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我不相信男人,我担心你上当受骗,你的舅母一直想要他自己的儿子拿到继承权,而如果你因为孩子和李景赫结婚的话,那简直就是当年我和你母亲的翻版,你让我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再次上演在我的女儿身上?”慕容天禾继续说。
澈儿静静地听着,似乎有点明白他的逻辑了,正是因为他做了错事,他就以为别人都和他一样,是这样的吧。
“所以,他必须经历考验,还有那个威廉,我并没有想要置他们于死地,如果我想要他们死,他们就不会还活着,当然,你会说我残忍,但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不能将你放心地交给他们任何一个人,相信我,这完全是为了你,我想一个人只有经历了生死,才能看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爱一件东西,到底是不是离得开,如果他们爱的只是财富,而不是你这个人,他们自然不会再为你冒生命危险,我这也是帮助他们看清自己的爱,不然,就像我,为了财富结婚,害了两个女人的幸福……”
慕容天禾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转头看向了窗外,房间内的古董座钟已经不知第几次响起了整点报时声,看天色,窗外的太阳已经西斜。
“我知道这种手段为你所不齿,也确实残忍了些,但是我没有其他的办法,代我向他们道歉吧,我这辈子从你出生就没为你做过什么事,但是,不代表我不爱你,只是,我这个人,不懂得怎么去表达,就像我对你母亲,她到现在也不知道我爱上了她,呵呵,也许有一天我会让她知道吧,也许不会,而我对你的愧疚是怎么都弥补不了的……”慕容天禾说到这,再次转向澈儿。
“澈丫头……”他轻唤了这么一声,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叫她,这是爷爷对澈儿的称呼,是澈儿最喜欢的称呼,如今慕容天禾突然这么叫她,让她的心突然一软,鼻子禁不住发酸,不知道是因为他此时这么唤他,还是因为之前的那段话。
“你是我的骄傲,我真的很庆幸,你母亲生下了你,很庆幸,你的外公没有像我逼迫你一样逼迫你母亲打掉你,所以在我做那件事的时候,要知道,我心里比你还难受,但是我别无选择,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然后接手我们慕容家的所有企业,这样我就可以退休了,你是我们慕容家事业的惟一的也是最好的接班人……澈儿,澈儿,你怎么了?”慕容天禾还在继续说着的时候,突然就看到澈儿晃了两晃,然后直直地向着沙发后背仰了下去。
他忙冲过去察看她。
而此时,书房门也被撞开,景赫挣脱了门口的人闯了进来。
还好,慕容天禾有随行带着医生的习惯,澈儿没有大碍,只是因为没有休息好,再加上一天滴水未进,暂时虚脱了。景赫提出他要把澈儿带走,慕容天禾没有阻拦。
景赫抱起了澈儿,看了慕容天禾一眼:“那么,我通过您的考验了吗?”
“你说呢?”慕容天禾反问道。
景赫点了点头,如果没有通过,他是不会让他将她这么带走的吧。
“那么我的条件?”景赫知道慕容天禾听得懂。
“我接受了。”慕容天禾利落地回。
“谢谢。”说完景赫抱着澈儿往外走。
这就是上次景赫和慕容天禾谈判的结果,景赫发誓永远不要dz的继承权,而慕容天禾不能再伤害澈儿身边的任何人。
第二百四十八章
澈儿就这么昏睡到了第二天日头西沉才醒过来。
中途景赫让医生查看了几次,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医生说没事,让她睡吧,中间为了她的体力还注射了营养针,即便是这样子,澈儿也只是咧了咧嘴,并没有醒。
景赫觉得,那是因为澈儿一直绷紧了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不管怎么说,慕容天禾的这番话,应该给了她很大的震动吧,即便是对自己,都是有不小的震撼,何况是澈儿。
澈儿醒来的时候,景赫并没有在她身边,那个陈姓的金融家给他发过来了合作的初步框架方案,他在找人论证,和青岛的合作,已经逐步在他的心里成型。
澈儿盯着天花板,想着自己的那场梦,梦里,父亲说他爱她,还叫她“澈丫头”,不对,那也许不是梦,她想起来了,一个翻身坐起,却觉得头部一阵眩晕,忙用双手撑住了床面。
“赫,我睡了多久?”望着推门进来的景赫,澈儿边腾出一只手揉太阳穴边问道。
“小祖宗,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还以为你醒不了了呢,你从昨天在那边就开始昏睡,一直睡到现在。”景赫看了眼手表,“已经接近二十四小时了,怎么样,饿不饿?”边说边走到澈儿身前,忍不住伸手抚弄了一把她的乱发。
被他这么一说,澈儿才觉察出肚子咕噜噜地叫,声音很大,她不好意思地对着景赫笑了笑,想必他一定也听到了。
“走吧,晚饭你只能喝粥了,又是这么久没进食,本来是想给你端上来,你还是活动一下吧。”景赫冲着澈儿伸出了一只手,澈儿伸了一个懒觉,然后任由他将自己拉了起来。
晚饭澈儿尽管感觉很饿,但是吃得不多,因为她脑子里一直在反复回想慕容天禾同她说的那些话,那场对话从上午九点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十七点她昏倒,整整八个小时,简直是一个工作日的工作量了,哦,对,也不能叫对话,因为她一句话都没说,如果她不昏倒的话,还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这些都是景赫告诉她的,他还告诉她慕容天禾当天就离开了青岛,至于别的,澈儿不想表现得对慕容天禾太过关注,景赫也没说,但是她直觉,他们两个应该在她昏倒之后有话说,可是她问不出口。
饭后景赫继续和他的团队论证和青岛合作的事,澈儿就在房间里发呆,八个小时的信息量太多了,她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消化理解,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这次谈话,澈儿知道了很多她不知道甚至不理解的事,包括自己被父母抛弃,原来是有这个原因在,尽管现在该怪他们仍然在怪,但是却不是之前那么赤luoluo的不夹杂任何感情的恨了。
人总是心软的,尤其是对待父母,只要他们给她一个理由,哪怕逻辑上不那么说不通,她也能说服自己慢慢地接受甚至原谅他们吧。
想来,母亲也是不容易的,父亲的做法仍然为澈儿所反对,可是一想起他很无奈地对澈儿说,他没有别的办法,他也只是为了她,澈儿对他就忽然恨不起来了。
这让她矛盾纠结,夜里也只能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