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拘留病房内,摆放着许多医学仪器,吹鸡自从上次要见反黑组到今天一直没有人来见他,这其中一定有人搞鬼。
枫少此时来见吹鸡,倒给他一些惊喜,至少不是大丧的人,心里又有了一丝希望,但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宗。枫少摊开一张报纸封面给在病床上身受重伤的吹鸡看,报纸上写着几个标志性大字,“机车遭重卡车碾毙”“学生放学意外遭车祸”“头骨爆裂”“当场死亡”版面上还有几副现场的照片。
吹鸡的呼吸明显加快了,枫少说道:“你儿子倒霉,乐哥想送份人情给大丧。”
万料不到阿乐居然会做出这种事,吹鸡一时间声泪俱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拿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枫少不会招供”
枫少满意的点了点头,从西装内侧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有吹鸡,他儿子,他女儿,他老婆,还有许多他的亲戚,是一张全家福。照片里的人无不脸上充满笑容,但此刻在吹鸡眼里却给他带来了无限的悲伤,他真的希望自己就此死去,再也不用拖累家人。
黑社会的世界里是很讲情义的,就算自己权利势力有多大,到了紧要关头还是会选择先照顾到家人,在一个冷漠的世界里,家的温暖绝对超越了一切。
枫少冷冷道:“你出去之后有很多人会找你,就算治好了也是个残废,何必让你家人操心呢?乐哥不想整个社团因为你让大家不舒服,希望你帮个忙,保你全家身体健康,生活愉快。”
吹鸡痛哭流涕,一怒之下竟甩手将床边的仪器全砸到地上,嘴里哽咽不已,他明白,阿乐要他死。
枫少最后出拘留病房时对着吹鸡道:“明天就有人动手了。”
没过几分钟,马军气势汹汹的冲到属下办公室,训斥道:“打电话去拘留病房!”
那名属下还在吃午餐,不敢怠慢,急忙拿起电话拨号码。
马军怒声道:“是你让枫少见吹鸡的!?”
属下连连解释:“枫少是阿乐的人,吹鸡肯见他,医生也批准了。”
“枫少说过不准任何人接触他!!”
这时电话拨通了,那名属下的脸顿时一片惨白,挂掉电话懦声道:“吹鸡自己拔了管子。。。。。”
马军的脸色也不好看,吹鸡死了就没人出来作证,这下情势完全不同了,警方要想再找到一个人肯作证,那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吉米此时已经拿着龙头棍找到阿乐,阿乐拿出一叠厚厚的钱,吉米道:“什么意思?阿森和龙根哥就这么算了?”
“枫少替大丧赔偿给他们。他们的医药费社团会处理,治好了为止。治不好,社团养他们一辈子。”
“收了你的钱,我出去怎么混?”言下之意就是替自己老大做事还要收钱,出去会被笑话。
阿乐意味深长道:“摆不平你我也出不去。吉米,把龙头棍交出来,替社团力了功,我保你上位。你不交出来,我踢你走,不能加入任何社团,赶尽杀绝。我帮大丧搞定吹鸡为了什么?求财嘛。没有跟谁过不去,时代不同,谈的都是生意。小混混不用脑,一辈子都是小混混。这两年我是话事人,给我个面子。”说完把钱塞到吉米手里,道:“帮我一次。”
吉米把钱仍到桌上,从身上拿出龙头棍,交到阿乐手里道:“钱我有。”
阿乐拿到棍子,脸上的表情在灰暗的灯光下看不太清,甚至有些诡异。
拿到棍子之后带吉米来到楼下,楼下早早坐着四人,枫少,火牛,钢筋和师爷苏。
阿乐慰劳道:“又是坐船又是搭车,大家辛苦了。”说完众人纷纷打了声招呼。
阿乐把棍子拿出来,紧握在手心,笑道:“我也是第一次见。”接着对众人道,“社团会记住你们,我会记住你们,谁冒犯你们,就是冒犯枫少阿乐,可以告诉外面的人,你们是我干儿子。”
钢筋第一个冒出来道:“干爹,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现在又在五少的地位上更进了一步,枫少兴奋道:“干爹!这两年我会帮社团努力打天下!”
吉米道:“你人强马壮,一定不会吃亏。干爹!”
阿乐鼓舞道:“好好干!下届话事人可能是你们。”
晚上十点,警局内。大丧终于能出来了,整个社团就他关的时间最长,可想而知,一向脾气暴躁的他此刻的心情。
阿乐来到警局内,对大丧道:“嫂子在外面,她叫我来保释你。”说完拿出一刀钱,一脸嚣张跋扈的大丧接过钱往桌子上用力一丢,出了警局。
他不知,在警局的几个钟头里,外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警局外的马路上,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轿车,有阿乐的人,有大丧的人,全都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大丧走在前头,阿乐紧跟其后,大声道:“聊几句吧,各自的人马都来了。你不上车谈就开打!龙头棍在我这!”
后面一句话大丧听了急忙停下脚步,愣在原地,不假思索的上了车。要开打,以现在的形势自己未必能赢。
没过多久,形成了一支罕见的车队。最前面的车里坐着大丧和阿乐,距离二十米后面跟着两辆为一组,拍成五组的车队,加起来有十多辆。
其中一辆车里坐着大丧的老婆,此时吩咐手下道:“有什么动静,冲过去救老大。”车队里的所有弟兄,不管是谁的人,个个都时刻保持警惕,只要自己大哥说话,马上开打。
坐在车里的阿乐边开车边道:“凤仙道有六百多间餐厅,卡拉ok三十几间,大小夜总会二十几间,酒吧过百间,电玩中心,桑拿加起来也有五六十间。光收保护费,每个月就有一千多万,还有摇头丸,代客停车,保守估计。。。。。。。”
副驾驶座上的大丧没了刚才的嚣张之气,但还是不服,打断道:“你给我报帐啊?我不知道吗?是,我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吞的下?有话想说就直说!”
“一个人不行,但整个社团就行,我跟所有地区领导都谈好了,只差你一个。”
“什么意思?我非得跟啊!?”
“吹鸡以前做的事,我会照做。你谈的生意,我会以话事人身份帮你搞定,所有利益全都归你。一起打回来的地盘,我不会多要,大家平分。下一届我会全力支持你做话事人。如果你非要另起炉灶,这两年我什么都不干,带整个社团打你。我会准备两副棺材,你一副,我一副。一起走还是在路口下车,你自己决定。”
大丧脑袋飞快的转着,这么好的利益摆在眼前,的确很吸引人,现在龙头棍在阿乐手里,自己摆明已经输了一截,再这样下去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但就这样算了?
十字路口的红灯开始倒数计秒了,大丧的心里焦灼万分。。。。。。。。绿灯亮了,车里依然坐着两人。
阿乐看了眼如释重负的大丧,淡淡的笑了笑,发动车子,开进了一个小巷子。当后面的车队追上来时,发现车里早已没人了,不由开始慌张起来,四处寻找自己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