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震三震吓晕故人_极限总动员 - 海棠小屋
首页

搜索 繁体

第三十章 震三震吓晕故人(1 / 1)

叶红要她爸立刻赶过来,在电话里大呼小叫,使劲了半个多小时谈这件讲不清的事。

挂了电话,她说已命令叶向前在一个小时内赶到。随后她去几间房一走,从各处搜罗出些干点瓜果,泡了两杯红茶,我们坐下来吃着喝着等人。

没一会,两个人都有点困了,就在眼皮刚要搭上时,楼下门铃“叮冬”响了,我和她唰地都站起了身,精神又上来了。叶红叫我先躲在楼上找个地方看着,她去开门。

我蹲在楼梯口,听见有人说着话与叶红进了楼下客厅:“我的歌唱家小姐,你这次西藏回来怎么神经兮兮的,这么大热的中午,自个犯着高原‘迷糊症’不算,还把你部长老爹‘命令’过来。行了,说吧,听你什么新歌,排什么戏啊?”

我从楼梯缝缝里往下一觑,来的戴墨镜这人面部看不清,头顶上却精光清楚一毛不长,溜溜地贼亮,“哎呀,怎么弄了个秃子来?别搞错人啦!”我心里一格登。

“不唱歌、不拍戏,是真的他!确确实实是你从小到大学一直跟着的柳钢!你怎么…嗨!电话里叫,到这儿了还要叫,我也说得累了,你自个认吧!药吃了吗?”只听楼下的叶红先是扯高了嗓门分辨,到最后又降低了声调对这个人关切起来。

“吃什么药!我可没缺过氧,脑子一点不糊涂,就你雪山回来编个‘青藏高高原’的再高几度音,老爸心脏也不至于‘非典型’停了!”不领情的他一边仍冲女儿发泄不满,一边转着秃头在客厅里四处找:“‘货’在哪呢,拿出来看呀,从石头里到底能蹦出来个乍样的‘转世灵童’,我倒要见识见识……”

没等他说完,我已从楼梯口冲了下来:“红姐,这是你爸吗?”我有些茫然的问叶红,看这人又光头又脑满肠肥的,与我脑细胞里记着一头乌发的瘦猴叶向前像是对不上号。

叶红还不及答上话,倒是秃顶立刻摘下了墨镜,眼睛在我身上骨碌碌地打转。

那时我穿的衣服还是叶红在拉萨去机场前给买的旅游衫,式样有些花,但衣裳可能乱眼,这个脸可还是“老脸”,这我本人完全有把握。

“哎哟,倒还真像!”他也对上号了:“是像!太像了!怪不得她…嗯,”他觉得我这“小柳钢”似乎比女儿要年轻,“小伙子,还没到二十七吧?你学的是声乐还是表演啊?刚毕业吧?和我们家歌星认识多久了?这两天和她在哪部戏里一块玩啊?进了角色感觉好不好……”

“爸,叶向前同志!”叶红着急地打断他,“人家可真是带着你从开裆裤一直到北航读书的柳钢!你好好看清楚呀,谁在跟你开玩笑,是真的‘他’!看你瞎问什么呀!”

从进门起就一直板着脸的她爸却在这时候笑了:“嘿嘿,我说你弄个谈情说爱的‘项目’想要爸给个批文什么的就明说得了,何必瞎编啥传…传奇呀…”他没有把话讲下去,因为一直在严肃中打量着他的我使他很不自在。

“红姐你先别急,我记起来了,这声音是‘叶向前’的,可头发…他头发哪去了?”我看着叶向前的光脑袋说。

楼梯角有块擦地上光的旧丝绒,叶红见我为了她爸的秃顶犯疑,就捡起这块丝绒往其老爸脑门上一围,遮住了“不毛之地”,“你再看,这回是了吗!”她问我。

叶向前没防女儿会有这一手,傻眼愣了几秒。

“嗨!像了!是了!就是他!”我终于确认。

“是什么呀是!玩够了吗!”叶向前一把扯下丝绒往地上恨恨一扔,他深感堂堂部长被女儿和她的“男友弟弟”这样戏弄太过份了。

认人认到了这窘境,叶红和我一时手足无措。只见他擦了擦脑门上沾的地板腊,气鼓鼓自管自走到边上,往沙发里狠劲一沉身坐下,舌头恨的梗直难转弯:“中…中午就来电话瞎…瞎闹,害得我饭…饭吃不好,午觉睡不成,现在又这样恶…恶搞胡来,要是在我部里非…非下岗了你不可,哼!”

这小子怎么变了这样,摆啥臭架子,我心里也窜起了火。但为谨慎起见,最好再亲口问他一句,我压了压火气向他坐的沙发走过去几步,清了清嗓子问他:“你,是叫‘叶向前’吗?”

“哼!这名字自打娘胎里出来我就叫到现在,没改过,不是‘艺名’,怎么样?”他头也不抬,只做着样在翻茶几上的几本电影月刊,“我可告诉你,要是动脑筋想借用本尊姓大名,代价可不低,你出得起吗!”搭着架子的他爱理不理的回着话。

“呵!叶―向―前,你‘修’了!”我提高了嗓门,说了他一句当年常用的“斗争”辞汇。

我话音刚落,但见他双肩一抽,又偷偷稍抬起点头斜着眼朝我站立的方向瞄了瞄。我想他该听得出这是柳钢我在说话,绝对的真人原嗓!看出他还在半信半疑,我想到有证物:“得,我给你看样东西。红姐,那年历卡呢?”我问叶红。

“噢!在搂上,我去拿!”叶红三脚并两步着一个来回,年历卡到了叶向前手上。

“还看…什么道具啊!”他声音轻了许多,手微微一颠往袋里去掏眼镜。

刚才我一声“叶向前你‘修’了!”确实震了他一下,等戴上老光镜再看到这张三十多年前的老年历卡,他又一震。

“好你个‘夜想钱’,竟算计到我兜里来了!”我附在他耳边轻声提起我给他起的绰号,这可是当年只有要好圈子里才晓得的称呼,现下大概没人再这么叫他了吧。

这第三震一到,叶向前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他鼓着掉了老光镜的眼睛直勾勾看定我,“你…你没…你真是…是他…”话未说完人一软,又塌倒在沙发里,嘴里翻着白沫喘气。

“爸!爸!你别抖呀!你怎么了!”

“小子你…红…红姐他爸,你别激动…你…”

叶红和我一阵着慌,我真怕自己这一下吓出人命来不好交代。

“药!药!…在包…里…”叶向前哆嗦着嘴唇。

叶红连忙把他公文包打开,找着了救心丸,还掉出了一本旧影集与一只八寸大小的相框:那是她电话里让他带来的,都是当年我与他去西藏“大串联”时拍下的黑白老照片。

软塌的叶向前服了药后打了几个嗝,呼吸逐渐趋于平缓,总算救过来了!这小子的药都是进口的,一用就灵。

等他心脏能承受了,我才把已经破烂的绿色棉大衣、鞋裤,登山包和镜片裂了的墨镜等拿来摊给他看。这些都是他当年熟识的原物,可当我想把那会去兵站借用这套高山边防军服的经过与他一起回忆对证时,眼珠呆滞的他撇了撇嘴唇,只嗫嚅了几声谁也听不清的话,也许刚才他被冲乱的思维连带着挂勾的舌头一起乱了套。

乘他伊呀嗨呀调整气息时,我暂且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掉在他皮包边上合扑的相框上,我伸手把相框翻到正面一看:那放大的照片里是个头戴军用皮帽、脸架防风墨镜、一身部队棉服、背包插着小旗,旋腰挥手带着动态的英武青年。背衬是褐中烁亮的清晰雪峰,前缀有风卷飞雪的模糊虚影。侧逆光下的小仰角,主体形象传神,全景构图完美,还有“雪藏青春”几个字叠印在照片下方点题―这不正是我在雪山上最后留下的“边关战士”相吗!看到这张几乎用命换来的“绝照”,我真是又激动又伤感,那时就是这爱拍照的叶向前出的主意,为了先给“小红”个好印象,我才挺而走险站到了那后来塌下去的悬崖边上。当然这要命的雪崩是我自己喊出来的,不怪他,但是回想先前与叶红的一夜长话,可以推测:这小子根本就没对她妈―就是那“小红”,提过我这张留影当初设想的用途,也就是说,拍这张照片的动机至今仍只有他和我心里有数!

想到此,我即把手中的相框举到他面前,问他:“这就是我在雪崩前照的那一张?‘雪藏青春’几个字是你题的吧?”

他眼珠子朝我身上转着圈:“嗯、嗯,我…我没写错!”他嘟囔着会讲话,能思辨了。

我又一次把嘴贴近他耳边,说出当年他出点子拍下这相片是为了干什么用的。

他听了刷一下定住了眼珠,随即把脖子扭过来死盯了我几分钟,最后,他瞪直了眼猛出双手下劲捏着我肩膀使力摇:“啊,是你!真是你!哎呀呀!我的钢哥!”一个几十年前对我的尊称从他嗓门里冲了出来,他终于承认本尊即是柳钢了―本来就是正宗的嘛。

随后我把与他雪山一别后的遭遇大致讲了一遍,然后问起他怎么混到当了部长,还问我爸、我家现在在哪。

不料一提到我家,他的回答却差点让我用上了他的救心丹来抢救……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