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又要出去?”广胜大大咧咧地冲阿德打了个招呼。
“胜哥,我不大在家,你多照顾照顾阿菊。”阿德的摩托车“吼”地一声贴着广胜窜了出去。
广胜干笑了一声,操!傻逼可能真的知道我跟阿菊的事儿了。
看着阿德没影了,广胜凑近美发厅的玻璃门。阿菊坐在最里边在一张椅子上,盯着对面的镜子发呆。
我还是走吧……广胜想,少惹麻烦为妙。广胜忽然觉得自己办事很荒唐,无可理喻。刚毕业那年,因为没有工作,心里烦闷,走在街上学超人在天上飞。就因为有个人多看了他一眼,他就上去把那个人用刀捅了,临走还在人家脸上划了一个十字。结果,那个人的老婆不知道怎么打听着找到了广胜家,老爷子差点没给人家下跪,用了不少钱才没让广胜去蹲拘留所。
扎煞着头发刚走了两步,手机突然响了,广胜接起来:“谁呀?”
“陈广胜,你还是人嘛!你到底想要把我妹妹怎么样?她整天不回家,这叫什么事儿?!”
“拜拜。”广胜啪地关了电话。
第七章毫无章法第一节
广胜用了一个很动物的姿势趴在床上酣睡,口水小河一样地淌着,枕头上湿的那一片像个小孩屁股。梦里,孙明忽闪着长长的睫毛问他,广胜,你欢喜男孩还是女孩?广胜说,只要是你生的,什么都行。孙明说,那我还是生个男孩吧,女孩子活得累。为什么?广胜问她。嘟嘟……手机在头顶上叫唤。
“谁呀?”广胜看也没看手机上的号码,闭着眼睛问。
“我,孙明!”是孙明的声音,“你是不是还在家里睡觉?”
“唔。”广胜应了一声,心里空虚得很……接到孙明的电话,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悲伤。这种感觉,广胜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回想起孙明刚跟他住在一起的时候,哪怕一天见不到他,心里也会空落落的,如果在这个时候突然接到孙明的电话,广胜一般会大叫起来:我的乖乖,你可显像啦!然后会关切地追问她的行踪,细致程度犹如大侦探福尔摩斯。
有一次,孙明一晚上没回来。那时侯孙明还没有手机,传呼又撂在家里,广胜心事得不得了,直接把房间当成了圆形跑道,练竞走几乎练成了世界冠军王丽萍。对面楼里的两个夜狐一样的年轻女郎,扭腰摆臀地走出来,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这番景象如细线般抽紧了广胜脆弱的心。那夜的月色如水,院里的梧桐树在地下投了斑驳的影子……直熬得面如鬼魂,状似野狼,朝霞也铺满天空的时候,绝望地吊在窗户上的广胜才远远地瞅见孙明打着哈欠上得楼来。广胜扑通把心放回了肚子,假装刚刚睡醒,问她去了哪里,孙明懒猫一样地伏在广胜的怀里说,贾静刚刚搬家,一个人不敢睡,让我陪她一晚上。看着广胜狐疑的脸,孙明缩紧肩膀嘤嘤地哭了,广胜,别想那么多……等孙明走了,广胜跳起来给贾静打电话,证实了此事,又嘱咐贾静不要告诉孙明,广胜才酣然睡去。以后,这姐儿俩就经常住在一起,广胜也就习以为常,不再打听。
有时候,贾静也会到这儿来睡,广胜便一个人睡沙发,这样竟练就了一个独特的睡姿——弯弓射月。
半夜经常借着月光瞄贾静裸露在外的一抹酥胸,广胜心中火烧火燎,恨不得犯上一个强奸罪。
“你没出去瞎混我就放心啦!”孙明似乎没有把前几天的事情放在心上,“广胜,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发奖金了?”广胜还想睡觉。
“屁!你就知道钱钱钱,”孙明柔声说道,“我当官儿啦!”
“当经理了?”广胜咳嗽了两声,前几天就听孙明唠叨要承包她们那里的美术社。
“又咳嗽……你不要抽那么多烟,容易得肺癌。”
“那我改抽白面得了。”
“你还以为你不能啊,健平不是恋上摇头丸了?你以为你没摇过头?”
“好了,别咒我了。”广胜打了一个激灵,我的脑子一定是出了毛病,从某个时间起,生活开始大段大段的剥落,我曾经吃过摇头丸?我曾经吃摇头丸被她发现过?广胜甩了一下脑袋,“别打岔,我在问你呢,是不是当经理了?”
“好象是吧,回家我跟你说!”孙明好象很兴奋,“赶紧起床!交给你个任务,下午哪里也不准去,到菜市场买点好吃的,回来做他几个大盘大碗的,我要请贾静她们到咱们家来吃饭!也好让你显摆显摆手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