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扒了扒头发:「哪有。」
「休息够了,起来,接着打。」
又打了一会儿,她实在累得不行,往墙边靠坐:「不行了,实在不行了,你一个人打吧。」
「我带你来当然是要两个人打的。」他收起拍起走过去坐下,「你的体力实在不行,要多练。」
她点头:「慢慢来。」
他拧开水递过来,她去接,却突然发现他的手凝住了,还没问出口,就见他忽然转过头来,与她几乎鼻尖对着鼻尖。
距离这样近,都感觉到他的灼热呼吸。
「你……」
嘘!
他将中指举到唇边,作出噤声的手势。
此时走廊外正走过一位一身黑色运动装的高大男士,短发消瘦,面如寒冰:易宪治?才刚看到,就被易长洲把脸扳了回去,重新与他鼻尖对鼻尖。
即使这麽近距离观察,他也还是帅得一塌糊涂。高挺的鼻染,标双大眼皮,几乎是雕塑的模体。
周围的气氛好像在升温,这诡异的感觉是什麽?
「易……」
「你知不知道,这种眼神对我来说就是邀请?」
他在说什麽?哪种眼神?
他的手放在她的脸上,拇指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唇:「你想诱惑我吗?」
屁啦!
她用力将他推开:「你走开。」
他跌坐在地上,哈哈笑了两下:「逗你玩的,当真了。」
真讨厌!
「你说,」他若有所思,「易宪治和沈秘同时出现在健身房,会是巧合吗?」
咦?
她摇摇头。
「他们有问题。」
「但是沈哥,」江小小皱眉,「他一心想平安退休,不会做出卖你的事吧?」
「易宪治最喜用金钱收买人心。可惜这世上不被金钱收买的人又太少。」易长洲将拍子一扔,「不打啦,被他们搅得一点兴致都没有。我们走吧。」
出来时才十点不到。两个人上了车一时都找不到事情做。江小小提议去超市买菜,她今日心情比较好,想炖汤。
易长洲笑:「可有我一份?」
江小小:「你出钱,我出力。」
「成交。」
买了排骨与萝卜,又买点蔬菜。回到家江小小邀请易长洲在沙发上坐,倒了杯白开水给他:「我家只有水。」
他接过来,居然表情很是愉悦,往沙发上一坐,还试了试弹性。
「你自便,我去做饭了。」
「嗯。」
在厨房里忙起来,洗排骨放进高压锅里,一边洗切蔬菜。忙了大半天歇下来,悄悄出去看,发现易长洲正站在她的梳妆台前,神情格外认真地研究着她的一些日用品。
她笑:「你干嘛啊?」
易长洲有点被发现的微窘,转过身走到电脑前面:「可以开吗?」
「随便。」
排骨差不多快好了,打开盖子将萝卜放进去。闻到排骨的香味,她把口水都流了一地。外面易长洲也叫了一声:「好香!」
嘿嘿,真是有成就感呀。
炒好蔬菜,将汤盛在锅里端出去。考虑到易长洲大少爷的身份,决定还是把饭给他盛好。没想到刚把菜摆上桌,他就过来了,并进了厨房,自己拿碗盛了饭,动作娴熟。
「你……」
他正在盛汤:「怎麽了?」
「没什麽。本来打算给你盛饭的。」
「呀。」他把碗递过来,「那再来一遍吧。给我盛饭去。」
「切!」她坐下来,夹了片胡萝卜放进嘴里:果然,自己做的永远比较好吃。
易长洲也吃得津津有味,足足添了两碗饭,末了一放筷子叹了口气:「好饱啊。」
她点点头:「是真饱。」刚想站起来收拾,就被他按住肩膀,「你坐着,我来。」
就跟变戏法儿似的,他速度飞快地收了碗筷,在池子里洗碗,抹桌子。一切有条不紊。完了她进厨房一看,乖乖,收得比她还乾净。
「怎麽,觉得我不错吧?」他挺得意的,「要不要重新考虑?我可是样样全能。」
她笑了笑:「那好啊,下次我吃你做的。」
他这回脸色一变:「做饭啊……」
「怎麽,不是样样全能麽?」
他笑得腼腆:「除此以外。」
「切!」
作者有话要说:
丶告白
「你说,易宪治会怎麽对付你?」
易长洲靠坐在沙发上:「不知道。」顿了顿,「应该是这次的大单。」
「……」
半刻後。
「那你打算怎麽应付?」
他看过来,目光坚硬如海水中的黑色礁石:「你确定要我告诉你?」
「……」她笑了笑,「吃过了饭,要做什麽活动吗?会长肉的。」
「你说呢。」
「我通常会洗碗,不过你已经帮我做了。然後我就要睡午觉啦。」
「喔?」他笑,「那你睡。」
她摇头。
「怎麽?」
「睡不着。」
他坐过来,挨着她:「怎麽睡不着?」
江小小往後退:「别这样。」
「别怎样?」他步步紧逼,身体的热气涌过来。
她站起来欲走,被他一把握住手腕,一股大力将她向後扯去,等反应过来,已在他怀中,抬头就是他的俊脸。
「你!」用力推他,脸上发烫,「离我远点。」
他嘴角笑容越来越深,猛地低头,双眼发亮:「紧张?为什麽?喜欢我?」
「你想太多!」站起来,防备地退後。
他亦站起,一步步走向她。
「易长洲!」
「嗯。」
「别耍流氓。」
他顿住脚步,神色惊讶,下一瞬嗤笑,猛地一步上前搂住她的腰:「耍流氓?这才叫耍流氓!」说完,已低头亲下去。
温热嘴唇触到自己,像两条肉虫在上面蠕动。他张开唇,用牙齿轻咬着。力气不及他,挣脱不开,下巴亦被他一只手扣住,动弹不得。
幸好清醒,紧闭嘴唇,不让他有可乘之机。
他亲咬片刻,放开来,黑眸深沉,里面有一片浓浓雾霭。
啪!
挥手抽了他一个耳光。
「我不知道我为什麽会让你觉得可以吻下来,但我真的非常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