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样?她本身已是剧毒在身,如今被夜七寂一掌,震得五脏俱损,虽然明知不过是一时的挽留,却安慰的说道:“三公子放心,有双面人在,该是无碍!”
本来还在期待的眼神,却在听到薛太医的话时,反倒暗了下来。因为自己,让双面人在做着本不属于他们的事,如今,还在自欺欺人的说着连伊的完好。
做这一切,他是否值得?
这个问题,他从来不曾想过,因为从遇见她开始,他每一次受伤后的那种漠然,熟悉得让她忘了所有,只知道要保护她,以为不过是对若幽的寄托,到头来才知道,心,已在不知不觉中沉沦。
猛地一个摇头,却见着薛太医与众人在商讨着什么:“何事?”
犹豫的看着他,薛太医最后只是指了指床榻之上:“三公子,连姑娘已经醒来了!”
“嗯!”快速奔至床榻,紧抓着她的柔荑:“连伊,可有觉着哪里不适?”
刚醒来,五脏六腑仿佛碎了一般,空得难受:“让你担心了!”原来,被人关怀的滋味,真的是很好。
“若知道我担心,往后便好生照顾自己,别再受伤!”手,轻抚上她白皙的脸颊。
这样的感觉,似乎自长大以后,便从来不曾有过:“伯泱,有你真好……”头,轻轻在他掌间磨蹭,双眸微微闭上,困意渐渐袭来。
有了这句话,他便已知足,掌间的呼吸,微弱的传来,是她生命的凋零的兆头。隐隐的痛,不知不觉传来,对她的不舍和依恋,渐渐加深:“既然好,就不要离开!”
他贪婪的要求,只在她昏迷的时候出现。
今日是世间英豪争夺武林盟主之日。
阳光普照,万里无云。湛蓝的天空,清透得仿佛洗过一般的干净,照得世间万物分外清亮。
果然不枉星象师的占卜,倒是一个盛世之日。
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各路英雄,早早的便在皇城落足,以待今日的一举成名。不曾有希望的人,亦翘首相望,想看看十年才能一见的武林盛世,或许与自己无关,却能见着各种各样的奇门异事。
靡渺峰顶,成为此番盛世举行之地。
锦旗,是五彩的颜色,很让人心花怒放的飘渺。
在山脚下忙碌的商贩,早早的准备齐全,只待游客的到来。
山顶之上,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赛前准备,现任武林盟主东方月,亦早早的到来,与倾城女皇之结拜兄弟林笑语一同主持。
此两人,乃武林中声望较高之人,理所当然的成为这盛世的主宰。
“砰”的一声,震天响的炮竹升上天空,方圆十里,皆能闻此声响,除却皇家嫁娶,这,已是一种极致。
山脚下,已经没有任何行人;山腰上,亦没有赶路行人,为了此盛世,世人皆是早早便来到。
因着连伊身上的毒未解,冉伯泱不得不领着连伊一同上山。
此次,冉伯泱并未着女装,只是一头青丝用白玉簪高高束起,一身白衣胜雪,使得他整个人格外的飘逸。
除却不出门,很少见着冉伯泱着男装,虽不及夜七寂那般的霸气十足,却也是绝尘非凡。可惜的是一张面具,将他的俊脸生生挡住:“伯泱,幸好你带了面具,不然真可惜了其他女子。”
双眸紧紧的盯着她,因她一句话,他能雀跃半日:“难道你想将我藏起?”半开玩笑,半当真的问道。
微微撇开头去,连伊并未回答。
“罢了,我们快些出门吧!”
坐上轿辇,一行人这才朝靡渺峰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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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两人倒是有说有笑,虽然生命将尽,却挡不住那相惜相怜的心。
走近的是人,靠拢的是心,若就此死去,或许也算是一种幸福,没有过多的遗憾。
靡渺峰顶,夜七寂与一人相互缠打,满是血红的眼眸,杀得分外疯狂,本是点到为止,他却嚣张的将人送上西天。
此等做法,虽然令人不满,但是却仍然有人上前挑战,明知生还无望,仍旧惦念那江湖至尊之位。
少林寺主持元明大师没见一次血腥,皆闭目念经,直到再也忍不住了,这才开口:“盟主,照伊人庄主这等比武之势,怕是无人赶上前挑战!”场间夜七寂,已是一人孤立,久久的无人上前。
东方月淡笑:“元明大师,江湖之争,虽不及攻城夺池,也该是血雨腥风才是,若无几分魄力,又怎能统领整个武林走向巅峰?”满目赞赏的看着夜七寂,两人目光相遇,皆是会心的一笑。
林笑语却不那么想:“若是这般唯我独尊,将来定是刚愎自用,不一定能统领武林。”夜七寂这人的睚眦必报、阴狠毒辣,他早有耳闻,但儿子林昊与他相交匪浅,本是十分期待,初见他,只觉十分熟悉,如今看来,果是十分残暴。
“林堡主所言甚是,夜……”
“当初定出以武为尊,虽说点到为止,但往年盛世,不皆是死伤甚多么?”
“可……”
元明大师还想说什么,却被林笑语以眼神止住。
场中,只见一名身穿玄青衣袍,头戴青玉簪,面目粗犷却又不失文雅的男子上场,此乃清天门少门主君莫言,此人武功甚高,十五岁时以一套筱冥功战败林笑语,只输东方月半招落败,从而响誉整个武林。
且与人为善,在武林中有着一定的声望。
“伊人庄主武功盖世,果是让人佩服!”
“废话别那么多,出招!”夜七寂讲求速战速决,自然是率先出招攻去。
夜七寂一个飞起而起,回腿踢去,君莫言一个矮身,躲过夜七寂的一脚,伸掌朝他腰间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