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很不好,带着绝对的不欢迎和敌意。
看到眼前这一幕,有些事,慕安之已经了然于胸,真不枉费此行,他起身理了理衣袖,眉目淡笑,“既然这位先生这么不欢迎我,那我先告辞了。”
“等一等。”黑豹喊住他。
慕安之顿住脚步,没回头,声音也是惯有的清冷,“还有什么事,既然话不投机,我们就各凭本事,没有再合作的必要,至于容南毕那块,到底归谁,也看各自的本事。”
“慕少,消消气,你宋叔叔,刚才之所以这么生气,并不是针对你,而是和我一样恨绝了容南毕。”
慕安之貌似思忖片刻,这才转身继续坐到沙发上,他没说话,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落到青衣男子的身上,即便双鬓已见白发,依然看得出年轻时是个很俊美的男子。
“看够了没?”他冷冷白了慕安之一眼。
花素心拉上他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子越,我来介绍他另外一重身份,他是慕海生家的公子,也是你有时回来当笑话讲给我听,出诊当天会照成街道拥堵,让全城女人疯狂尖叫的慕安之,慕军医。”
宋子越愣了下,脸色虽然比刚才好看了点,眼底却依然殊无半点笑意,“久仰久仰,不知道慕大少爷今天到我们这里来有何指教?”
花素心笑着打断他,“子越,他是我请来的。”
“素心,你……”宋子越惊讶,正想开口,花素心一个眼神已经制止了他。
她把目光再次落到慕安之身上,“慕少,你介意啊,你刚才不是问我当年怎么从容南毕手里生还的吗?”
慕安之没说话,刚才他的确问来着,这也是困顿他的地方,他静静听着下文。
花素心轻轻摸上宋子越清癯的脸庞,眼睛里满是深深的愧疚,“子越和我是同一天被送到的孤儿院的,十岁那年,他被人收养了,从此我们就断了联系,直到我二十岁嫁给容南毕那年,他才出现,他拉着我的手说喜欢我,可惜,那时我被容南毕的花言巧语蒙蔽了眼睛,断然拒绝了他不说,当他碰着玫瑰花出现时,我还把他的手……”
她颤抖着撸起宋子越的衣袖,一条从手肘处蜿蜒到手心的长疤,赫然出现在眼前。
花素心咬着下唇,指尖颤抖着轻轻抚上他的触目惊心的疤痕,“这是我拿刀砍上去的,我砍的啊……呜呜……”
金碧辉煌,奢华气派的套房里,响起不协调的痛哭声,字字凄厉,声声哀伤,深深鞭笞着痛哭之人身体的每一寸。
宋子越把痛哭中的女人朝自己怀里拉去,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调轻柔到极致,就像在哄一个小孩子,“好了,素心,早过去了,我不痛了,乖,早不痛了……”
“呜呜……可是我痛……”花素心靠在他肩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慕安之抽过纸巾递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他这个体己的动作,赢得了宋子越的几分好感,他接下了花素心没说完的话,“等我手臂上的伤好后,我再次来了趟a市,再次去了素心的楼下,正好听说她在生孩子,那时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容南毕虽然只是个小职员,但是,却不见的连老婆去医院生孩子的钱都没有,因为担心,我在素心的楼下站了一整个,听她喊痛,我也跟着一起痛。”
他深深吸了口气,垂下头,帮花素心很仔细的擦着眼泪,“天亮时,我终于听到一声清脆响亮的婴儿啼哭声,那一刻,我心里真的很高兴,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但是,半个小时不到,我就看到容南毕神情淡然,却假装惊慌的走到楼下呼救。”
宋子越一字一句说着往事,脸上的表情不再一层不变,随着他所说内容一直在变化着,从最初听到婴儿啼哭声的喜悦,到看到容南毕假惺惺呼救的愤怒。
或许是那段过往,同样是他难以跨过去的槛,说到这里,他沉默了好久,也没再开口。
慕安之再次点燃一只烟,不疾不徐地往下猜测,“你就是乘慌乱救走了她,至于她现在没有双脚,和医学上有毒素转移有关系,就这样,她失去了双脚,却换回了一条命,我说的对吗?”
宋子越看慕安之的眼睛,溢上一层赞誉,点点头,“你说的不错,素心出事后没多久,容南毕果然继承了花家庞大的遗产,他那么伤害素心,我怎么可能放过他,贪婪如他,只需一点点利益驱使,马上就会上钩,我们本想把他培养大了,再摔他,这样才能一解心头之恨,却没想到,这几年,他更狡猾了,现在想动他,我的意思是彻底让他翻不了身,还真有点难。”
他把下颌轻轻摩挲着花素心的头发,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我想素心这次找你来也是为一起对付容南毕吧?”
慕安之点点头,“是。”
宋子越一阵沉默,“你为什么娶……容颜?难道也只为对付容南毕?”
慕安之没立刻回答,眼前的情况有点复杂,似乎他答是或者不是都不好,果然,不等他开口,本来驱归于安静的花素心再次激动起来,“你们谁也不准再提到那个野种!”
宋子越无奈一叹,半晌,轻声低喃,“素心,她不是野种,她是你……还有……你的亲生骨肉。”
“不是,她是野种,是容南毕为抢我花家财产,故意让我生下的野种。”花素心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像是彻底崩溃了一样,边用力拉扯着自己的头发,边死死咬着下唇,很快就有血渗出。
宋子越眼一紧,也不顾有外人在,俯身就凑到她嘴边,很快,两排雪白的牙齿咬在他的唇上,很快,他也鲜血直流。
很痛,他的眉心拧成一团,却没舍得去推开,慕安之有些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对着花素心的后颈轻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