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荷赶紧过来扶住她。主仆二进了屋,上了床,玉荷轻轻地给乐以珍揉着腿:“二太太和二少爷都是能干的人,什么事都会过去的,二太太要放宽心。”
乐以珍轻轻地“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玉荷见她呼吸沉静,一动也不动,以为她睡着了,就住了手,吹熄了灯,在她的身侧躺了下去。没一会儿,玉荷就睡着了。
玉荷的微鼾之声响起时,乐以珍翻了一个身,面冲床里,睁开了眼睛。黑暗之中,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怀明弘血液的味道。
她自忖自己不是什么圣人,刚刚那种局面如果再出现几次,她不认为自己能一直保持清晰的理智,他的眼神和他的怀抱,都将变成她致命的毒药,如果她万劫不复了,她的孩子怎么办?
等办完事回了安平,不管怀远驹如何,她一刻都不能等了,必须马上离开!那个定居凤州的计划,刚刚从她脑子里冒出来的时候,还是一个可选项,可是经过今晚这一遭,却变成了她唯一的出路!
想着自己将带一双儿女在凤州生活,远离情感的纠葛,远离人事的纷扰,她的心抽痛了几下,随之而来是一种安宁。是呀,以她目前的处境,如果能过上一份安宁的生活,她真的是再无所求了。
外面敲响了五更鼓,乐以珍想累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满屋的阳光。她一骨碌爬起身,喊着玉荷:“什么时辰了?怎么不叫我?”
玉荷应声走过来:“二太太别紧张,时辰不晚呢,只不过今儿天气好,早起就是一个大日头。我也是刚起来不一会儿,二少爷已经吩咐下了早饭,一会儿端到这屋里来吃。”
乐以珍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穿好衣服,来到水盆边准备洗脸。玉荷将干净的巾子送过来时,看了一眼她的脸,突然吃了一惊。
乐以珍瞧她眼神不对,心虚地捂住了嘴唇:“怎么了?你怎么这样看我?”
玉荷收回了目光,将巾子搭在盆架上,回身准备乐以珍今天要佩带的首饰去了。
乐以珍狐疑地看着她假装忙碌的背影,拿起巾子来在嘴角一抹,果然看到那棉巾蘸上了一小块干掉的血渍。
她的脸马上热了起来,尴尬地将脸埋在盆子里,使劲地往脸上撩水,心里却在暗暗地骂着怀明弘……他昨晚擦了那么两下,她还以为擦干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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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精谋细划
吃罢早饭,三个人正在商议当天的日程,怀文领着一个人进来了:“二太太,号亲王府来人,找您有事。”
乐以珍赶紧起身,见来人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太监,手执拂尘,往她这边看。她迎过去,施礼问候,让玉荷去沏茶。
“洒家是浩亲王身边的人,敝姓李,浩亲王今儿一早被皇上召进宫里去了,派洒家来跟二太太说件事。”那位公公落座之后,看了看怀明弘和岳掌柜,谨慎地说道。
“公公有话请讲,这两位都是我自己家里人,不碍事的。”乐以珍给李公公敬了茶,很客气地说道。
“我家王爷说,皇上明日要出京春狩,估计这一趟需要十天八天的时间,届时延庆王和我家王爷都会随侍在侧。皇上听说我家王爷回京了,今儿一大早就派人将他召进宫里去了,这一趟进宫,怕是一直要在黄山身边呆到春狩结束。王爷不得脱身,让洒家给怀太太带来一样东西。”
李公公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递到乐以珍面前:“王爷说,延庆老亲王身在庙堂之上,很多事有难为之处,怀太太一定能明白的。这是我们浩亲王府的腰牌,如遇急事,可以拿出来应应急。这是我家王爷的信,让我交到怀太太的手上。”
乐以珍接过信来,打开信封,抽出信笺一看,是朱琏广的笔记。信中说他被召进宫,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出来见她,让她谨慎小心从事,并提到昨晚她离开后,真就有刑部的人去延庆王府打探虚实,延庆王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出面相见。嘱咐乐以珍在他们离京后,找机会疏通一下刑部的人。他在皇上身边,一定会找个机会替她家说情。
朱琏广的信,字字句句都让乐以珍感受到一种温暖。她收了信后,向李公公道了辛苦,怀明弘从怀文手中接过一个小盒子来,递到李公公手中:“辛苦李公公跑一趟,这是一对上等和田玉籽料,公公别嫌弃,拿去玩吧。”
李公公只略作推辞,便收了礼物,高高兴兴地离开了。他刚刚走远一些,怀明弘就转身问乐以珍:“王爷的信……能不能给我看看?”
乐以珍也不看他,一转身往客栈里走:“我的私人信件,你没有权利检查。”
怀明弘气闷地跟上她:“你要知道,你身为怀家女人,与异性男子互通信件,这种私相授受的行为,罪过可不小……”
乐以珍明白他并不是有心侮辱她,他只是很像知道朱琏广的信里有没有什么过分的言语,虽然那封信给他看看也无妨,可是她不能给他养出这个毛病来,她是家长,这一点她需要时刻提醒自己。
于是她站住,很严肃地看着他:“你可别跟我讲什么妇德妇言。你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