛重新带领的十二生肖所歼灭。
这世上,只有一条龙……
……
从墙角边探出身子,遥龙仰首东张西望,在确定附近没有任何人后,他一股作气跑至五尺远的红色木门前,而后紧张地再次左右张望,没见到爹的身影,这才推门而入。
爹对他很好,听羊老爹说,独臂的爹从他长成形体的那一瞬就独自抚养他。
虽然爹对他好,但也不是事事都顺着他,就像他仗着自己有法力而欺负百姓,爹就严格的管教他,罚他三月不许飞上天空。
这是他的死穴,他爱极从青天鸟瞰大地的感觉,可爹就知道他弱点来罚他。
但效果也很好,他再也不敢随便欺负百姓。
虽然如此,他还是有私下顽皮而不让爹知道的事——就像现在。
爹从他懂事就一直教导他,院子里这道红色大门不许进出。
以前还乖乖听话,但年纪越来越大,也就让他越来越心痒地想知道里头是不是藏着宝藏,所以他更想知道了。
原本想找古小兔和他一同胡闹,但眼睛看不见的人总是有许多不便,所以他就自己跑来看了。
进到门内,暗黑无火。
遥龙伸手一划,屋里的灯就点着了,他兴奋期待的表情也在灯亮的同一瞬垮了下来。
什么也没有……没有桌椅、没有床榻、更没有金光发亮的宝藏。
屋子中央,地上摆着一盒木箱,不大。
遥龙又起了好奇心,他快步上前,毫不考虑就打开木箱。
木箱里躺着一顶头冠。
遥龙大喜,将头冠执起,镶在上面的珍珠散发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