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凤鸟尊第一次显现幻象_四川盆地的千年玄秘:破东风之瞑城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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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凤鸟尊第一次显现幻象(1 / 1)

话间便有人来和他赌,一不留神还真的连赢了三局,老实不客气就将酒壶揣到了自己身上。”

“连酒壶也输掉,多杰的样子看上去沮丧极了,回到自己的草堆褥子上埋头坐着,从头顶到肩膀再到脚尖都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他忽然俯身在自己的行李中翻了一会,拎了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出来,提着走到众人面前,照样往石头上一放。”

“‘谁再来赌一把,还是三局,赢了就把这玩艺儿拿走。’他吼叫着,脸红红的。众人纷纷大笑,嚷嚷道:‘哪里来的尿壶,还挺沉的样子?卖到铁匠铺里倒能卖几文铜钱。’我倒觉得有些蹊跷,那东西的形状很奇怪,活脱脱地像只大鸟,也不知多杰是怎么藏到行李里去的。既然动了念头,我也就不等第二个人出来应试,自己先就站了出来,说‘我来跟你赌这一把’。既然是赌,总得拿出对应的赌本。正好我身上穿的那件皮袄子还算贵重,再加上一只绿翡翠的鼻烟壶,怎么看怎么抵得过他那破玩艺儿。多杰高兴得眼冒金星,大家伙儿也在一旁帮着又吼又叫,我们两个人马上开始。”

“其实我也没想过要赢多杰的东西,只不过助助兴而已。但那天晚上多杰的手气就是背,居然又连着输了三把。末了他挠挠头站起来,满脸不好意思地说道:‘输光了,赔光了,我啥赌本也拿不出来了。’大家伙儿哈哈大笑,高兴得要命。我也莫明其妙地高兴,一下子大方起来,一把将皮袄跟鼻烟壶推给多杰,说‘我拿了你的东西,这两样就算是送给你的’。这下多杰也觉得赚到了,兴奋得抱着我又唱又跳。”

“一会儿大家都累了,我半躺下来看多杰的东西。原来不是黑色,而是极暗的青。我认得出那是青铜,也认出那大鸟背上站着的是另一只小鸟,但晚上光线暗,根本没看到里面还刻有八个小字。我不是钻研古物的专家,这方面几乎没有认识,但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件普通的东西。寻思了一会儿,便过到多杰身边坐下,轻声问他这青铜尊的来历。”

“多杰说,他前一年在石渠遇到一个喇嘛,年纪很轻,眼睛很大,眼神出了奇的清亮透明,就像是雪山上海子的湖水。更奇的是,那年轻喇嘛的右手腕上有一小块浅红色的印痕,与那小凤鸟竟是出了奇的像。那喇嘛向他求取斋饭,之后便取出这只尊送他。当时多杰只觉得那年轻喇嘛行迹甚奇,虽然不懂但还是收下了,妥善保管于身边。按照那喇嘛的说法,这件东西只是暂时保存在多杰这里,一有机缘就会再次送出,多杰不过是中途的一个有缘之人。说来也奇怪,此后几个月虽然遇到饥荒,整天饭都吃不饱,但多杰从未产生过将青铜尊抵押出去换几两银子的念头。此后加入我的马帮,跟着一道行走江湖,也从没拿这只尊给第二个人看。只是这天晚上忽然之间头脑发热,就如同是失控一般,竟然为了一场毫无意义的小小赌博就轻意拿出来当了赌本,还干脆地输给了我。”

“不过多杰也并不懊悔。那天夜里,他躺在牧草堆上小声地向我讲着这只青铜尊的来历,并且这样说道:‘钱老板,我们藏人是信缘法的。我信这只尊一定来头不小,而我只是其中的一个传递人。我跟它的缘法就是将它从那个眼睛很亮的喇嘛的手里拿过来,过段时间传到你的手上。否则我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就想到拿它来赌,而且偏偏还每把都输给你。你一定是跟它有缘的人,把它交到你手里我就放心了。’”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晚,但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天刚微微亮我就忽然醒来,四周一片寂静,守卫的人竟然已经靠着墙根睡着了,火堆大概才刚熄灭不久,隐约冒着青烟,差不多已经快散光了。我从怀里取出那只青铜尊,对了,也就是你们说的凤鸟尊,它真的就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虽然个头并不大,却漂亮极了,雄伟极了。我把它放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它,就像是入了魔一样。然后就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从那只小凤鸟微微张开的嘴里忽然吐出一缕青色的烟来,还夹杂着几颗火粒儿,摇摇摆摆地往天空上冒。我以为是我眼花,要么就是和还没熄干净的柴火烟看混了。但转瞬间大凤鸟的嘴里也开始冒烟冒火,并不浓,只是很淡的几缕,很快便和先前的混在了一起。然后就扶摇上升,整只尊转眼就被淡红色的火焰包围起来,那只凤凰就像是马上就要飞到天上去一样。”

“我惊呆了,想叫,喉咙管里却发不出声音。我并不清楚这种离奇的景象持续了多久,是几秒钟,还是几分钟,还是更长的时间。反正,当我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透过摇摇晃晃的空气便看到了不远处青色的山脉。唐古拉山已经离得不远,已经能看见那座小小的白色山头。这是我们这一天将要翻越的关口。我突然间清醒过来,意识到天已大亮,马队该上路了。我立刻跳起身,刚才像火烧一样的喉咙管一下子变得畅通无阻。很快把所有人叫醒,我收拾好凤鸟尊――那会儿它早就不冒烟了――大家伙儿收好行装,继续上路。”

“这就是我得到这只凤鸟尊的情形。它以后再也没有冒烟或是喷火什么的,我仔细地看过它的质地,确实就是青铜,根本不可能自行生火。那天早上如果我看到的不是某种异象,那就一定是我出现了幻觉。开初那一两年,我坚信我的眼睛绝不可能出错。但时间越长我的脑子就越糊涂,我不是说做生意糊涂,单单只是指关于这只凤鸟尊的记忆。我记不得我是不是真的看见过火焰上升,还有从火焰里慢慢浮现出来的唐古拉山头,这大概只是我做梦吧。我也没有找任何人任何机构来检验这只尊,大概是内心深处始终有种意识,感觉不能把它轻易示人,除非是等到某个上天注定的时候。”

讲到这里,钱可凡那双小小的眼睛好似停止了转动,似闪非闪地停留在眼眶里,有点像是手电筒刚熄掉的那一瞬间。

“大概就像是多杰那天晚上忽然福至心灵把凤鸟尊输给了我,我也是忽然间福至心灵把凤鸟尊交到了那个唐先生的手里。其实我并不知道这段所谓缘法将用怎样的方式传递下去,直到范小姐你打电话给我。今天你们三位一进我的家门,我就知道这段缘法算是续上了”。

他眯缝着眼睛望着范文嘉颈间的凤凰形坠子,若有所思:“这十几年来,我不时时断时续地想起那个早晨,想着在这只凤鸟尊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不瞒你们三位说,我深信这里面一定是有个大秘密的,只不过解开它的不应该是我。范小姐,下一站就该轮到你们了,不过具体该怎么做,我也不知道。”

钱可凡老老实实地摊开手,表示他的叙述已经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