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起身。推着梦儿出了石洞。往花园外走去。她走地是离群芳院最近地那个角门。出了门后。没走出多远。她就留意到不远处有一个青衣男子在注视着她。她侧头望去。那人赶紧低头。装作走错了路。折身往相反地方向去乐以珍观察他地背影。认出此人是料理怀府后花园四季地种植移栽事宜地怀亮。再仔细想想平时遇上怀亮时。他问候地声音。可不就是刚刚在假山洞里那个人吗?
一定是怀静雪吩咐他守在这里。以确认到底是谁窥得了他们地秘密。乐以珍一思及此。不禁有些恼火。不过是非这种事向来是越理越麻烦。乐以珍深深懂得这个道理。于是她装作没事人一般。推着梦儿往群芳院回。她知道怀亮并没有走远。一定在背后盯着她。然后跑去向怀静雪禀报。告诉她确是群芳院地乐姨娘窥破了他们地秘密。
然后怀静雪会怎么样呢?乐以珍从她平素行事作风判断得出。她绝对不会因为自己地小辫子揪在别人手中。从而敛气息声。对自己俯下身段。她会想尽办法妄图弥补错处。可她地办法。通常是把事情搞得越来越乱。
乐以珍想到这些。不禁头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时。奶娘见梦儿回来了。迎上来将她接走:“姨娘走了半天了。好好歇歇吧。五小姐我先带着。”
刚才地事还在乐以珍脑子里闹腾,她此时也没什么心思管梦儿,由着奶娘把她抱走,自己进屋坐在茶桌边上,本来是口渴想喝杯茶,结果坐下来后,人就呆住了,想着心事,连茶都忘了倒。
定儿从门外走进来,见她托腮凝神,便坐在她对面,倒了一杯茶递到她手边上,出声说道:“姨娘说是出去散心,我怎么看着倒象逛了一肚子的心事回来呢?”
乐以珍回眼看她,轻轻地笑了一下:“阖府地人就你聪明,一眼就能将我看穿?你要说我有心事,我倒还真有一件…”
定儿眸光一亮,凑近了问道:“姨娘肯跟我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满心只想着给定儿寻一个闷葫芦当相公,每天你对着他唠叨个够,到我这里话就会少很多呢。”乐以珍见她上当了,笑着打趣她。
定儿一下子红了脸:“姨娘嫌我罗嗦,直说就是了,扯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乐以珍笑了一下,端起茶来慢慢喝着,不再继续捉弄她。定儿本来想说什么的,被乐以珍刚说了唠叨,张了张嘴又将话咽回去了。
“我说你唠叨,连正经事也不肯说了吗?”乐以珍看出来了,捏着茶杯盯着她看。
“姨娘…二老爷刚刚回来了。”定儿还是没搁住话,说了出来,“我刚刚去还冬儿姐姐的绣线,听那边的人说的。”
“二老爷?”乐以珍冷不丁地听定儿提及二老爷,感觉像说的不是这家人一样,“二老爷不是在玉女山修道炼丹吗?怎么冷不丁地回来了“听说二老爷得知二少爷缠绵病榻日久,心生怜惜,准备在二少爷生辰到来之前,带着观里的道士们给他做七七四十九日的消灾祈福道场呢。”定儿将听来的话学给乐以珍听。
“二老爷…跟咱们老爷关系怎么样?这样说来,他对二少爷很是疼爱吧?”乐以珍想起以前冬儿告诉她的怀府往事,心中有些疑惑。
“我不是府里的家生丫头,我进府的时候,二老爷已经出家了。不过我进府这么多年,只是偶尔听人提及给二老爷的紫微观送香烛纸油的银两,除此之外,便很少有人提及他,连过年过节的时候,老太太都不曾派人接他回府。”
这就是了!按照冬儿的描述,这位二老爷的娘害死了老太太的亲生儿子,他在这府里怎么可能呆下去?又怎么可能有人会在年节的时候想起他来?
她心里这样想着,口中却说道:“年节是我们这些凡世俗人才喜欢讨的热闹,二老爷已是方外之人,想来不愿意沾惹这些俗气吧。”
定儿听乐以珍这样说,小心地开口说道:“姨娘…修仙十几年的人了,突然关心起家中琐务来了,而且寻这么一个借口,一呆就是小两个月,这其中…”
乐以珍虽然也觉得这位在怀府不受待见的二老爷突然回来,好象有些蹊跷,不过她向来不愿意嚼舌头说这些,一伸手制止了定儿的话:“离得再久,这里也是二老爷的家,他想回便回,关我们什么事?”
定儿本来想跟乐以珍凑个趣儿,八卦一下,结果话没说完就被堵住了,便小声嘀咕道:“是呀,这都是主子们的事,与我们下人是没有丝毫关系的。”
两个人正聊着呢,芹儿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姨娘!太太那边小荷姐姐来咱们群芳院传话,说太太刚刚儿踩着凳子从架格柜子上面够拿东西,结果摔了下来,将腿摔折了。得了信儿的几位姨娘,正在往那边去呢,姨娘也快些去看看吧。”
乐以珍一听这话,立即站了起来,也顾不得换衣服,就刚刚逛后花园那一身,急急地向外走去:“怎么要太太自己拿东西呢?屋里没有丫头了出了门,她会上了尹兰婷,两个人搭着伴儿,一路匆匆忙忙地赶到了沈夫人居住的钟慧院。待她二人进了沈夫人的卧房,屋里坐着的站着的,已经挤了好些人。
老太太坐在床沿上,握着沈夫人的手安慰着:“伤筋动骨一百日,你且慢慢养着,府里的事有凤儿在前面照管着,不行还有我呢,不用担心。”
沈夫人的脸色稍稍有些发白,想来断了腿的疼痛不会轻的,她回老太太的话道:“弘儿的病还没有完全好,他的生辰又要到了,这个时候我却下不了床了,累了老太太,实在过意不去。”
“说这些做什么?”老太太脸儿一板,嗔了她一句,“你从那么高的凳子上折下来,这腿能接上就是万幸了。谁还能故意摔掉自己的腿来逃懒吗?安心养伤吧。”
沈夫人诺诺地应了一声,乐以珍却从她的脸上,捕捉到一丝一闪而过的尴尬。
第六十四章太太的伤
一屋子的人,乐以珍只是照例上前问候了两句,便退至挨门的一张杌凳上坐下来。
门外传来丫头的一声通报:“二少爷和二少奶奶来了。”乐以珍听到这一句,下意识地在凳子上挪了一下。
竹帘一掀,两个人走了进来,正是一身蓝衣的怀明弘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