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凌锋的下落,一点线索也没有,要找他真是难如登天。
我们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前面有一个人,左臂下垂,袖子空荡荡地随风飘摆,背后斜插一柄剑。我暗道:刘金。我奔上前去,果然是他。“你——”我一时心酸,竟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刘金看见我亦显得很惊讶,道:“是你!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我道:“听闻刘兄隐居江湖,为何又出现于此?”
刘金叹口气,道:“当初,龙庄主一亡,我也万念俱灰,本想隐居江湖,度过余生,怎奈心有不甘。后又听到青冥剑出世,也想见识见识,便又重出江湖。刚一出来,就听说你有了麻烦。”
我道:“是啊,麻烦很多。不知刘兄怎么认为?”
刘金哈哈一笑,道:“至少我认为不会是你。”
听刘金一说,我心中感激万分,害得他断了左臂,他却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他才是真正的君子。我道:“不如共饮一杯,如何?”
刘金道:“不必了,不必了。我要去会见一位朋友,就此告辞。若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吩咐,刘金随传随到。”
我感激地看着他,道声“保重”。他也道了声“后会有期”便转身而去。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看着他空荡荡的袖子,我心中难过之极。
东方木开口道:“唉!可叹呀可惜!”
于小语道:“这有什么可叹息的,不就少了条左臂吗。凌锋少了条右臂还不照样那么厉害。”
东方木看了看于小语,没有说话。于小语也未曾理会,在大街上又是东瞅瞅西看看,一会想买这个,一会又想买那个。
东方木看着东窜西走的于小语道:“女人真的很麻烦。”东方木顿了顿,好像忽然想起什么,道:“我怎么就忘了一个人呢?”
我道:“谁?”
东方木道:“常长老!”
我道:“是不是再去找常长老,问一问凌锋的下落。”
东方木道:“也许他会知道一些。”
我喊过于小语,一起便又去拜见常长老。
常长老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东方木开门见山地道:“常长老,晚生有一事相求。”
常长老道:“是关于凌锋的事吧。”
东方木一惊,道:“是。”
常长老道:“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打听他的下落,但关于他的下落我也是一无所知。”
东方木道:“那么常长老认为抢剑杀人之事会是柳避尘所为吗?”
常长老听东方木话锋一转,笑道:“那么你是怎么认为的呢?”
东方木一笑,没有回答。于小语却道:“当然不是他,我一直跟他在一起。”
常长老笑道:“那么你们为什么还来问我?”
于小语道:“我们是想问——”话说了半截,东方木止住她的话,不让她再说下去。东方木道:“晚生和柳避尘本是受韩石公所托,去寻青冥剑,可至今毫无进展,晚生真是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还望常长老能指条明路。”
常长老哈哈一笑,道:“明路没有,退路倒是有一条。”
东方木问道:“退路?”
常长老道:“对,此事就此罢手,不要再追究了。”
于小语抢着道:“就此罢手,难道让抢剑杀人的凶手逍遥法外,继续胡作非为,滥杀无辜?”
常长老没有回答,而是叉开话题,道:“韩石真是了不起呀!他虽未涉足江湖,但自从接管藏剑阁以来,使藏剑阁的名声在江湖上迅速传开,藏剑阁中的宝剑也是成倍增加,他自己也成为一代名士啊!”
东方木道:“藏剑阁不是韩石公所创吗,怎么说是接管?”
常长老道:“这你可能有所不知,藏剑阁本是崔立简所创。”
东方木问道:“崔立简,他又是谁?”
常长老面带悲伤,道:“我与崔兄也算得是莫逆之交,只可惜他英年早逝啊!”
我道:“能建藏剑阁,必是好剑之士。”
常长老道:“何止啊,简直是嗜剑如命。他一旦看到别人的剑,就要欣赏一番,若遇到特别的,必将收购过来。当年看到凌锋那把剑,便一直赞叹此剑,恨不能收藏。自凌锋失踪后,他惋惜不已,说这是今生最大的遗憾。”
东方木道:“长老说他英年早逝,那么他是病逝呢,还是被人所害?”
常长老显得十分伤感,叹口气,道:“一言难尽哪!往事不堪回首。不瞒几位,当年围攻凌锋时,我和崔兄也在其中。提起此事,真是愧疚万分哪!崔兄乃是性情中人,从那以后,一直替凌锋惋惜。不久,偶感风寒,不治而亡。临终前欲将藏剑阁交给我,可我身在丐帮,事务较多,不能分身。崔兄便将藏剑阁交给了韩石,他算托付对了人,韩石果不负崔兄之托,数年间便使藏剑阁名扬天下。”
东方木道:“一个未涉足江湖之人,能收藏如此之多的宝剑,真是了不起啊!”
我们又闲谈了许多,但关于凌锋的事,常长老是只字不提。我们也不好再问,见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辞。
找一家客栈住下,仍和以往一样,我和东方木住一屋,于小语住隔壁另一屋。
我和东方木分析着这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事,可是越分析越没有头绪。东方木道:“只有找到凌锋再说吧。”
我道:“若真不是凌锋所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