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男人苦笑,他不信命,可这一切却又都是命中注定。注定奚瑶在他的生命中占据一席之地,注定他们的生命纠葛在一起。
钟寒会定期给奚瑶做检查,然后将奚瑶的情况一一记下,回去后和国外的一些知名神经科的大夫商讨,有什么好的方法再传达给宫司律,今天,又是钟寒检查的日子。他每次来的时候都挑着奚瑶睡觉的时候。
“当初手术后药物虽说影响了脑神经可却并不严重,她的病因还是因为刺激太大,美国那边有以为不错的精神科医生,你要不要带她去看看?”钟寒建议。
宫司律也想过带奚瑶找专业的医生对症下药可是奚瑶现在状况好不容易有一点改变,他不敢冒险。
“还是再等等吧!我怕她见到陌生人受刺激,再说,治疗方法她未必能接受,我怕到时候适得其反。”
钟寒觉得宫司律想的很周到:“也好!”
“她的身体怎么样?”
“很好!确切的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怎么才三个月你就把她喂成这样?哪一天她醒了还不怪你把她喂成了肥猪?”
宫司律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也好,可是瑶瑶,会有那么一天你认出我吗?
钟寒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马上转移了话题:“之前她的身体器官又衰竭的迹象,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律,你将她照顾的很好!”
“那就好!”宫司律淡淡的说。
钟寒离开不久奚瑶就醒了,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宫司律知道,她是在说她饿了!
“别着急,先喝口水。”男人递过一杯水,手不自觉的为她拂去散落的头发。
然后,他的手停住,惊喜的看着没有反应的奚瑶。
男人用手轻抚了奚瑶的头,奚瑶抬起头盯着宫司律看,却并没有大吵大闹,宫司律顿时神经紧绷全身紧张,过了一会,奚瑶继续低头喝水。
宫司律大喜,她没有拒绝!她现在已经可以接受自己触碰她了!男人的眼中掩饰不住的喜悦。这三个月,大喜大悲,大起大落始终伴随着他,哪怕奚瑶有一丁点的不一样宫司律都欣喜若狂,觉得希望还在,他的瑶瑶会好。现在,她已经不再抗拒自己了吗?
奚瑶吃过了饭后宫司律试探的接近她。
三步,两步,一步。
宫司律长舒一口气,不是偶然!她是真的不再抗拒自己了!
男人轻声开口:“瑶瑶,去洗澡好不好?”
这三个月,男人总是在奚瑶熟睡的时候为她擦洗身体,为了不惊醒她又不敢抱她到浴室,只能在床上简单的洗一洗,现在她不再抗拒自己接近她,最方便的就是洗澡。
奚瑶眨眨眼睛,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宫司律抱起她,带她到浴室。
奚瑶可以接受宫司律给她洗澡后又多了一个难题,她总是不老实,在水里总要玩上一个小时才能乖乖的让宫司律动手,而男人毕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奚瑶无意间的撩拨难免会让宫司律的身体有反应,有了反应却不能释放,只能硬生生的憋回去。
三个月,奚瑶熟悉了周围的环境,不再抗拒他,这算是不小的进步。
奚瑶的情绪已经不再容易失控,她也很少大吵大闹,只有感觉到危险或是受到伤害的时候闹,更多的时候奚瑶还是正常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言不语,偶尔看着宫司律傻兮兮的笑,男人便觉得一天的心情都好。
宫司律觉得奚瑶的情绪稳定后,就命人找出景墨,吕唯,还有奚瑶父母的照片放在卧室内,他希望奚瑶能想什么,只要她能想起什么就会恢复,人的精神力和意志力是最强大的,只要自己的精神有了寄托,就能越过重重困难,至少,对于奚瑶来说是这样。不然也不会受这么大的刺激,在她的心里,家人,朋友,爱人都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遗憾的是,奚瑶看见照片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她的恢复似乎到了瓶颈,再也不见起色。
又是五个月过去,奚瑶迎来了第二年的春天,万物复苏,春暖花开的季节。
奚瑶已经习惯了身边有宫司律的陪伴,她清醒的时候看不到宫司律还会哭闹,见到后就对着他傻兮兮的笑,笑容明媚竟让宫司律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么长时间一来,她的笑容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是他重燃希望的焰火。她对他的依恋更甚从前,无论做什么,总要他陪在身边。
宫司律看着外面已经开了的玫瑰,决定带奚瑶到花园里散步,让她多接触外面的事物,也许有一天她会接受陌生人对她的治疗。
奚瑶任由宫司律牵着她的手,跟在宫司律的身后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一路步行到花园,她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瑰丽色彩,跟花园里的玫瑰一样,竞相开放。偌大的蓝湖景湾里只有宫司律和奚瑶两个人,奚瑶好奇的看着周围,像是孩子一般,觉得什么都新奇,她蹲下身,看着花圃里的玫瑰,揪了一朵放在眼前,神情疑惑,却久久不肯离开。
“瑶瑶,认得这些花吗?”男人试探的问。
奚瑶看看花,再看看宫司律,还是一脸疑惑。
“花?”奚瑶的声音带着不安。
“没错,你最喜欢的花。”
“喜欢?”奚瑶呢喃。
午后的阳光照在奚瑶明媚的脸上泛着淡淡的莹玉光泽,她的身体被太阳投下一团阴影,长发吊起,露出如玉般的侧脸。
随即,她慌乱的扔下手中的花,突然站起身。
宫司律也被吓了一跳,上前拉住她:“瑶瑶,怎么了?是想到什么了吗?”
奚瑶的表情疑惑,似是有什么在她脑中,却又看不清,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惶恐,这种不安令她感觉到害怕。
奚瑶挣脱宫司律的手一路跑回,宫司律跟在她身后。
奚瑶回去后又缩在房间的角落,双手抱膝,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这样的姿势了,这种害怕,自保的姿势。宫司律想要上前抱她却被她推开,她不喊不叫,却也不让任何人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