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常我跟毛德一起待在厨房里。”
“好吧,现在,你听仔细了,好吗?当妮娜初抵达这里时,她并不晓得自己会卷入什么。我犯了一个错误。老妈预见了它,而我没有。在这种地方生活对妮娜这样的女孩而言是太辛苦了,她老是出事情。科林是个英俊的男孩,他满脑子一夕致富的伟大计划,呃,那女孩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而迷上了他。这是迟早的事。再过几个礼拜,我就能送她回美国,以免酿成巨祸,但是我却找不到她。”
德瑞克猛弹手指,每次他不赞同一件事,就会做这个小动作。“或许你没注意到。不过,妮娜已经不再是个女孩了,她是个女人。而科林也不是一个男孩,他只是行为像个男孩。而你居然固执到要娶那个马司东家的女孩,好让老妈觉得火树能够生存下去。然后呢?你会帮科林偿清债务,让他娶妮娜,或者,你会送她回美国。一切都干净俐落,对不对?”
山恩霍然坐起,以致他的头撞到上铺床板。“我要娶萝莉塔·马司东!”他咆哮。“谁讲的?你准是疯了。”他揉揉头,痛得瑟缩一下。
“唔,大家都这么讲。那场宴会的目的就在于此,替你找个适合的新娘。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我跟你一样了解老妈。当你带那个马司东家的女孩去吃晚餐时,她快乐得像只找到一袋玉米的老母鸡。”
“我承认那是老妈的企图,而且我也纵容她,但是除了举行宴会,我什么都没答应埃”
“哈,注意我的话。根据我的观察,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娶那个女孩,让老妈称心如意。”
山恩站起来,抓下他的帽子。“我不想再听你胡说八道。我要去外围牧场,寻找迷路的羊。等我回来,也许你已经理性的放弃这种念头,届时,我们才能正常的交谈。”他用力拉开门,跨出去,再“砰”的关上它。
德瑞克露出微笑。他永远弄不明白,为什么年轻人总是爱钻牛角尖。
’
科林很规律的每隔一天,就带着补给品、书本,以及最新的消息来看妮娜。对妮娜而言,这栋被她整理得温馨舒适的小木屋,越来越有家的味道。虽然每天单独一人住在这里很寂寞,但能有独处的时间思考跟阅读,也是一种不错的新鲜感受。
但是,今天距离科林上次来拜访已经有四天了!妮娜开始感到有点惊慌。一大早,吃过早餐后,她便离开木屋,朝西北方前进——那是返回主屋的方向。冬天的脚步近了,所幸澳洲的晚秋没有纽约的冷湿。
很快的,小木屋消失在她身后。她边向前走,边扫视四周,希望能碰到人。地平线的彼端出现一排橡胶树林,它们光秃秃的枝芽伸向天际,大地的景象变得干燥、荒芜。到处都可以看到跳跃经过的小袋鼠,她也经常发现有晰踢趴在岩石上晒太阳。几只食火鸟飞快地从她前面跑过,它们的大眼睛仿佛在侦测什么。
妮娜告诫自己,不要晃到离小木屋太远的地方。如果科林来了,找不到她,她会担心。或者离开,那样她就无法获得火树的消息了。她转过身,想往回走,但是不知怎么搞的,四周的景物没有一样看起来是熟悉的。她开始惶恐起来。
“现在,镇定下来。”她命令自己。“你走的是哪个方向?”
太阳爬升得更高了。而她似乎走到了她以前从未走过的地方。
她记过木屋后头的那条小溪。“先找到那条小溪,再循着它走回去。”她告诉自己,然后跑上一座小丘。“它在那里!”
一条半干的小溪奇迹似的出现在她的下方。她沿着它走呀走的,直到她感到又累又怕。她坐到溪畔,瞧瞧它的上游,再瞧瞧它的下游。
“面对现实吧,你迷路了,而这可是很严重的事。”她把头埋进膝盖,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袭向她。
忽然,一只鹰爪般的手按住她的肩头,她的心脏倏地跳至喉咙。她发出一声尖叫,那声音在辽阔的大地间回荡。那只巨掌立刻放开她,她趁势滚开,试图站起来。她的呼吸困难,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令她感到头晕目眩。她挣扎着站起来,昏乱地向后退,然后她冻祝
黝黑、瘦削的金古仁立在溪床上,露出一口白牙的笑容焕发了他的大脸。妮娜捂着胸口,如释重负地喘息着。
“金古!谢天谢地!”她一不小心岔气.就开始咳起来。“你至少该先出声警告我。”
金古耸耸肩。“都一样,你还是会吓得半死,拔腿奔逃,然后我就得去追你,然后你就会更害怕。”
妮娜瞪向他,他说对了。现在,她的心跳逐渐恢复正常。
“你……你可能正纳闷我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晓得自己是否该告诉他。
“不。”他淡淡地答道。
“不?”
“不。你住在木屋那边。”
“你知道?”
“当然。”
“你当然知道。”金古似乎本能地知道一切。“你瞧,金古,现在我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你迷路了。”
她忧愁地点点头。他真的无所不知。“你愿意带我回去吗?”
他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打量溪岸。妮娜不确定这是什么意思。
“金古?”
“来吧。”他示意她跟在他后头,她开心地照办了。
他们默默地走了好一会见,终于,她看到了木屋的屋顶。当他们抵达木屋时,她邀他进去喝杯茶。
“一杯茶?”他咧嘴而笑。“太文明了。不过,我偶尔也喝喝茶。麻烦你泡浓点。”
“没问题。”妮娜说。
他看着她用那旧铁炉生火,她觉得他的黑眸似乎闪过一丝有趣的神情。这点倒是很希罕,因为除了咧嘴笑和那天她咬他时他表现出来的愤怒,金古似乎一直是面无表情。泡好茶后,他们坐着,安静地喝着茶,直到她再也无法忍受。
“这几天我一直在等科林。通常,他不会这么晚来。不晓得是什么耽搁了他?”
金古咽下一口茶,不甚欣赏的扮个鬼脸。“我猜是因为婚礼吧。”
妮娜呛到。“婚……婚礼?什么婚礼?”
“火树呀。”
“火树举行了一场婚礼?”她的声音变得虚弱。
“对。”他点点头,勉强又吞下一口茶。
“谁?是谁的婚礼?”她的大眼睛开始闪烁泪光。她紧紧抓着杯子,指关节都泛白了。
金古耸耸肩。
“想一想,金古,想一想。你听到什么?你有去参加婚礼吗?”
“我?没有。我猜,是某个高傲的大小姐的婚礼吧。我忘了她的名字。”
妮娜的脸“刷”地变得苍白。唯一跃入她脑海的“高傲的大小姐”是萝莉塔·马司东。她害伯问,但是她必须问。
“呃,金古,她的名字是不是萝莉塔·马司东?”她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