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搀扶着言灵谖回到病房,言灵谖刚踏进病房,就傻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可置信。
顾骁城寒光冷眼看着言灵谖。
言灵谖走到了床边,坐下后。妇人看气氛不对,“我先出去了。”说着便离开了。言灵谖看到顾骁城一直都不解,“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美国吗?”
“你希望我在美国?”
她知道他现在估计是在脾气的最低点。“不是。”
“你之前吃过什么药?”质问的语气。
言灵谖觉得他反而不关心她生病了却似乎在生气。她为自己盖上被子,“我感冒了,就随便吃了感冒药。”
“还有呢?”
言灵谖左右想了想,“还有退烧药。”她不解地看着顾骁城,“怎么了?”
突然顾骁城的眼如利剑,直击言灵谖,他弯下腰,正对言灵谖,“言灵谖,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言灵谖对他突如其来的问题不知如何回答,她茫然地看着顾骁城,顾骁城却心碎地道:“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看重我的孩子?”
孩子?孩子!
言灵谖的嘴型惊讶地变成了o型。眼里是不知所措和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顾骁城失望地站直了要,言灵谖朝着顾骁城问:“你刚刚说什么?你说我有孩子了?我怀孕了?我……”她一下子手足无措,她缓缓地才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腹部,手缓慢地贴在了腹部,“孩子?”她的肚子里有一个生命。她觉得惊喜。
顾骁城将柜台上的手术单扔到了言灵谖的面前。“孩子已经死了,医生建议尽快做手术,摘取死胎。”他讲的冷静而无情。“你自己好好想想。”说着顾骁城大脚跨出,走出了病房。
留给言灵谖的是一张手术同意单和两个字“死胎”。
言灵谖手无力地松开,白色的手术单从手中滑出,飘到了地上。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许久都没有表情。她伸手摸着自己的腹部,仿佛会触碰到里头的孩子,“你还没有叫我妈妈,我还没见过你。”
我第一天知道你的存在,但你却已经离开。
顾骁城站在医院的天台上,仰着头看着头上的蓝天。
还没来得及因为你的到来而开心,却要接受你离开的悲伤。
到来等于离开
言灵谖在手术单上签了名字,眼泪滴在了言灵谖三个字上,模糊了字体。
言灵谖一直到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都没见到顾骁城。他一定很生气,可能恨透了她。她躺在病床上,木然看着医院的天花板手抚着自己的腹部。手术门的关上的声音特别的巨大,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眼前的手术灯,直到他闭上眼睛,那灯光还留在她眼里。
顾骁城从走廊的拐角中走了出来,他看着紧闭的手术室的门,他靠在墙上,紧紧闭上眼睛。
孩子彻底离开了。
言灵谖睁开眼的时候,她环顾四周,可是始终没有找到顾骁城。她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言灵谖静养了几天,等她可以走动的时候,她让护士推着她的轮椅来到了温暖曦的病房里。每天都在温暖曦面前说好一会话。
她坐在轮椅上,一手托腮,看着温暖曦紧闭的眸子。“你知道吗?我最近做梦,梦到了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他在花园里吹着泡泡,对着坐在躺椅上的我道:‘妈妈,你看我吹了个大泡泡。’梦到这里,我就醒了。我醒了之后,看着天花板,想着,要是我的孩子生下来之后,会和梦中的小男孩一样可爱吗?”她停了停,看着自己的手指,“可是,温暖曦,我连我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它还那么小,只有两个月,就被我给伤害了。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我是个杀人凶手,温暖曦,我学的那么多法律里没有规定杀了胎儿的罪名,没有处罚,可是我真的很恨我自己,恨我为什么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恨我亲手让自己的孩子离开我。”说着,眼泪滚到了她的下巴。“难怪,骁城会恨我,连我也恨自己。暖曦,你快醒醒,你快点安慰下我,你不是说看见我不开心,你也会不开心吗?你快安慰我!”
言灵谖回到自己的病房,她带着泪痕躺在了床上。
其实她的梦里,她旁边坐着顾骁城,顾骁城的脸上出现了从所未有的慈爱。可是现在顾骁城呢?他在哪里?
她想着想着就睡了。
顾骁城推开病房的门,他轻声走到了床边。看着睡着的言灵谖,他怎么舍得离开她?他每天也就在家属可以探访的最后时间里来看看她。而他知道,她每天都会去温暖曦的病房。
不曾离开。
“骁城,骁城!”她被噩梦惊醒,她睁开眼,吓得坐起身。路过的护士听到了声音,打开门,走进病房,“怎么了?”
“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梦到顾骁城要离开她了,其实他从来没有在她身边过,何来离开?
护士走到窗帘前,拉开了窗帘,阳光从外投射进房间。言灵谖眯了眼睛。护士为言灵谖倒了杯水,“既然你醒了,就先测□温,我去叫人给你送早餐。”护士将体温计递给言灵谖。
“谢谢。”言灵谖接过体温计。
护士离开了。言灵谖夹着体温计,看着窗外的阳光。
温暖曦的手指动了动。
言灵谖一听到温暖曦醒来的消息,开心地朝病房跑去。顾不得自己的身体。
温暖曦见到面前的言灵谖笑了。
“你还笑得出来,我都被你吓死了。”
温暖曦想坐起,言灵谖扶他起来,帮他摇起床垫。他伸手拍了言灵谖的脑袋。“我不是没事吗?”
“没事?是谁之前昏迷不醒地躺在病床上?是睡被厚土埋了起来?是谁一声不吭地跑到了四川?”言灵谖责问着他。
他又浅浅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