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救了回来,人却变了,变得阴沉,变得更加不说话,甚至在他的周围能感觉到冷意,念戚也开始小心翼翼,她怕惹他的不高兴。他更加努力了,却从不参与到金魂内部的事情,只是埋头整理自己的事情。
没过几年,他又离开了。他说念戚,我终生不婚,不要再费心了。
那一年,念戚哭了,也学会了等待,看着金魂的大门,希望有一天能看到自己所爱的男人从那扇门出现。可是他没有回来,迟迟没有回来,她将等待变成了习惯,坐在房间里,顺着三楼的窗户往下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他们说他受伤了,为了一个叫奚瑶的女人。他们说他跟那个叫奚瑶的女人住在一个叫蓝湖景湾的地方,他为了她,移植了玫瑰,倾尽了柔情。他们告诉她,他要结婚了,是跟那个叫奚瑶的女人。
她跑去找他,破坏了他的婚礼,也看见了他的新娘,很美!真的很美!他们家很温馨,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那个女人很温顺,不像自己,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她不讨厌那个叫奚瑶的女人,他告诉她,他一生只爱那一个女人。
她放弃了,她从来都是拿得起放的下的女人,只是这次会痛一点罢了!她想她不是输给了那个叫奚瑶的女人,而是输给了爱情,输给了宫司律的幸福和温暖。若是再来一次,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放弃,因为阿律脸上的温情,竟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帮他离开,让他回到那个女人身边,然后又是漫长的等到,整整两年,她没想到他会为了自己不惜危险,念戚觉得这一生,有那么一次便圆满了。父亲离开她才再一次见到他,他将金魂治理的很好,父亲九泉之下也会安心了。可是她却再也不能跟他并肩傲视金魂,她双腿已残,废人一个。
如今,他说念戚,我希望你站起来。
而她,只能听天由命。
阿律,若是我不能如你所愿,只希望再不是你的负担。
阿律,若是我如你所愿,便要看着你永远的离开。
为什么总是这么难?阿律,你若是爱我,该有多好?
第二天,念戚手术,她很反常的拉住了宫司律的手,那目光,竟像是诀别一般。
宫司律拍拍她的手:“别担心!”
念戚笑,像是一朵鸢尾花,开的凄美。
“阿律,今天我进去,无论出来后的结果是什么,都不希望成为阻止你寻找她的脚步,阿律,这两年,已经足够了,你不必再还了!”
宫司律目光一沉,鲜少的露出一种伤怀,没错,是伤怀。伤怀念戚,伤怀自己,伤怀奚瑶,兜兜转转,命运到底给他们开了多大的玩笑?他失了奚瑶,念戚失了双腿,而奚瑶呢?他不知道,也许她失去的更多。
念戚手术后没多久便醒了,睁开眼就看到宫司律。
“你醒了。别担心,手术很成功!”宫司律的脸上带着疲惫,很明显是一直守在念戚的身边。
念戚点点头,然后昏昏沉沉的睡去。
可是结果似乎并不如人意,三个月后,念戚的腿养好了大半,却也只是伤口完全愈合,她还是没有知觉,丝毫感觉不到痛。
念戚说:“一切都是命,天意让我不能重新站起来!”
宫司律不信天,不信命,这天是什么天?命又是什么命?天不顺他意,他偏要逆天而上,命不顺他心,他便自己创造!
他强行带着念戚做复健,可是念戚的腿依旧如故。
宫司律有些无力的想,难道再也见不到她了吗?难道要一辈子被困在这里?他从来不怕逆境,相反,情况越是糟糕宫司律就越是能脱颖而出。宫司律再不犹豫,他再也等不下去了。安排好金魂的事物,宫司律决定带着念戚到欧洲,他要亲自去找她!此时的宫司律刚到欧洲奚瑶就已经和赫连翊回国,二人再一次擦肩而过。
磊子跟在宫司律的身边,念戚依旧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却也看着宫司律的背影。他不禁问自己,当初做错了吗?这是他一厢情愿却不关念戚的事,这样的结果是念戚想要的吗?
宫司律没有找到奚瑶,他满怀希望却变成了失望,找了一个月,最后变成了绝望。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或是已经死了?不!不会的!奚瑶看着眼前的建筑,觉得一切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她拿出钥匙,蓝湖景湾的大门缓缓打开,两年来,自己第一次回到这里,这是她和宫司律的家,这里承载了她和宫司律所有的过往,只要是跟宫司律有关的记忆,似乎大多在蓝湖景湾。
屋子里空荡荡的,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一进到这里,奚瑶便有种连绵不绝的疼痛感,像是雪山一般恒久屹立。这里还跟以前一模一样,还是在他们结婚之前她亲自装修的。
奚瑶摸着楼梯的扶手,冰冰凉凉的金属感觉,像是她的心,却无比怀念。楼梯盘旋而上,那么长,似乎是走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