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我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看守现场,避免人为的破坏。不过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来看热闹,这个问题倒也不是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是肖濛。她似乎是花了一番功夫才克服了心里的恐惧,走过宋旭东的面前,蹲下身去沙发下面找她的录音笔。宋旭东的血差不多漫到了沙发边上,她费力的不让自己的鞋底沾上血。
但是,她很快就吃惊的看了我一下,说:“没有了。”
毫无疑问,是她的录音笔没有了。她绕到沙发的另一头,趴下去看了一下,似乎没有更多的发现。
“怎么会不见了呢?”肖濛感到非常奇怪。
我说:“有可能宋老先生发现你那个东西,把它扔出去了。”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有可能宋旭东打扫卫生的时候一拖把就把那东西拖出来了,或者别的什么偶然的因素让他发现了。但是肖濛还是不肯相信的说:“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你帮我找找吧。”
开什么玩笑啊,找?怎么帮你找?我们破门而入已经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如果再在别人的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找东西,那就更麻烦了。肖濛不甘心,但是她也不是法盲,她不敢随便乱动什么东西,只是抱着一种侥幸心理企图用眼睛直接找出她的录音笔来。其实我觉得她放录音笔这件事本身就值得商榷,宋旭东既然是一个人住,除非他有自言自语的习惯,不然的话,肖濛又能指望录到什么呢?
肖濛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又不敢翻东西,就显得有些烦躁。以至于她完全忘了屋子里还有一个死人。可是我不像她这样,我觉得和一个死不瞑目的尸体待在一间屋子里实在太恐怖了。是的,我就这么胆小,可这有错吗?
第一季欲望都市
第二十八章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重案组的同事才姗姗来迟。一个小时里面对一个死不瞑目的尸体对我来说是一场接近极限的考验,我无数次想扔掉肖濛一个人跑掉,以兑现原来我对她说过的话。之所以没有逃,是因为我知道逃走之后的麻烦超出我的能力承受范围。
当我看到一片无声闪烁的警灯由远及近的时候,我简直充满了一种见到亲人般的感觉。但是我也很快发现,这种感觉是多么的盲目和愚蠢。我看到那个带队走上来的小头目,就觉得我今天真是中了大奖了。
没错,就是那个带队出发前在走廊里故意撞了我一下,然后借题发挥把我教训了一顿的重案四组的组长王一波。他这时候换上了一身制服,比我帅,比我孔武有力,但是他脸上那种好像别人欠他很多钱的表情明显是在模仿整个警队的传奇人物高空。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他非常的没有品味。而且,我估计他是被女朋友甩了,以他今天下午的表现,我觉得他因为失恋而内分泌失调提前进入了更年期。
但是王一波看到我的时候似乎一开始并没有想起我是谁,只是面无表情的对身边一个弟兄说:“小强,给他做一份笔录。”
我靠,怎么说我们都是警察,大家的办公室都在一栋楼里。这种语气像什么?这是对疑凶的语气!还有,他们这一组里面明明有一个中上姿色的女警,为什么不叫她给我做笔录,而是叫这个长得好像《喜剧之王》里面出现的那个取着法国名字的极品的小强呢?我相信所有的人都会站在我这一边,因为这太过份了。而王一波走进去,亲自对肖濛进行了语调温和,充分彰显我们警队良好形象和亲和力的问话。
小强拿着一个笔记本,一脸欠扁的表情,看着我问:“名字?”
我看见他肩膀上只有一颗花花,没有杠杠,就觉得自己也不能太客气了,说:“兄弟,我是向市局总部报的案,而不是像一般群众那样只能打110。”
小强翻了一下眼睛,问:“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要不是看着他比我高比我壮我早就打他一顿了,我很气愤的说:“我也是警察,而且都是市局的。而且恕我直言,我肩膀上比你多了一条杠。”说后面一句话的时候,我尽量小声了一些。基本上,只要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就不会计较了,年轻同志嘛,犯错误总是难免的,只要他知错就改,我也不能太认真了对不对?
小强问我:“你哪个科室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他一点都没有认识到自己的态度问题,反而很不相信我的话。我觉得这个问题必须引起足够的重视,难道说我就那么不像警察?
我不跟他计较,我有一颗包容的心。我向他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然后将我在这里的发现简单的跟他说了一遍。这时候朝阳区分局刑侦中队的人也来了,带队的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在25至30之间,略显瘦削,脸上布满了胡茬,有几分颓废,又有几分个性的家伙,便衣,目光有些忧郁。
“怎么把市局重案组地长官们都惊动了。”分局地这个忧郁男一遍观察着现场。一边戏谑地说。“长官”这个称呼是香港那边地。他这么叫王一波。隐隐有挪揄他地成分。这使我对这家伙有了点好感。
王一波走出来。站在忧郁男面前。打量了一下对方。说:“这种案件。你们分局地弟兄就不要插手了。”
忧郁男似乎不明所以地问:“为什么?”
王一波冷笑了一下。说:“一定要我提醒你吗?这是一起重大案件。以你们分局地能力不足以进行妥善地处理。”他大概觉得这家伙很不识趣。有地话说到大家都能意会不就好了。干嘛一定要说得那么透彻呢?太透彻了。就是你自己不要面子了。
忧郁男说:“这是我地片区。我有责任。也有权利来处理这个案子。另外。你虽然是市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