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睁眼是一片洁白。膝盖钻心的痛。

扫了一眼周围，我在医院。

突然想起来，我好像被和雪推下了小天台。

还有，卓画？

想站起来，可是，腿特别疼。

“诶，小姑娘，不能乱动。”一个年纪很大的护士阿姨端着药瓶出现了。

“阿姨，我这是……”

“膝盖伤了，还好没有太重，你不要紧张。”护士阿姨给我换了瓶药，“送你来的男孩子在走廊上呆了一宿，要叫他进来么？”

男孩子？

一宿？

卓画？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了，是卓画。

“你醒了？”他有些憔悴，而我，有些感动。

“谢谢你。”

“不是大伤，医生说住两星期就好了。”他在我的床头坐了下来，一脸关切。

“和雪她……”突然想到和雪。

“走了，左洋赶的。”

卓画细心地削苹果，眼神专注，一丝不苟，在我的心里，却有圈圈的涟漪被荡起。

如果，这是温柔陷阱，那么，我愿意跳进去。

尽管，我明明知道，什么结果都不会发生，尽管我知道这样很傻，但沈孟夕恋上了那种甜甜暖暖的幸福味道。

“对了，你买了新手机么？”记得卓画上一次用我手机发过一次短信后，便再也没用过手机了。

他，真的不和唐小璇联系了？

“没。”卓画把削好的苹果递到我的手里。

“创作期过了，你不和她联系了么？”卓画你真是个大傻瓜，明明那么在乎，为什么还要拼命压抑自己？

“吃苹果。”卓画甚至把苹果推到我嘴里。

他，很挣扎吧？

十

卓画对我很好，一直很照顾我。在那两个星期之内，我甚至以为我暂时取代了唐小璇的位置，我甚至以为我的角色暂时是个女朋友。

直到我擅自做主把卓画的手机卡装进我的手机。

直到那天下午的电话。

唐小璇跟他说分手。

……

我住院的时候，卓画对我很好很好，可是我从没见过他脸上的表情，他笑他怒他声音大。

可是，接到唐小璇电话的时候，他的表情那么丰富：

知道是唐小璇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开心得像个孩子，他笑起来原来那么好看，嘴角的幅度也很大，他一把放下了我的包，那么急切。

唐小璇跟他说分手的时候，他脸上的“咯噔”表情那么失落，他的眉毛，他的眼镜，拂过一阵忧伤。

对不起，我的手机声音很大，离你那么近，我也能很清楚的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我听到有人说，“是因为唐小璇爱上了别人。”我知道，那是你最不希望发生的结果。

我看到了你的愤怒。

我看到了你挂电话时，像个受伤的孩子。

“对不起，我先走了。”低低的声音，没有解释，只有背影。

今天我出院，卓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