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时,便问门卫:“谢妃回来了么?”
门卫摇摇头:“谢妃娘娘除夕一大早出去,一直没有回过王府。”亦月点点头,便往碧玉院走去。
在碧玉院刚坐下,便有丫环来报,说谢将军夫人求见,亦月与秋儿对视一眼,她怎么会来?
很快,谢将军夫人冉氏进来了,只见她衣着端庄,可头发却有几缕掉下来,似没有梳洗般,一脸憔悴,见到亦月,便倾身而跪:“求王妃,救救蔷薇吧!”说完,伏下身去,泣不成声。
见她如此,亦月大惊,赶紧上前扶她起身,可她偏偏不起来,赖在地上,只顾着哭。秋儿上前帮忙,才将她扶到椅子上坐着。
亦月关切的问道:“谢妃妹妹怎么了?”
冉氏边用丝帕抹着大滴的眼泪,边哭道:“被关进暴室了!怕是,出不来了!”说完,又号啕大哭。
亦月心想不妙,蔷薇当时定是在产房,所以一并被关了进去,但这是皇上的旨意,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呢?便说道:“夫人且宽心,千万不要着急。这事,得去求蓉贵妃出面呀!”
冉氏抹着眼泪,说道:“可是,淑合宫门口的侍卫不让进去,我也见不到贵妃的面呀。”说完,继续哭着。
亦月有些迟疑,为难地说:“谢妃妹妹出了事,我心下也着急,可是,可是我一个妇道人家,藏在深闺,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冉氏抹着眼泪,说道:“再怎么说,蔷薇与您也是同侍一夫,是姐妹,也是亲人,求您了,王妃,蔷薇才十七岁……”
亦月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说话都到这份上了,明摆着,如果不忙,那就是妒忌丈夫的其她妾室,如果帮,可是,这要怎么帮呢?
见亦月没有说话,冉氏抹着眼泪说道:“还请王妃去求求太后,放了蔷薇吧!”
“这,我…...”亦月知道太后的脾气,现也太后正在气头上,如果冒然去求,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冉氏见亦月有些迟疑,便说道:“王妃,你一定要为王爷着想啊,蔷薇,蔷薇她已经有了身孕了。”
身孕?亦月惊呆了,摊坐在椅子上,身孕?身孕?她已有身孕了?亦月当下心乱如麻。
见亦月脸上的变化,冉氏心里有底了,刚才不过是为了让亦月去太后面前求情,而胡乱编的话,先救蔷薇出来要紧,这个慌,到时怎么圆,她自有办法:“王妃,王爷已经二十有五了,可还没有一个子嗣,您也不愿意看到王爷的子嗣就这样没了吧?蔷薇好歹与你姐妹一场,你也定不忍心看她一尸两命吧!”
亦月心里寒到了极点,小妾有了身孕,自己还得出面去救她,便心乱极了。只得扶起冉氏:“你且等等,我试试看吧!”
冉氏听了亦月的话,当下欣喜不已。
亦月重新坐在轿子里往宫里去,秋儿在轿外却忿忿不平,一直嘟嚷着,亦月思绪繁乱,根本不知道秋儿在说些什么。
亦月扶着额头,心里难受极了。
慈宁宫门口晴姑姑说:“太后娘娘不适,今日不见任何人。”
亦月当下不知该如何了,难道,姑姑连自己也不见么,便又说:“烦姑姑再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有要事,要当面与太后说。”
晴姑姑劝道:“王妃,别人不体谅也就罢了,可是您是太后的亲侄女,平日里与太后可谓母女一般,应该体谅太后现在的心情。”
亦月没有办法,通地一声,便跪在雪地里:“姑姑,你就去回禀太后,说她如果不见我,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了。直到她见我为止。”秋儿便上前扶着,可亦月偏偏不起来。
晴姑姑摇摇头,无奈地说道:“王妃,您这又是何必呢?”便转身进了慈宁宫中。
不大会儿,晴姑姑出来了:“太后到底是心疼您的,赶紧起来吧,太后在里面等您。”秋儿便上前扶亦月起身。在雪地时跪久了,又冰又冷,亦月双膝似麻木了,走了好几步,才能直起身来。
太后看着亦月的样子,心疼的说道:“让你回去,你又来做什么?还偏偏跪在雪地里,身子怎么受得了。”便让晴姑姑上前摸摸亦月的裙子,湿透了,便唤过人来,扶亦月去换,可亦月却摆摆手,给太后跪下:“姑姑,月儿求您一件事,您一定要准月儿,否则月儿不起来。”
太后本来心情就不好,见亦月来便说起如此含要挟之意的话,更是生气,便说道:“你爱跪不跪,不干哀家的事。”说完,便要进内室。
亦月见了,心下想自己刚才的语气是不对,可是,又有谁能体谅她此刻的心情呢,当下心似有怨地说:“姑姑,您帮帮月儿吧!”
太后本来有气,但心亦月说话语气不对劲儿,便心一软,说道:“起来说话吧!”
亦月怕太后更生气,所以便起身了:“请您放了谢妃出来吧!”
太后一愣,似没听清楚,又问道:“什么?”
“月儿求您将谢妃放出暴室吧!”
太后听清楚之后,当即果断的说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