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_一路疼,一路爱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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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2 / 2)

紧急的刹车带来的冲撞拉回她的神智。一列长长的火车在她们面前慢吞吞地前进,笨重的车轮击打铁轨发出阵阵轰鸣。

紧追在后的人趁机加快脚步,步步逼进。

“白可。”贝莉叫了一声。

“什么?”白可慌乱地试着把车往旁开。火车行进的巨大声响让她听不清贝莉的话。

“白可,其实我一直在骗你。你见到那个男人不是幻觉,他是唐一路的兄弟。”

“你说什么?”白可焦急得没办法用心听她的话。

那真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长的一辆火车,哗哗地走了好久都没看到车尾。

千钧一发之际,失魂落魄的贝莉忽然镇定得让人惊恐,她取出储物箱里的枪,走下车,面对着一群追来的男人对白可大声喊说:“记住,不要轻易相信你看到的一切。快走!”

火车终于驶过,白可听清了一句“快走”,但她的大脑无法做出反应,她还在等贝莉上车。

见她不动,贝莉抬脚踹上车门:“走!”

后面的人已经掏出枪,没有时间做更多思考,白可踩下油门,飞速越过铁轨。

望着狂奔的汽车,贝莉微笑着说:“白可,谢谢你。”转身直视着面目狰狞的男人们,她举起枪,一连放到三个。

还没来得及得意,胸口一痛,枪从手中掉落,她望着天空,直直向后倒去。

“老师。”带着回音的声音,像是从空旷的教室里传来

倒地的一瞬,她看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阳光充沛的夏日,敞亮的篮球馆,她站在一群散发着汗臭的男孩子面前点数人数。点来点去总少了一个,她想,等那个迟到的小子来了,一定要狠狠罚他。正想着,身后有人叫了一声:“老师。”

转过时闻到一股清爽的香味,她首先注意的是他脸上的一颗痣,稍后才问:“你叫什么?”

“迈克尔,迈克尔·贝,你可以叫我米奇。”

男孩的声音温和悦耳,自信地笑着,青春逼人。

“迈克尔·贝。”

她嗫嚅着嘴唇,此生最后叫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后她决定闭上眼睛,永远和他在一起。

枪声远去。悲剧来得太快,白可还未来得及感到伤心,眼泪已经自动流出,疾风吹得泪水从眼角滑倒耳尖。她不断逼迫自己镇定,却逼出了无数个贝莉和米奇在一起的画面。她紧握方向盘,失声痛哭。

荒野已经冲破,那条破旧的老路安详地等在前方。隐约地,她听到米奇说:“一道光从天堂落下,女人在光辉里微笑着对男人伸出手。”

她擦干眼泪,随他的声音一起说道:“他们彼此相携,消失在万丈光芒之中。”

阳光下,一张生锈的66号标牌从车旁飞速掠过。

树欲静(二)

看着被打烂的门锁,唐一霆已经预料到将要发生的事。

热拉尔一派闲适地靠在墙上,嘴里叼着雪茄。他像个看戏的观众,非常期待接下去剧情的发展。

“为什么不管什么事你总喜欢掺一脚。”唐一霆不悦道。

“咱们臭味相投。”热拉尔喷出一口烟说,“对破坏别人的好事情有独钟。”

“我干的缺德事可没法跟你比。”

脱下没来得及换的西服,唐一霆接过黎祥递来的外套,看了他一眼。黎祥脸上平静如水,或者那只是他洞悉一切后的淡然。

微微仰起头,唐一霆努力学习着黎祥的镇定自若,在去后院的路上,每一步都踩得扎实。

远远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影坐在走廊外的松木台阶上。他停下脚步,解开领口的两粒扣子,让自己顺利地呼出一口气。

午后安静的阳光里是毫不知情地盛开着的花朵。前几天掉落在花丛里的纸飞机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了出来,机翼耷拉在枝叶上轻轻晃动。

他把外套披在衣着单薄的唐一路身上,随即在他身旁坐下。

“很难得你会主动找我聊天。”他说着,仰起头,让明媚的阳光打在脸上。他喜欢这个动作,喜欢被阳光照射的感觉,这让他觉得安全。

唐一路转头看他,嘴角略微带着笑意,说:“昨天秦清从图书馆找到一本介绍花草的书,据说矢车菊的花水可以洁肤养颜,用来泡茶能够治疗胃病。她给我泡了一壶,味道很清香。”

“是吗?”唐一霆没有回头,他眯起眼睛说,“那你尝过矢车菊真正的味道吗?”

“你尝过。”唐一路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嗯,我尝过。”唐一霆闭起眼睛回味着说,“一点都不甜,还有些苦涩,像在嚼茶叶,口感糟透了。”

“但你还是坚持吃了很多。”

“对。”想起小时候做的蠢事,唐一霆笑着点头,“对,我吃了好多,以至于花丛看着像被人从中间挖走一块。之后我就拼命拉肚子,腿麻痹了三天都没缓过来。那次把全家上下都吓坏了,除了老头子,他巴不得我们中间有一个人死。”

听唐一霆提起父亲,唐一路刻意忽略掉,说:“你发誓再也不吃了。”

“你记得真清楚。”脸颊晒得发烫,唐一霆低下头。身旁的人一直沉默不语。他长叹口气,对他微微一笑:“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猜到了真相。还真是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相对于唐一霆的措手不及,唐一路此刻更多的是平静。原本父母双亡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打击,他还未来得及质问他们,一切便结束了。就好像他中途退出戏院,再回去时就只看到舞台上拉起来帷幕,他怪不了任何人,唯有带着遗憾平静离开。

但他没有消沉,因为那时的情况太特殊,他有病,还有白可。虽然二十多年来的精神之塔崩溃了,另一座已然建立。还有什么值得再纠缠的呢?

如果有,那就是最后的结案陈词。他想听这位当事人把所有的真相亲口叙述一遍,以了这么些年来的意难平。

“我被送走以后,你在医院住了几天?”他问。

“一周,”唐一霆说,“那几天我每晚都听到妈在哭,爸总是骂她,让她就当你死了,当从来没生过你。从那天以后,我就没办法走路。虽然腿早就恢复了知觉。我真是被负罪感折磨惨了,拼命让人在后院种菊花,拼命讨好妈妈,甚至不惜模仿你说话的语气神态和口头禅。可是没用。她身体本来就不好,没几年就病倒了。我高中开学的第一天,她去世了。也就是那天,我重新学会了走路。”

“可这并不是因为你的负罪感消失……”

“没有,我的负罪感从来没有消失。相反,我觉得自己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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