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雾笼罩在余温未消的战场上，将军的头发已经花白，被他牵着的枣红马的牙口还很浅，抖落了身上的露水和汗珠，眼睛滴溜提溜地听着旁边的他和副将的对话。

――死了多少弟兄？

――二十多。

――都是守村的？

――守村的十几个全死了，咱们大队的人死了5个，伤了46个。

――一个幸存的都没有？

――这个，只剩下这个孩子给藏在马槽子里。

――.....

――这，属下知罪，可是将军，这里离我们军营太远，这次蛮子来了几百，守村的弟兄全死了，刘头那么精壮的汉子，都被砍了十几刀。

――本来就兵力不足，能多救下一个算一个，可他们这算什么？唉，让我怎么跟他们的妻儿交待。

――向朝廷请兵，兄弟们优抚。

――那，这个孩子怎么办？

将军看看用破棉袄包着的小孩子，已经睡着的小脸还含着泪花，手里死死地攥着一片山药干，用手碰了碰冻得通红的小脸，小娃娃手攥得更紧了。

――没保住她爹娘，我欠她的，是个女娃吧，让她给离香做妹妹吧。

――那这娃，叫啥？

――这是什么村？

――酒仙村儿。

――那就叫酒哥吧。

――九歌？九歌好啊，满文气的。

副将把小九歌抱得紧紧地，他是个文人，得罪了权贵才抛弃妻子地给发配到这里当文书，不过幸亏也是会武的。练了几年以后，就接替死去的林将军当副将了。不过看这样子，还是书袋没吊够。老将军长叹一声，显然不懂酒哥和九歌的差异。

――起个男娃的名字，长大了给他村里人报仇也好。

而小九歌的名字，也就那么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