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巨变

他在那个深沟中发现很多人和动物的残骸遗骨，混乱堆叠在一起。

奇怪的是有些怪异的头骨显然不是人类的骨骸，有的头是三角形，有的只有一只眼，有的头上长角，有的生有巨齿，所以只能称之为动物。从骨骸的堆放情况来看，似乎是很多尸体被从上面抛下来以后慢慢腐烂的，因为这些骨骸都堆放混杂在一起，躯体的骸骨都不完整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很久以前，这里曾有有过一场恶斗。至于前因后果，一概不得而知。

还有很多兵器，都已锈毁掉，无法使用了。从被浸黑的墙壁和腐蚀的兵器推测，沟里曾经有大量液体存在，应该是毒水之类。如今虽已经蒸发干净，但是依然有毒气存在。小乙感觉敏锐，跳下去时就已经屏住呼吸，但仍然不敢不敢多待就跳了上来。回想起当初，小白知道这底下危险，根本没让他下去，否则那时的自己一下去就会中毒而死。此时虽说屏住了呼吸，但是上来之后仍然有些头晕，小乙不禁有些寒意。

很多事情光在这里无论如何想不明白，必须要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了。至少，要找到人类社会才行。小乙想离开这里的念头有了很久了，只是他有些舍不得小白，因为小白是不肯离开这里的，朝夕相处间他很明白小白的心思。而且，他对未知的外面世界有一丝恐惧，就像自己当初落到那个悬崖上怎么也不敢进入森林一样。但是，情况毕竟不一样了，那个时候的自己软弱无助，连那些低级的山魈都抵挡不了，现在，他能杀死猛兽。总有离开的那天，小乙明白。

一个晴朗的夜晚，小乙正坐在洞穴里，火烧的很旺，肉烤的滋滋冒油，怀里的小白似乎眯着眼睛快要睡着。突然，小白猛的张开眼睛，连同额头上的那只。他挣脱小乙的怀抱，跑出洞外，小乙跟随出去。

月亮大如银盘，天空安静而清澈，似乎并无异状。小白抬头望天，耳朵一闪一闪。突然，他变回正身，全身毛发直竖，呲牙咧嘴，对着天空嗓子发出低低吼声。小乙近来从未看见过小白如此激动，吃了一惊。他三两下跃上峰顶，远远望去，果然，几个黑点在天边出现，由远及近。

小乙此时目力极远，他看清了，那是几只长得像翼龙一样的飞兽，挥舞着巨大的翅膀，正在向这边飞来。为首的一只却又长得不同，比身后跟随的庞大得多。等到飞的再近些，小乙突然脸色苍白，浑身颤抖起来。那兽长有九个头，通体赤红，两只巨爪各踩着一团火焰，翅膀伸展开极为巨大，几乎比小白大三倍不止。九个头上各生有长角尖嘴，啸叫不已，形貌猛恶可怖。而另小乙恐惧的是，那九头兽背上分明立着两个人影，一高一矮，矮个的一手牵着拴在九个头上的绳索，一手挥舞着巨鞭抽打着恶兽。高个的垂手而立，一动不动的站在九头兽的背上，一群飞兽在他们的带领下，啸叫着飞速而来。

小乙感觉那个高个的人影似乎很熟悉。突然，小乙想到了，就是那个黑影在他从高楼跌落时向他扑来，没错，就是他！这时九头兽已经飞临小乙上空，他几乎能看到那个高个人影的表情，他正在冷冷的注视着自己。那目光从远处射来，仍然动人心魄。那矮个似乎在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一边跟那高个说着什么。小乙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终于，该来的来了。他的预感告诉自己，来者不善。

小白吼叫一声，已经飞上天空，与那群飞兽缠斗起来。可是众寡悬殊，小白的处境很快不妙，那飞兽每一个都和小白相似大小，又凶猛无比。单打独斗也许不一定是小白对手，可是此时四五头飞兽围攻小白，小白虽奋起神勇拼斗厮杀，毫不畏惧，但咬住一头，另几头便乘机攻击围咬小白，小白只得放脱转头攻击，如此反复，小白已经连连受伤。

小乙急的捶胸顿足，恨不得飞上去把这群恶兽斩成碎片。可是他没有翅膀，只能眼望着小白独自奋战干着急。那九头兽并不加入战团，此时正驮着高矮二人盘旋在空中观战。那高个仍然是冷冷的一动不动，那矮个却拍手跳脚，大呼小叫，显得极为兴奋。

小白突然大吼一声，肚子发出红光，轰的一声喷出一团火焰，将一头飞兽全身罩住，顷刻间那飞兽烧的一团烂泥似的直坠下去，群兽仿佛惊惧，一齐后退。那矮个口中啸声连连，挥动手中巨鞭，仿佛在指挥群兽。刹那间群兽又扑过来围攻小白。

小乙怒火填膺，他与小白朝夕相处，早就成了生死与共的关系。此时他们围攻小白，与围攻自己没什么分别。他全身力量充盈，手持短剑，愤怒的快要把剑柄捏碎了，只可恨少生一对翅膀，无法加入战团。他拼尽全力大喊：“小白！小白！快带我上去！”

他既已服用过宝药，身体各方面能力也已产生巨变。此时拼命大喊，声音也是响亮无比，小白身处高空，显然已经听到了。他急速飞翔过来，掠过小乙身边时，小乙纵身一跳已经落到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