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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窸窣窣湿透了整个京城。石板上的水花,一步便是一圈,荡漾开来。
“阿嚏!阿嚏!”不知是吓的还是被雨淋的,总之从回到王府开始,我就觉得头重脚轻的,大约是受了风寒?我吸一口冷气,我年轻的生命不会就这么哗啦啦地去了吧?
洛藤敲着我的脑袋,一脸无语的表情。我裹紧身上的被子,捧着热乎乎的脸,眼神涣散地瞪着他的俊脸。
末了,他嘱咐我要好生休息,便拿着玉玺,说是要进宫一趟。
不过,皇后娘娘现在大约也发现玉玺失窃了吧,若是现在进宫,她跑过来反咬一口怎么办?我撇嘴,不知道洛藤这打的是什么算盘。难道是去告状的?
“小姐,小姐。”环儿进了屋,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我蹙眉,这东西,是确定要我喝?
“喏,这是晏神医熬的药。”环儿对我倒还真的是不大尊敬啊。无所谓,反正我生来便不是要人对我俯首帖耳的。
晏神医?又是个什么人物?自认街头混大的我,名人也算知道不少,怎么最近发现自己这么孤陋寡闻呢?
我捏鼻,一饮而尽。经验来说,这样比较不苦。
将空碗交回环儿手中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她脸上的黑线,和自己脸上的茫然。
“王妃,这是外用的,抹在额头祛热的。”门口一个戏谑的声音。
我转身,素绿的袍子,勾人的桃花眼。怒目相视:“庸医,不早说?”
他却抛个媚眼过来:“没关系,反正喝不死人。”
这叫什么?红果果地草菅人命啊!这种人还配称为神医?
“喂,你是怎么混进王府啊?洛藤找你回来的?”我板着脸,按着既不舒服的胃。
“唔,首先,在下姓晏名玑殊。没错,所谓京城最有魅力的神医,晏玑殊,便是鄙人在下我!其次,我是洛王爷请进府中做客的,正巧听闻王妃感了风寒,才开了一剂药的。”他靠着门,一脸自信加欠抽。
环儿倒是一脸崇拜的表情,突然忆起什么似得大叫:“诶呀,你看奴婢这是什么眼神,都忘了给神医搬椅子了。”忙抬了椅子,毕恭毕敬地请晏玑殊坐。我说,你对我这正主子都没这么上心过吧?斜眼看着晏玑殊:“这可是闺房,晏神医不避嫌的?”
他勾起一个迷死人的微笑:“在下可是前来问诊的。”
我勾勾指头:“你过来。”嚣张,对,你嚣张。本姑奶奶叫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嚣张!
他愣了愣,随即眯着桃花眼,便乐颠颠地走了过来。
我也扬起笑,抓起他的手臂,磨磨牙——
“啊啊啊!!!”他吃痛地揉着手臂,“洛王妃,野蛮无礼,传闻倒是真的。”
就这样算是第一次见面,我将这位在接下来负责给我熬药的小心眼毒舌神医,狠狠地得罪了一番……
“好苦啊。你是不是报仇来的!?”我蹙眉怒视。
他微笑:“不过是加了点黄连,清热啊。”
“喂喂喂喂!!只是风寒不必针灸吧。喂!不准过来。再过来我叫人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哀怨凄凉地惨叫声久久回荡在王府上空。
半个月的日子,就这么闲着闲着,晃了过去。我总结出了一个道理,宁得罪女人,勿得罪小人。一个小人是抵得上一城女人啊!
这半月间,洛藤居然一直没回王府。不知是留在了宫中,还是去新平镇接宜德娘娘了?不得而知。话说,我还是亲自去趟新平镇吧,若是洛藤贵人事多,忘了,那小猫儿那边,可就交代不了了。
说到这才想起,也是许久没见着小叙了,难道,是跑到明亦轩的行宫去了?……啊哈哈,我笑的邪恶。
还是偷偷溜出府吧,连小叙也不必叫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