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奴隶交易
却说小乙心中悔恨，一边担心晨的安危，一边急速返回，他脚程极快，又走的不远，转眼间便回到火堆旁。这时却看到一副奇怪的场景。晨平安无事，老头也毫无异状，只是两人均背转身子，互相不搭理对方，似乎是在赌气。小乙心中大奇，刚才两人还谈的热火朝天，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就变成这个样子。不过倒是放下心来，看样子只是晨这丫头一惊一乍，自己多心了而已。
询问晨怎么回事，晨说：“你问他”。询问老头，老头说：“不关你的事！”小乙哑然失笑，这老头一把年纪，脾气却跟小孩似的，料想是两人拌嘴生气，也就不再理会，转身忙碌着开剥清洗猎物，把火拨旺，准备烤肉吃。
那老头先按捺不住，转过身看着晨说：“夜雪，你不理我了么？”看晨没有反应，自顾自的开始絮语，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小乙看他神色悲戚，眼神迷离，心中起疑。他把晨拉过来低声说：“他怎么了？”晨也是一脸不解：“刚才你走后，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就一直叫我夜雪这个名字。我告诉他我叫晨，可是他不听，一直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没有一点意思。我被他惹烦了，就告诉他要是再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就叫你来打他一顿，我吓他的，嘻嘻。谁知他大大生气，说什么你当年就是这个样子，别以为我怕了他。我以为是在说不怕你，就喊了你，谁知道听着听着才知道他说的不是你，而是另外一个人。也不知道他啰唆些什么事，后来你来了，他就不说话了。”
小乙听的也是莫名其妙，似乎是这老头把晨看做一个人。转头瞅一眼那老头，却看见他正在偷看他们俩，目光一碰，那老头立刻别过脸去。小乙心中暗想这老头如此古怪，明天干脆甩了他算了。三人在别扭的气氛中吃完肉，那老头倒头就睡，一会儿就鼾声大作。小乙却是假寐，一夜都在警惕着这个人。
天亮之后，小乙准备出发，他问那老头作何打算，那老头不说话，看那样子打算跟着他们。小乙暗自好笑，你能跟上就跟着来吧。背起晨，一溜烟的跑远了，那老头想不到小乙说走就走，行动如风，一会儿就不见了踪迹，气的暴跳如雷，但是却无可奈何。
甩掉那个怪人，小乙很快下山来，两人放慢脚步，走不多远就到了一个部落。只见村庄田陌，井然有序，只是碰不到一个人。走进村子，遇到赤身露体玩耍的小孩，他们一见生人马上远远跑开，只在远处探头探脑。小乙想找个村子里的大人打听去金钺部落的路径，好不容易碰见一个顶着罐子慢慢走路的老妪，询问之下，那老妇甚是昏昧，颠三倒四说不清楚。询问村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只是摇头，嘴里含混不清。无奈之下，只好进村去看看。小乙知道这个时代的人非常警惕，外人想要进入部落，必须先要通报说明来意和身份，可是小乙连人影也看不到一个，如何通报，只好直接进去了。这个部落看起来比较落后，房屋低矮，破败凋敝，转遍整个村庄，发现除了一些老弱妇孺懒洋洋的晒太阳之外，村子里竟然没有一个男人。
无奈之下只好继续前行，沿途经过的部落村庄，也都大同小异，村子里的男丁竟然都不知去向，问那些妇孺，一个个似乎都惊惧万分，不肯回答。小乙心中疑惑，搞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只好一直往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两人来到一个类似小镇的地方时，人才多了起来。两人的到来让这个不大的小镇顿时充满不安和疑惑。只见路人纷纷围观，脸上的表情有惊讶，警戒，还有敌意。那些有敌意的从装束上看属于上层阶级，他们或者带领着一队队兵丁摸样的人行色匆匆，或者手持鞭子棍棒正在教训犯人，乞丐之类的角色。小乙几度欲制止这种暴行，但是心想自己还没有摸清楚这里的情况，还是先等等看。二人就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穿过这条街道。
前面一个市集，似乎有叫卖声。小乙穿行而过，发现除了买卖各种物品之外，最热闹的地方是在拍卖奴隶。那些奴隶或者被关在笼子里，或者被押在一个高台上站立，一个个蓬头垢面，形貌憔悴。那些买家衣着华丽，正一个个的仔细挑选，捏着奴隶的嘴看看牙齿，让奴隶转圈运动观察是否带伤或残疾，不时打两拳，踢几脚，仿佛挑选牲口一样。那卖家拉着自己的“商品”口沫横飞的介绍，夸张的叙述各个奴隶的特点，报出价格，低下围观的民众不时爆发出喝彩或怒骂，整个场面嘈乱但有序。小乙明白了，这些奴隶都是从那些村庄里捕获来的。因为他在镇子里还看到又一队队人马在头目的率领下，腰间带着绳索，全副武装开出去，不是去捕人还能干什么？
小乙越看越心惊，他似乎感觉这些“当权阶层”是属于同一个组织或者部落，因为他们的服饰特点一致。正在思考下一步的对策。突然马蹄阵阵伴着斥骂声传来，一队人在四个骑马的头目带领下，凶神恶煞的向他俩跑来，然后团团围住。小乙心中冷笑，正不知道从何下手，你们倒来捋虎须？这帮人看起来都不是好东西，正好可以借机教训他们一下，然后问明情况。小乙进来时就已经察言观色，普通民众皆畏惧这些士兵，就是问他们也不敢说，而这些士兵对他俩又充满敌意，所以小乙一直静观其变，并没有贸然打听情况。
那为首的一个人满脸髯须，面貌丑陋，他坐在马上用马鞭指着小乙的鼻子，粗声粗气的叱问道：“你是什么人？看样子不是本地人，从哪里来的？来干什么？”小乙看见他虽骑马，可是连马镫都没有，马背上只铺着一块兽皮，小乙心里好笑，这个时代连马镫都没有发明，这样骑马想必滋味不好受。他看这莽汉粗鲁无礼，也不愿回答他，只是笑吟吟的看着这些人要拿自己怎么样？
那人初看小乙衣着相貌，倒是不敢造次。但看他并不回答自己，脸上反而有嘲笑之意，顿时大怒，挥起鞭子就朝小乙脸上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