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说她亵渎了钢琴的神圣、不懂钢琴陶冶性情的功力但,当他手指不碰触琴键时,会觉得她形容得十分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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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二楼的房间洗好澡后,徐少艾神清气爽的下楼,身上穿的不是什么家居休闲服,而是套头毛衣和绒布材质的长裤。
“阿琛,你晚上想吃什么?”蹦跳地走至坐在沙发里看报纸的唐琛身后,她不重不轻的拍了下他的肩膀,笑吟吟的问。
阿琛,嗯,挺好听的,好叫又不拗口。
同居日子开始第一天,她已经想好他往后的小名了。
“都可以。”唐琛仰头看她一眼,她靠得很近,他嗅到了她沐浴过后散发的清香。“冰箱有冷冻水饺,但我们还是出去买别的东西吃,好不好?”
“我没意见。”唐琛已经渐渐摸懂她的说话模式了。
一般人既已决定吃外头,就不会再提冰箱的冷冻水饺这回事,但她不同,因为她是徐少艾,做事特立独行又搞笑的女人。
他又埋头啃报纸,教徐少艾略感不满,一双手不假思索地挡住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体。“喂,吃饭皇帝大,你不要那么随便好不好,这样听起来好像我不给你发表意见的权利似的。”
“难道我说想吃冷冻水饺,你会甘心上楼换下这身外出服?”唐琛揶揄的问。
“我……”他那张嘴巴真是不懂得拐弯抹角,都猜到她不会愿意了,干嘛还说出来,存心让她难堪嘛。
他的五官是长得很端正俊美,但就那张嘴生得不好,一开口就惹她嫌,让她气得七窍生烟。
“你既然换好衣服,就奏丁心里也有特别想吃的东西了,不是吗?”放下报纸,唐琛看她踩着火怒的步伐走来茶几前方瞪视着他。
“没错,我要吃火锅,我们去超市买材料回来自己煮!”徐少艾眯起眼睛,商量询问的表情消失,剩下凶神恶煞、一副不得异议的狠样。
“两个人吃火锅,会不会太浪费了?”他知道中国人喜欢也习惯在过年过节或是家人团圆时候吃火锅,他自小在美国长大,尽管身上流有东方人的血液,却不曾和哪个人一起享用火锅。
他的每顿饭总是一个人,就算身边有人陪伴,心里还是孤单空虚。现在她不过提议晚餐吃火锅,如此稀松平常的一句话,竟像一团暖暖的火焰煨暖冰融了他的心……
她让他下意识的排斥这种陌生的亲昵与接近,不可思议的,他居然感到了畏怯。
“才不会,两个人吃一锅,刚刚好!”徐少艾双手合十放在唇颚下方,眉梢嘴角一同上扬,露出幸福的微笑。“我好久好久以前就想吃火锅了,可是只有一个人住,煮太多怕吃不完,而且一个人吃乱没意思的……幸好你来了!”
“既然你那么想吃,就决定吃火锅吧。”
“耶!”徐少艾乐不可支的隔着茶几,揪着他的衣襟又叫又跳。“小心点,等会儿跌倒了就乐极生悲了。”唐琛好意警告却换来她冷睐一眼。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徐少艾忿忿地想撒手,右手的指尖却发现新大陆般,感触到指下胸膛贲起的肌肉精壮无比,她暗暗咋舌,一双手却怎么也收不回来,在他的胸前流连忘返,依恋再眷恋。哇,好结实的肌肉,这么生猛的男人,她真的禁受得住吗?呵呵……
脑里不间断地闪过各种有颜色的画面,场场生动酥茫,害得她的双腿渐渐无力支撑……
“我的胸膛可以变出‘鸡肉’吗?否则你干嘛这么用力的又摸又挤?”若非已经受不了她温润指尖挑起的欲望涟漪,他会任由她继续往下探险,可惜他的定力不够。
昨日在活动中心的办公室,不为泄欲,他第一次有了亲吻女人的冲动,可她仓皇失措的模样却阻止了他的冲动,令他尝到挫败。
“呃,啊……”猛一抬头撞进他轻佻的眸心里,徐少艾的双腿成了飘软的棉絮,瘫进身后的沙发里,面色潮红而羞窘,直想一头撞壁。
丽容深埋掌心里,她无颜面对他了。
“我回房换件裤子,一会儿就来。”为了给她足够的时间调整情绪,唐琛体贴的上楼。
愈来愈明白她只是嘴上的勇者,仅止于言词上开放,实际行为却保守得紧。对这样一个矛盾的女人,他爱不释手。
第三章
超市的生鲜鱼肉柜前,徐少艾双手叉腰,不悦的看着推车里的食材。
“喂,你怎么净买海鲜?”
“你不是说吃火锅吗?”唐琛看她气呼呼的模样,不明白他又是哪儿得罪她了。
“那你买一堆海鲜做什么?”
“海鲜锅啊!”他理所当然的回答。
“你喜欢吃海鲜?”她会不会找错对象了?徐少艾隐隐不安。
他是个对音符敏感的钢琴家,她则是音痴;他喜欢海鲜,她却无肉不欢,他们根本天生相克,她根本被他的那张脸拐骗了!
“多吃海鲜对身体好。”
徐少艾不能苟同的撇了撇嘴,拿起推车内已秤重标价的草虾,看到标签上的价钱,整个人差点往冰柜倒。“天啊,这几只虾子就要一百三十五元?”
“很便宜吗?”他不常出外采买,对于物价不甚明了。
“很贵!”她用力的白他一眼,“这么贵的东西你也吃得下去?”他们两个人的命真是大不同啊!
“我不管,虽然是我提议吃火锅的,但这些吸人血的昂贵虾子你自己付钱!”她小气巴拉的将丑话说在前头,助教的薪水很微薄,禁不起太挥霍的食衣住行。
唐琛无所谓的耸肩,又专心看起一旁的蛤蜊。
“喂,你不要买太多海鲜,我的锅子不大,塞不了那么多东西。”发现他的焦点所在,徐少艾赶忙制止。
“再买一个大一点的锅子吧,以后那个家多了一个我,小锅子不够用。”他随口说道,不知这句话在徐少艾的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波涛。
准备抱怨的咕哝咒骂卡在嘴里转啊转,就是吐不出来。
他说了“家”字,还说他们要共用一个锅子,她的心情因为这些代表亲密的字眼而甜蜜跃动,然而视线移至他身上,只见他一径的挑选食材,丝毫不见和她相同的喜悦,让她立时像被泼了一身冷水,觉得自己像个傻子,闲来无事自作多情惹人笑。
“我要芋头、虾饺、燕饺、蛋饺和鱼饺!”泄愤似的,她一古脑儿地扫了一包又一包的火锅饺类进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