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通解释下来,悠然然地欣赏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
方易白的家在宜城西城区洢水河畔的玉景城,离市中心稍有些远,驾车弯弯绕绕了一个小时,才进入那绿意葱茏的西城。
西城区与东城区的密集不同,这里是新规划的,绿化好,人少清净,道路监测等安全系统也装置得十分到位,所以方易白才觉得,没有比让叶清峦搬来这儿更好的选择了。
玉景城又在西城区的正中心,前连市政府大楼一线,后对着洢水河喷泉湖,楼里有高层住宅也有复式小楼,多为政要商人居住,安保体系再严密没有了。
方易白的家是一栋独门独户的复式小楼。他把车停到车库里后,亲自领着叶清峦站到了门前,掏出了钥匙。
不知怎地,他望着这一幕,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别样的情绪来,就好像这将是一个特别隆重的动作一样,从今往后,他的生活便会与以往迥乎不同。
甚至于,钥匙转动锁眼的这一声响动,也变得特别的悦耳。
搬家公司跟在后面,按照方易白的指示把东西放下后,就悄然离开了。直到这个时候,叶清峦才真切地意识到,这偌大的房子里就只有他和方先生两个人了,他心脏砰砰地急跳了几下,默默地红了耳垂。
方易白看着那粉红色的耳垂,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觉摇头笑笑。
或许让清峦搬过来同自己住,需要紧张的不是性格腼腆的清峦,而是自己。
就好像是把一盘觊觎已久的美食端在了他的面前,从此,他便得时时刻刻克制着自己将那美食吞咽入腹的欲望了。
于是他克制而不忍心动地,握住了叶清峦的手,嗓音微微的有些低哑:“清峦,你想住哪一间?”
他领着叶清峦一步步地拾着那玻璃扶手的旋转楼梯而上,经过那楼梯间墙壁上悬挂的一幅幅画作,站在了二楼的卧房前。
事实上,在今天早上之前,他已经把楼上所有的客房都打扫整理了一遍,有一间房还摆上了他为清峦制作的那件网文比赛的礼品——一只青玉雕成的鸾鸟。
叶清峦在这上面自然不会有所挑剔,他感到自己被方易白握着的那只手都是麻的,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他小声道:“听方先生安排就好。”
方易白把他安排在了那间放有青色鸾鸟的房间,那里被他装上了淡青色的落地窗帘,占了一整面墙的书架,柔软舒适的座椅,书桌上新添置的笔记本电脑,和一衣柜他为清峦买的衣服。
自清峦答应要住进来开始,他就忍不住地想要准备这些,心情无异于一个得了糖的小孩。他恨不得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全天下人,又恨不得把清峦严严实实地藏在这里,不给任何一个人知道,只让他独享。
然而叶清峦对此浑然不觉。他只觉得自己给方先生添了很大的麻烦。
“其实不用这么周折的,太麻烦您了……”叶清峦不好意思地拽了拽袖口,转而想起了什么,抬头问:“方先生,今天不是周末,您不用去出版社的吗?”
“您让我自己待着就好,我不会乱翻乱看其他房间的,我就只待在这里码字。您不用管我。”
他这么说着,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里泛着柔光,鼻尖微微的发红,再往下,两瓣形状饱满的深朱色的唇稍稍抿起,就像是把一簇明汪汪的火焰紧紧地噙在那双唇间。
那火焰顺着那唇,倏地一下,燃烧到方易白的心里,在他腹下汇集成一团焦灼的火苗,烧得他忍不住滚动了下喉结。
他若无其事地伸手轻拍了下那诱人的粉白色双颊,清咳了一声,道:“没关系。今天出版社没什么事,偶尔一天不去也没事的。”
“中午想吃什么,我做给你。”方易白说这话时,手上那细腻柔滑的触感仍消散未去,他不禁轻握起手心,手指细细摩挲着接触过叶清峦脸颊的地方。
实际上,他什么也不想吃,他只想这么一天都如此之近地看着清峦,哦不,理应再近点才好。
秀色可餐。方易白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个词。
不行,再待下去他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方易白目光微暗地又瞥了眼叶清峦,脚步匆匆地转身而去。
叶清峦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他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既而转身把怀里的两个小箱子安放好。
方先生不知去忙什么了,他初来乍到,也静不下心来码字,就先把自己一摞摞的东西整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