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觉得这果子酸涩,但是饥肠辘辘的李济此时哪顾那么多,两口吃了个大半,方才觉得自己仍然还有胃。边吃着果子,边品尝着她那粉嫩的手指,只觉得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不知觉间一个果子下肚,仍觉得意犹未尽。舔了舔稍有了些血色的嘴唇,眼巴巴的看着她又从地上挑起个大的递至嘴边。
李济闭着眼睛就想来一大口,怎料,却一口咬个空。睁开眼睛,看到她恼怒的瞪着自己。李济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写满了不甘。
“你自己拿着。”黑衣女子有些羞红的道。
李济不情愿的接过野果,趁机又在那小手上摸了一把。埋头又和野果做起了艰苦卓绝地斗争。
三下五除二吃完,伸手又要再取一个。那黑衣女子连忙阻止:“喂,这不可多吃。”李济心下一惊:难道有毒?
黑衣女子见他表情,哭笑不得,道:“这果子尚且青涩,不可过多生食,小心坏了肚子。”又见李济那意犹未尽的表情,心中一酸,轻声道:“你且先忍着,明日我便找些食物,让你吃个痛快……”
李济见他双眼微红,知她是关心自己。挪了挪屁股,贴紧她而坐,口中咿咿呀呀地呼喝不已,口中唾沫横飞,手脚更是不老实地摸来摸去。
那黑衣女子见他流氓相又要犯了。赶紧打住他,道:“我们好好的坐着聊聊天罢,你伤势未好,且安稳些。”
李济听的直挤眼,心下大爽:听这话意思,我伤势如果好了,就可以不安稳了吗?嘿嘿,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可别怪我哟。
黑衣女子低声问道:“上午好好问你不答,现在可要好好说说,你到底叫什么?”
李济伸手将那烧火棍拾起,在面前的空地上一笔一划的写上:“李济。”
那黑衣女子见他写完,疑惑道:“你那后面一字怎么念?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李济一愣:不是吧?这都不认识?忽然想到,自己写的是简体字,这时代的人怎么看的懂。重新将那济字用繁体写了遍。心中暗叹,幸好自己对书法有些爱好,认识些古体字,否则自己在这里岂不成了外国人了。
“李济……”黑衣女子轻念几遍,
李济在地下用繁体字写道:“美女贵姓呀?”
黑衣女子轻叹一声,缓缓道:“我这姓名倒是许久不曾用了……也罢,告诉你这歹人罢。我姓杨,闺名絮素……”仿佛深入回忆中,望着闪闪的星空,眼中满是惆怅。
李济读了几下,厚脸皮写道:“你这名字太难记,不像我的,简单明了,方便快捷。”
杨絮素瞪他一眼,暗想:人都夸女子名字好听,就你这俗人说难记。不好气道:“你知道什么,我这名字是唐时诗人杜甫的《春运》之中两句‘肃肃花絮晚,菲菲红素轻’转化而来。怎像你那名字俗不可耐。”
李济嘿嘿一笑,写道:“那依你的意思,那杜甫、李白的名字岂不也是俗不可耐,不堪入耳?倘若我也写个《春运》、《秋运》或者《黄金周》的,那你还说我俗么?”
杨絮素被他辩的一时语竭,呆了几秒,才道:“强词夺理,那你且作首诗来听听,我倒不信你这蠢人有如此本事。”
李济施施然站起,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一边晃着大脑袋,一边摇着烧火棍。绕着火堆转了正好一圈,重新坐定。
杨絮素见他那么快就坐下,只当他是不会。暗自责怪自己莽撞,使其尴尬。正要宽慰他几句,却见他拿起烧火棍,一本正经地写了起来:
“天际红霞鸳鸟帐,
山间枯草络丝床。
燃薪为烛遥相对,
何惧今时入洞房。”
写完之后,甚是潇洒的大笔一甩,脸上的得瑟极为欠揍。
且说杨絮素见他坦然写来,一句句看下去,脸越来越红。直至最后一句,娇呼出声:“你这淫贼,端的无可救药了!”羞的抬不起头来,心中却也暗赞他的急智。
李济见她羞红脸颊,恰似红透的苹果,心中大爽。转过身子,脑袋倚在杨絮素背上,口中扯起呼噜,假装睡着,趁机揩油。
杨絮素惊呼一声,恼怒的赶他。他却死猪不怕开水烫,怎么都不动。杨絮素正待起身换个地方,忽听后面声音渐小,最终只为轻微的鼾声,李济却已经睡着了。
轻叹一声,不再赶他,任由他倚在自己背上睡着。杨絮素却望着东南方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