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还是――”张冠还没说完,就听到――
“哎呀,别那么麻烦,直接打防腐剂得了呗!”
张冠喝道:“张非,死者已矣,这身体的每寸肌肤都动不得,何况还是我的父亲,你的爷爷,你想对爷爷不敬吗?”
“对呀,再说爸爸生前最怕打针了!”一个成年女人温柔的对张非说道。
“我同意大嫂和大哥的说法!”又一个年轻女人冰冷娇美的声音附和道。
章小强半阖着眼睛,看到这女人是个警察,因为她穿着警察制服。
被叫做张非的男人只有赞成道:“不打针就不打针喽,再想其他办法吧!”
章小强听到这个决定也长长地缓了一口气,幸好不打防腐剂,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打针,虽然他现在四肢僵硬,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但天知道打防腐剂的时候疼不疼?更何况我章小强还没有挂掉。
靠!我到底是不是重生了啊?章小强很纳闷。
张冠接着说道:“那就冷封吧,爸爸的遗体会在灵床上安放三天以供世人瞻仰祭拜,其余四天睡在灵柩里,我们放一些瓶装冰砖,可以降温,这样父亲的遗体就不会腐烂了!”
啊?!想把我冻成冰棍呀,我不干,我反对!
“我觉得这样可行!”成年妇女赞同道。
“可是老妈,爷爷已经去世了,我们做后辈的不能让他再受天寒地冻之苦!”张非的说辞明显表示反对,“老爸也想对爷爷不敬吗?”
那声音冰冷娇美的美女警察问道:“小妹,你有什么意见呀?”
“我听说这所殡仪馆好像有座水晶棺,我们可以花钱租来用呀!”那小妹应该是张大强的小女儿,可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了。
哦,章小强早就听说白痴教授张大强有一个小女儿叫张瑜在读大一,而且就和他同级同班――人文艺术学院中国艺术班。
这张瑜名字倒也文雅,可却是编钟大学人见人流泪,鬼见鬼丧胆的母夜叉,很是凶悍,很是暴力,虽然人长得没的说,但男生见到她,都躲得远远的,
可这张瑜偏偏是章小强暗恋的女孩儿,因为他一直觉得征服她是一种很大的挑战和成就,越是烈马,越是带劲儿。
嘿嘿,小强有时都觉得自己犯贱,喜欢自己的女孩儿不是没有,但他的主要目标仍然放在张瑜身上,对那几个死党美其名曰:只要征服了这匹野马,其余的马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唉!瑜小姐你有所知道呀,这所殡仪馆里唯一的一座水晶棺已经被人订走了,我跑遍了全市的殡仪馆,水晶棺都被订了,奶奶的,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这水晶棺这么走俏,早知道我也去卖棺材算了!”张冠的手下的一个弟兄愤恨地道。
“那去抢一个回来,我要让爸爸睡水晶棺!”张瑜果然改不了野蛮的性子。
“这样爸爸会不高兴的――”警察美女说道,声音婉转清雅,就是带着丝丝的冰冷。
“张冠先生,请问你们商量好了没,我们医院好做安排。”
“呃――我们想听听医生的意见。”张冠询问道。
那医生倒也直截了当,当即说道:“现在是三伏天,气温很高,灵堂里有大功率制冷机,张老的遗体前三天摆在灵床上应该没多大问题,关键是后四天,所以我们医院的想法是,要是没有水晶棺,那么张老先生的遗体不仅要打防腐剂,而且还要冷藏,这样才能使遗体不变味地安放一个星期!”
什么?不仅要打防腐剂,还要冷藏,靠,还把“死人”当人吗?我年纪轻轻就重生在一个老头身上容易吗?章小强想哭!
早知道死了还要受这非人的折磨,那我就不投河自尽算了,我抗议,我反对,章小强大声呼喊,可喉咙里就好像阻塞了什么,声带好似没有发育健全,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是抗议无效,反对无效。
也是,章小强要是发出声音了,那他就不会再这么躺着供人鞠躬再鞠躬了。
哎!我他妈的还没死,这葬礼倒是提前举行了!
张冠貌似很为难,“那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呀?”
“很抱歉,目前没有了!”那医生惋惜道,忽又想起了什么,转口说道:“哦,对了!”
“什么?”张冠以为还有其他方法,急忙问道。
“刚才殡仪馆方面的同志托我带话给您,令尊希的遗嘱上写着希望死后土葬,这个意愿在市里没有获得通过,所以只能火葬了!”医生又是一阵惋惜。
张冠公司的几个部门经理一听顿时暴怒起来,大声嚷嚷着:“靠,老爷子想土葬都不行呀,奶奶的,你跟老子说是哪几个杂种不同意,老子去灭了他,什么叫入土为安呀,什么叫死者为大呀,老爷子为社会,为市政府做了那么多贡献,创了那么多税收,竟然连这小小的一个要求都不满足呀!”
“够了,别瞎嚷嚷啥了,市里做这个决定自有他的道理!国家有规定,只要是国家干部,必须实行火葬。”张冠的老婆吼道。
“狗屁道理,狗屁规定,一定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张瑜也是气不顺地骂道。
“算了,火葬就火葬了,我替父亲改决定了,这个不孝子就有我来做吧!”张冠痛心的说道。
虽然国家提倡死后火葬,但在农村里,或者从农村出来的人,多般觉得土葬才能使死者安息,落叶归根。
灵堂里一阵嘈杂,显然有很多反对火葬,有的则规劝响应国家的政策,也有一些起哄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