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日的前两阵_四川盆地的千年玄秘:破东风之瞑城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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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日的前两阵(1 / 1)

六月初八,决赛日。

到达比赛现场的第一件事便是抽签。前一天已经决出九人(格桑美多和格桑仁青加起来算一人),再加上前一届赛诗会的冠军盲老人安多,十位选手被分成五组,进行两两对决。纨素抽的签刚好是对决舒怡,玉小晴对阵扎西顿珠(其实是苏明允),其他三对分别是格桑两兄弟对阵乃颜,霍庄与阿曼火并,盲老人安多对付天机道人。

第一阵便是两位大帅哥霍庄与阿曼的生死战。台下观众迅速分出阵营来。有的狂热爱上眼神温柔歌声中充满浪漫意象的阿曼,他有张极其俊俏的脸,轮廓深深的,眼睫毛长长的,眼珠子像两颗暗绿色的宝石。甚至连男人也会对阿曼生出温和的怜爱之意。霍庄便不同。他那种硬朗的英气对台下的男人们颇有威胁,但对女人的杀伤力可就势不可挡。因此霍庄的支持者清一色全是女人,阿曼的却是男女掺半,粗略一估大约势力相当。

阿曼的参赛曲是一首颇为忧伤的情歌,刚唱出几句,哀婉之律已令无数人潸然泪下。一曲歌罢,台下竟已泣不成声。阿曼自己亦双眼湿润,鞠了一躬后退在一边。接下来轮到霍庄。那蒙族男子起调竟与阿曼颇为相似,也是一首带有维族人音律的情歌,也是哀哀的调子,却在中段处忽然一转,蒙古人悠长粗犷的长调跃然而生,一片秋日长空万里阔原的意象。

白若栩、陆天虎与范文嘉在一旁当上了小型评论员。关于阿曼与霍庄的对决,三人有这样一番对话。

陆天虎:“我看霍庄好。阿曼的歌太哀,不像从男人嘴里唱出来的。我不喜欢。”

白若栩:“呵呵陆哥子,这可轮不到你喜欢不喜欢,要看台下的这么些人喜欢不喜欢。尤其要看女人们喜欢不喜欢。不过我倒也赞同你的意见,阿曼的哀太过,已经失了高段,不及霍庄心胸开阔。”

范文嘉:“这会儿可不是在评歌声段位的高与低,要看人气。我看霍庄悬,他这歌阳刚气虽然十足,但说不准反而不讨台下的女人喜欢。阿曼的歌虽然哀,但却容易激发女人的心痛与怜惜。这种感情一旦被激发,那可就力大无穷。不信你们走着瞧。”

果然,阿曼一首哀婉情歌竟将原本爱上霍庄的女人们分化了一大帮出来。她们被那俊俏男子的泪水与孤寂狠狠的刺伤了,几乎每个女人都感觉自己的心尖尖颤抖了起来,恨不能冲上台头将那如受伤的孤雁一般的男人搂在怀里柔声安慰。歌声意境远大的霍庄竟硬生生地败下阵来。只见他嘿嘿笑了一声,跳下台径直而去,陆天虎与白若栩好一阵唏嘘。

范文嘉评道:“你看霍庄临走前脸色颇为难看,所谓心胸宽广只怕是硬装出来的。这种歌手毕竟走不远。”

接下来便是纨素与舒怡的对决。

舒怡二十五六岁,容貌并不甚美,瘦瘦的一张脸,腰身细软如绵。说来也怪,安静时那女人颇不出众,与纨素清水出芙蓉般的清秀差距甚远。但一旦开口唱歌,那张瘦削脸庞上的平淡立即被一扫而空,一种透着邪气之媚惑的光芒从那双眼睛里徐徐溢出,迅速交织成一张庞大的网,大约连陆天虎也感觉到了。

他这般评价道:“这女人不简单,她这种邪气是所有参赛者当中绝无仅有的。听她的歌像是抽烟片。”

确然如此。连我也有醉醺醺的感觉,而那绝对是某种透着诡异的有毒气氛,像是罂粟的暗香。

陆天虎对接下来登台的纨素的评价是这样的:“真没想到白家姑娘会选《四季歌》。这可真够聪明。那舒怡的歌声虽然极有诱惑力,但相比白姑娘这首透着淡愁却结着挚情的《四季歌》,可说是高下立分。不说别的,哪一个女人愿意把票投给舒怡呢?这种有毒的罂粟花是她们最怕身边男人招惹上的。白姑娘冲淡清雅,在这场比赛中定能走得更远。”

他的评价恰恰应证了最后的结果。

乃颜上阵时,已经提前预感到自己的不利。

他的歌声最为出众之处在于高音部分,愈到高处愈似女声,极高亢极清朗,耍起花腔时如同一只展翅高飞的黑色小鸟。但他抽的这支签可算是下签,刚巧轮在纨素之后上台。纨素一曲《四季歌》已令台下众人沉醉,那清朗悠长的调子如同绽放的白色山茶,足以令每位听众心灵洁净。相形之下,乃颜的声音便显出几分虚假来。毕竟不是女人,却试图以女声取胜,不是有明目张胆地欺骗大家的意思么?

他先已怯了,一曲《择高枝》刚唱得几句便已额头出汗,歌至高音部分竟然生平头一次感觉力有不逮,险些唱破。勿勿忙忙唱完,等到格桑兄弟一开口,立刻便知自己没希望,不等对方唱完便已灰溜溜地从舞台一侧悄悄地离开。

白若栩的评价是:“这个乃颜输就输在勇气上。纨素,你要记着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