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人的时候可不能那么嚣张哪！遇到脾气不好的，连你都没救了。”九歌摸了摸自己的脉，还好，自己的虽然贪吃，可是樱桃早早全被离香用去浸了酒。自己只是尝过两颗，中毒还不算深，可是――这奇奇怪怪忽冷忽热的感觉是什么？

“枯檀和酴珠虽然合起来用效果更好，可是单独一样也可以让人生不如死。”

不住地提醒自己这个只是心理因素，可是这种冷如骨髓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咦，你只中了枯檀么？我还以为你会轻轻一擦就流血不止呢？”比了比手里的小刀，终于放下了，“还好这种檀香里面有催发的成分。”语气轻快中满是得意。

“你这些日子这么勤快地往归风楼跑，其实是去看红袖的吧？不过你以为你在田二身上下的缠丝会没有人发现么？不过亏了红袖把你当姐妹，你就那么对她？”缠丝是用来追踪对方的，所到之处都会留下细微的气味，以九歌的嗅觉，留心一下就可以闻到，不过，这么看来，闻到的不只他一个人就是了。

九歌刚想反驳，又有一股热气从眉心冲了出来，痛得说不出话来。

“说不出话来了吧，亏了你师傅把毒经都给了你，竟然连这两种常用毒都解不了。红袖从小被族人抛弃，好不容易遇到了知己，信而见疑，现在恐怕起的吐血了吧。不过，我看你也没几天活头了，也不用担心这种事情了。”

九歌心里一惊，我要死了么？那，小包怎么办？

“小包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木耳这个人我最熟了，正缺一个干儿子养老，我看小包生得倒是水水嫩嫩，不过在胭脂堆里也成不了什么气候，索性送给他，整日跟着下地干活种菜，男孩子，还是淘一点有出息，在给他找个年纪大一点的童养媳照顾他，过几年你在地下就可以当奶奶了。归风楼的姑娘太金贵了，不好做活，索性就在宏姐姐的老对手朱姨那里选一个看透了的，不过她那里的姑娘多半不是清倌，得花柳的也多。不过没关系，能传宗接代就好。年纪大也没关系，也许没几年，小包就自由了也说不定。”

旁边的丫头紫英看到九歌的脸一阵青一阵紫，知道小姐说的不像话，咳嗽了一声，聆音就没了音。刚停嘴，九歌向前仆倒，一口血早吐了出来。

碧桃喊了出来：“吐血了吐血了。”就把不知是气晕了还是疼晕了的九歌翻了过来放在软垫上。

聆音拿起刚放下的刻刀，在九歌的眉心一划，几滴黑血就流了出来，等到黑血流尽，紫瑛拿出小瓶子撒些药粉上去，血就止住了。碧桃立刻去捧早摆好了金针的托盘过来，聆音随手拿起一根，深吸一口气，刺向了百会穴。

一遍针施完，呼吸才变得平稳了起来。看看脉象，余毒已经清得差不多了。

等九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星子在面前闪着光。

“你醒啦！”是举着灯火眼巴巴看着她的聆音。

捂住眼睛，我宁愿什么都没看到。

“你饿了吧，要不要吃药粥？”

“我要回去。”每次见到你不是挨骂就是晕倒，真是再也不想见到你这个灾星了。

“那个，你出了一身汗，要不要换身衣服再走。”虽然可怜巴巴的，可是还是让人后脖子发凉。

“我要回去。”多留一分钟都是祸害，请你开个房子都要在地上躺半天，你要请我吃饭喝酒再跑个花瓣澡再换身衣服，岂不是要被您打进十八层地狱再打回来接着寒碜。

聆音慌了：“那个，我真心实意想要――气你的。”

气到无力了：“我要回去。”在地上躺着都要被你消遣么？

“你也知道，你中了毒。偏偏这种毒，不发一通火，我是施不了针的。这香也是点来引毒的。你也是，小小年纪定力那么足，不往死里气你还真不行。”大姐，谁知道你是不是公报私仇，每种毒都有多种解法，你之所以选择这种，也是想捉弄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吧。小小年纪跟狐狸精一样，一动心眼就斜着眼看人，真是阴晴不定祸福难测啊。

“我不生气了，我要回去。”多了五个字，够诚意了吧。

“这个是离香的方子，这个也怪，两种毒混了起来，入得也深，反而好解。每日两次冲水服用，发汗后洗个热水澡，一个月即可康复，期间忌食肉、姜、茶。剩下的药我会托人送过去。”

“谢谢，我要回去。”

“你的毒清得差不多了，不过，我的针用得过了火候，你以后的一个月都不能施力过度。”果然是有意的。

“我要回去。”

“那饭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