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幸运?”丽馨不解并且有几分恼怒地看着他:“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刘姐?”
“你先别生气。你知道的,我是从事社会新闻采写的记者,采访过很多单亲的家庭,也写过不少与此有关的文章。不错,我们的社会的确已经很开明了,但还远没有开明到可以给单亲家庭足够的生存空间的程度。这个问题在中国做不到,就是在发达的西方国家也没能做到,不仅如此,单亲家庭已经成了一个很严重的社会问题。
“试想一下,一个男孩或是女孩在父母离异后,跟着父亲或是母亲生活,那么在他(她)未来的成长过程中他(她)的心态养成会怎样呢?要知道一个孩子若能健康地成长是不能缺少双亲的共同呵护的,这是一个漫长的系统工程,需要滴水穿石,需要锲而不舍。”
“在当今竞争激烈,或者说近乎残酷的社会生存环境里,能以良好的心理素质来应对是很重要的。而单亲家庭里培养出来的孩子,在心理上一般都存在着这样或是那样的缺陷,这对于他们步入社会是一种先天不足,而这种先天不足要弥补起来应该说是很难的。”
“在我采访生活在单亲家庭里的孩子的时候,有一种现象很令我深思,那就是这种孩子都有着强烈的平衡感,或者说是心理上填充感。你能听懂吗?好,我这样跟你说,由于不平衡,所以才渴望获得平衡;由于空虚、缺陷,所以才可望得到充填。所以这样的孩子两极分化现象很严重,要么学习特别好,要么糟糕的透顶。”
“另外,还有单亲家庭的家长个人情感需求问题,用临时性伙伴来充填?我们的社会伦理道德不允许。即便是置社会伦理道德于不顾,那么怎么面对孩子,怎么让孩子接受?要知道来自社会的压力是巨大的,这种压力可以造成伤害,更可怕的是还可以带来毁灭!”
“算了,我不再说了,这些已经足够了!有了这些理由,刘姐没有孩子就离了婚还不够幸运吗?”他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套的宏篇大论直说得口干舌燥。
丽馨听得呆呆的,半晌儿才缓过神来:“梅大记者,真有你的!一个单亲家庭的话题竟引出你这么多的精辟论点,整个儿一家庭问题专家的水平,我说你是不是有过婚姻史啊?”说完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他楞呵呵地看着笑个没完没了的丽馨:“你这人真是有点怪,刚才还拉着个脸,这会儿却乐得像遇上了天大的喜事似的。”
“我笑你刚才跟我一本正经地摆事实、讲道理的样子,那样子真是可爱极了!”丽馨调皮的说,“经你这一番鞭辟入里的开导,学生我现在心情好多了。来,老公,咱俩喝酒!”
“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老公啊!”
“老公,老公……嗯,听着挺受用,舒坦。”他咂着嘴儿品味着。
“真的?那我以后就管叫你老公了!”丽馨叫了一声,然后举过酒杯和他撞了一下:“老公,来,干!”
我情我塑(15)
第15章启蒙:从青纱帐开始……
梅森在一望无际的高粱地里寻找着乌米,其实这种乌米没什么吃头,可在七十年代初期的农村,对于孩子们实在没有什么零食好吃的。他用舌头不住地舔着因为吃乌米嘴唇上留下的黑晕。这黑晕看上去就像是胡子,他的小脸上看来去滑稽极了。
正午的阳光很毒烈,高粱地里发出着一阵阵沙沙的响声,夏虫也有气无力地鸣叫着。正当他像一条小鱼似的在这绿色的海洋里穿来游去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在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异样的喊叫声。他忙俯下身,在高粱杆的缝隙间他看见在高粱地里有一块土丘,土丘上的蒿草因为被碾压而倒伏着。他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这两个人一丝不挂,像他和小伙伴们在河套里游泳时一样。他认出来了,男的是村生产大队的队长关永祥,而那女的却是被村里的贫雇农们称作“地主婆”的孙秀香。
两个人搂抱在一起,很难受地扭动着,关永祥的嘴里像拉车爬坡的老牛似的呼呼喘息着,孙秀香像是很疼似的喊叫着,两只手在关永祥黝黑的脊背上使劲地划拉着。
他奇怪地看着关永祥那上下拱动不已的屁股,把一个乌米剥掉外皮放在嘴里慢悠悠地嚼着。他有些不解:平时走在街上样子像凶神恶煞似的关永祥,怎么会跟村里一开大会就站在台前挨批判的孙秀香在一起呢?孙秀香可是“地、富、反、坏、右”之一呀!
他们俩在摔跤?可摔跤没有躺在地上摔的,再说也没有男的和女的摔跤的呀?
他不知道他们俩搂在一起在干什么。就在他把手里的乌米快要吃完的时候,就听到关永祥就像猛然间被人打了一擀面杖似的怪叫一声,然后那刚才还抖动不止的身子就像一摊掺了太多水的黄泥,一下子就瘫在了孙秀香的身子上,这时的孙秀香用两手在关永祥的秃头上不住地摸着,嘴里叨叨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看见关永祥站起身来,浑身上下令梅森羡慕不已的“疙瘩肉”上全是汗水。接着,我看见了躺在草地上孙月香,她那白亮亮的胸脯上的两个大奶子鼓胀得就像还有孩子要喂似的,在两条同样花白的大腿的交汇处有一撮黄色的毛毛。
“你呀!真是一头牤牛!”孙秀香说话时的气儿还有些喘得不匀,声音娇滴滴的。
“妈拉巴子的!你才骚着哪!我都纳闷儿,你咋这么经造呢?不是我吹牛,我的身板儿壮得跟他妈拉巴子的牤牛似的,可我现在都有点儿伺候不了你了。”关永祥皱着眉头说。“快起来穿上衣裳,呆会儿社员们就要上工了,想着给人看见!”
孙秀香像有些不情愿似的爬起身来,慢吞吞地往光着的身子上穿着衣裳。然后,两人一东一西分别钻出了高粱地。
孙秀香那白皙的肌肤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白得令人眩目。就像一个记忆丧失者痊愈后的猛醒,多年以后,梅森才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