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船只终于在相隔不足百米的海面上停了下来,舰船上几面硕大的旗帜上龙飞凤舞的摆满了“锦”、“甘”两字。五条海船横向排开,甲板上沾满了手持弓箭,头裹黄巾的士兵。“难道是黄巾余党?”徐义先下意识的想到。
隐约间,对面传来了几声飘渺的怒号:“对面的船队听着,吾乃是锦江龙座下首席传令兵是也。特奉我主之命,令尔等速速留下财务船只,否则,休怪我等心狠手辣。”
“锦江龙”十个啥玩意儿啊?徐义先一时不解。纵观三国,他并没有听说过“锦江龙”着一号人物。不过,听着对方的喊话,他还是忍不住笑了,正愁没有办法实验一下铁甲舰的威力,就有一帮不开眼的蟊贼送上门来。
下令准备作战的同时,他打趣的想到:就一群小蟊贼还敢大言不惭的自称自己是龙,我看是一只老鼠还差不多。“锦江鼠”这个名字还蛮贴切的嘛!
“锦江鼠,锦江鼠……”徐义先自顾自的念叨,猛然,他眉头一皱,“锦江鼠”不就是甘宁甘兴霸么?他没有理由从江东千里迢迢的跑到这种穷乡僻壤来啊!史书上也没有他远下南洋的记载啊!
想到这里,徐义先就坐不住了,急冲冲的跑到甲板上,放开声音吼道:“对面的可是威震江东的甘兴霸?”
他并不是害怕甘宁,而是不想和甘宁开战,开玩笑,甘宁可是他心中内定的水师统领,哪有自家人打自家人的道理。要说这三国之中,他徐义先还没有爬过谁来。
对面的舰队确实是甘宁的船队,久居太湖的甘宁不忍心一直抢掠当地的人民,才带领着一干得意手下出海转悠。自从他被逼成为江贼以来,心中一直郁郁不平,借着这次出海也顺带着缓解一下心中的积郁。哪曾想,他到了海上,深深地领略到大海的广博,一时兴起,产生了远洋的念头,就这样一直顺着向南航行。大半个月之后,他船上的补给已经消耗殆尽,这才从外海返回,想要靠岸补给一些粮草,还没有靠岸,就发现了徐义先派遣回南海郡的船只。江贼出身的甘宁不由分说指挥着众人想要抢掠。不料,船上的人是李华兵一手训练出来的精英,虽然有些慌乱,但还是驾着船只回到基地报信。甘宁遥望着徐义先的铁家伙,心中也是一片震惊,但是多年的傲性让他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惊惧,这才产生了两军对垒的场面。
他听见徐义先道出了自家名号,心中又是一惊,他这一次出海远航除了寥寥数人之外,他人毫不知晓。但是,远在他乡的家伙又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号呢?而且还是一个拥有着一艘奇怪舰船的家伙!在他所知的势力中,也没有拥有这样的东西啊,这人究竟是谁呢?
虽然心中奇怪,但他还是迈出船舱,没有理由人家都认出了你的名号,你还龟缩在自己的舱中,那样太丢脸!自己要是不出去,别人还以为自己怕了他呢!于是,他大马金刀的走上甲板,嗓子一振,回到:“吾乃甘兴霸,敢问壮士高姓,那条道上的,刚刚若是兴霸有什么得最之处,还望兄台见谅!”
徐义先听得那声音状如黄钟,中气十足,隐隐有压过他一头的气势,心中满意的同时也激起了意思比拼的念头。放开嗓子大笑三声:“哈哈哈,在下乃人称江中小白龙的徐义先是也!并不从属于任何势力,只是一个小小的南海郡丞而已。久闻甘兴霸名震江东,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佩服,佩服!”
甘宁虽说是一介武夫,但毕竟是名震一方的枭雄式人物,并没有因为徐义先是一个郡丞而轻视于他。当然,若他徐义先只是一个一般的郡丞,也不会拥有这样庞大的船队,谁要是敢轻视于他,他也不介意收拾一下那些没有眼睛的角色。
挺立在船头的甘宁心思如电,自然地接过话头:“哪里哪里,那些只不过是岛上兄弟的抬爱。倒是徐兄,彗星一般崛起于南海,才令人敬畏呢!今天讨饶之处,还望徐兄弟不要见怪。我等还有要事儿,今日几次别过,他日徐兄来到江东,我一定好就好肉招待兄弟!”
甘宁现在已经看明白,徐义先的怪舰全是由精铁铸成,侧舷那些黝黑的小洞闪着幽幽寒光,让他一阵头皮发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听出甘宁话中有离去的意思,徐义先就不干了,好不容易,老天让我在这里遇见心目中的良将,倘若就这样任他离去,以后到了江东怕是更加难以收服。
“诶,兴霸兄,小弟对你可是仰慕得紧,今日天赐良机,老天让你我在这里相遇,怎么着也得让我一尽地主之谊,聊表心迹,还请兄弟给个面子,上岸一叙!“徐义先客气的说道,但是后半句却有些强硬的意味。
甘宁也是成了精的人物,哪里听不出徐义先话中的意思,但是他在江东的威名也不是白给的,生硬的回到:“兄弟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今日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叨扰了,兄弟如果有意,尽可前往江东,兄弟招待便是,告辞!“说罢起锚扬帆。
徐义先见着对方缓缓移动的船队,声音也冷了下来:“既然甘兄一定要走,做兄弟的免不了要送上一程,起锚!?”铁甲舰徐徐而动,不一会儿便提起速度,流星赶月一般朝着甘宁的船队追去。
一百米的距离相对于浩大的海洋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铁甲舰两舷的轮桨快速运转,带起星星点点的水花。甘宁不时回头望望徐义先得铁家伙,吃吃呓语:“不可能啊!这么大的铁家伙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惊奇之下,到也没有失去方寸。他知道,今日想要从容离去已经不可能了。紧急下令所属船只舵转45度,成一字阵包围徐义先。
徐义先也发现了甘宁的动作,着令全军开足马力,全速冲向敌阵,争取一举冲散甘宁的合围,然后利用速度和武器上的优势各个击破。
徐义先的大舰速度不减反增,旋风一样冲进了甘宁的船队,铁甲舰前方拿一根巨大的精钢撞针狠狠地捅进甘宁旗舰旁边的一艘舰船左舷。剧烈的晃动之后,撞针慢慢的剥离开来,甲板上的士兵将早已准备好的连弩劈头盖脸的发射出去。箭矢如同满天飞蝗笼罩了被撞击的舰只。一时间,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那艘被撞的舰船也失去了控制,在海上摇摇晃晃,左舷裂开的一个大口子,海水潮涌一般灌进船舱。
虽然一击重创甘宁的一艘舰船,但是甘宁剩下的船只也已经摆开了阵势,呈弧形将徐义先围在中间。眼见着自己的舰只被毁却无力救援让甘宁心中十分窝火。不等徐义先又调整的时间,甘宁剩下的四只舰船上所有士兵也是弓弩齐射。箭矢齐刷刷的指向徐义先所在的指挥舱,想要一次将徐义先毙于箭下。
面对飞扑而来的箭雨,徐义先脸色丝毫不变,轻喝一声:“盾阵!”
甲板上的士兵们纷纷举起了手中的钢盾,兵迅速矮身,让盾牌挡住全身要害。顿时,空旷的甲板上仿若立起了一座钢铁堡垒,箭矢撞击的声音响个不停。
意料之中的攻击并没有对徐义先的人造成太大的损失,只是有十几个兄弟被丛密的箭矢穿过盾牌的缝隙受了一些轻伤。甘宁两轮羽箭之后,徐义先终于拉开了战斗所需的距离,摆正船位。火炮手已经各就各位,他现在要让甘宁见识一下火炮的威力。虽然他甘宁是内定的水师统领,但此时,他只有从心理上征服了甘宁,才能让他以后安心为自己效命。
“轰轰轰轰………….”十声炮响过后,甘宁的四只舰船又有两艘受创不轻,连他的旗舰的甲板上也出现了一个大窟窿。
这一下,甘宁的心理泛起了滔天巨浪,两轮箭雨并没有给徐义先造成损失,但是那让他头皮发麻的洞口,在一阵火花之后却让他的部队损失惨重,就连自己的旗舰也受到了不小的伤害。这样的结果让甘宁受伤不已,自他出道以来,还没有人让他如此狼狈过。对方在五比一的舰船劣势下,重创己方三艘舰船而丝毫不损。这不得不说是创造了水战历史上的一个奇迹。他有些害怕了,并不是怕死,而是不忍心让自己的兄弟们就这样白白送死。
罢了,罢了!自己速度没有对方快,防御在对方眼中根本视若无物,还是投降吧!要不然这五艘舰船上的兄弟都要陪着自己死去了。
重重的摇头之后,甘宁吩咐挂起白旗投降。他首先的人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在徐义先火炮的淫威之下也只得瑟瑟的升起了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