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出来后她直接钻进了被子里,连头发都没吹,只是擦了个半干,湿发窜进他的衣领,他推了推她:“你怎么不吹头发?”
“差不多干了,懒得吹,”她拍掉他的手,仍旧闭着眼,“别吵我睡觉,明早起不来你又要骂我。”
“别睡,起来把头发吹干了,不然会头疼。”
“不要!”
“听话,别闹脾气。”
“要吹你帮我吹,我不想动。”
她随口敷衍他的话,谁知他当真拿了吹风机过来,拍拍她的脸颊,她睁开眼看他,他示意她躺到他的腿上。
有人为自己效劳,何乐而不为呢,她爬起来躺到他腿上。他把她的头发撩开,吹风机调到中档,温热适中的暖风呼呼地吹在她的头皮上,他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她的心里也跟着暖暖的。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动作没有一丝停顿与犹豫。头顶传来他的一声轻笑,她脸上也浮现出了笑,不自觉地将他搂得更紧。
她的脸贴在他的腰侧,他身上的热量透过皮肤不断地向她传递过来。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了那次看见他的腹肌,那四块凸起在他的小腹上,怎么看怎么……可爱。
突然,她萌生出一个念头——她要再上一次沈隽!
chapter14桃花盛开
“食堂大妈用的是漏勺盛菜吗?怎么就那么点,还有还有,这是肉丝吗?分明是肉末!”
“差不多得了,七块五的饭,能有多少肉。”
“那也不至于是肉末啊!”杨漾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愤愤道:“起码也得是肉丁,对吧?”
“……有区别吗?”
“当然有!我们什么时候再去百味居吃饭啊?我想念糯米排骨了……”
黎可斜眼看她:“哟哟哟,以前是谁嫌弃排骨来着?”
“那不是没吃过糯米排骨吗?”
“你是没吃过的都说不好吃,吃了的都是天下美味。”
杨漾得意地挑挑眉,脸上写着四个大字——那又怎样。
黎可小时候被排骨卡过喉咙,好多年都对排骨敬而远之,直到黎孟德下厨房,做出了带着甜味香糯可口的酱排骨,她才渐渐地抛开阴影,隔几天就要叫黎孟德做一次酱排骨,到哪儿吃饭只要有带有排骨的菜她都会点上一盘,用来跟黎孟德的酱排骨作比较。
“什么时候再去吃?”
“你不减肥了?”
“又不是明天就嫁人,着急什么!”
“对,学弟还没毕业!”
“你够了!我跟学弟清清白白!”
黎可扑哧一笑:“我说你们不清白了吗?别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杨漾,你又被黎可欺负了啊!”骆祎端着餐盘坐下,好笑地看杨漾。
“她每天都欺负我好吗?”
黎可没回答杨漾的话,笑着朝骆祎挑了挑眉,算是打招呼。
“谁让你没本事欺负她!”
“你!”杨漾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坐他对面的男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杨漾看了那个男生一眼,问骆祎:“你同学?”
黎可知道旁边坐了人,但是没转头去看,听杨漾这么一问也好奇地看过去。
一个穿着橙色卫衣的男生,袖子卷到手肘上,手腕上戴着深蓝色的护腕,看样子应该是刚从球场上下来,脸上带着运动后常有的粉红。
“我老乡,齐烽,医学院的,也是研一。”骆祎这才想起来给她们介绍。
被点名的齐烽抬起头对着杨漾,又转头看向身边的黎可,笑着说:“你们好。”
齐烽说话跟笑起来的感觉同他外表看起来不大一样,外表上看起来活泼外向,但那笑容和语调怎么都有些腼腆。
“山峰的峰吗?”
黎可抛给杨漾两个卫生球,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当初怎么不考文学院去,那么喜欢问字。”
“不是的,是‘烽火戏诸侯’的烽。”齐烽纠正。
“火字旁那个啊,好少见。”
“五行缺火。”黎可低声嘀咕了这么一句。
“他真的五行缺火!”骆祎有些激动地拍了下桌子。
齐烽尴尬地笑笑,解释道:“我爷爷信这个,让算命先生给算的。”
“缺火啊?”杨漾望天作冥思状,“不如叫齐燚,四个火,包够!”
“噗——”
黎可非常给她面子地喷出了一口汤,幸好是喷在了自己的餐盘里,况且里面也只是些剩菜残羹了。
“给。”齐烽见黎可半天没翻到纸巾,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打开了抽出来一张递到她面前。
黎可翻找的动作一顿,盯着那半截手臂看了一会儿,才接过来:“谢谢。”
“不客气。”
黎可想先走,但杨漾还在跟骆祎聊着,她不好开口,只好拿出手机自己在那玩。齐烽也沉默着吃饭,偶尔会笑着附和一下聊天的两人。
相比于齐烽的自如,黎可就如坐针毡了。不是不喜欢旁边坐着人,而是坐着的人半生不熟,并且两个人还无话可说。更何况她正在和沈隽发短信,沈隽在挠她呢,她现在只想冲到沈隽面前狠狠地报仇。
“哎,齐烽,你是医学院的啊?学的什么啊?”杨漾托着腮,两眼闪着光。
“生理学。”
“生理学?做研究的啊,我还以为是穿白大褂做手术的呢。”
齐烽笑笑,低头继续吃饭。
杨漾想到什么,失望马上又转变成兴奋,低声尖叫:“那你一定认识沈隽了?”
“实验室的师兄,去年毕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