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如果我什么都不去想，世界就象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什么都没有改变，绿蔻仿佛又在门外的树下招着手，喊：‘烟楚，我在这里。”

烟楚仿似看见两个人背着书包蹦跳着去上学。

绿蔻拉着勐沅：“看吧，我老站在这里等烟楚去上学。”她指着那棵树。

：“奇怪，烟楚，以前这树很高的，现在觉得没那么高了。”

绿蔻仰头向上看着。

勐沅拉着绿蔻把她贴在树上：“你那时候是不是才到这里。”他用手比到绿蔻的手肘的地方。

烟楚和凌远大笑：“笨丫头，你长高了啊。”

绿蔻把勐沅贴到树上，鼓着嘴说：“没树高，没有安全感。”

勐沅仰头看着树，苦了脸。

小白楼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年代日久，墙面开始班驳，走进去的时候，父亲就坐在客厅。

凌怀延撑了一下沙发的扶手，站了起来，阳光照在烟楚的背后，涂抹了一圈耀眼的光芒，他看不清楚女儿的脸，烟楚长高了，以前她还才到门框的一半高。

看着凌怀延撑了下扶手，烟楚的泪就涌上来，父亲以前总能把她举到空中去，还能一直转啊转啊，转到她头都晕了。

现在他不再有健壮的体魄了，五年了，她没有跟父亲好好的相聚过，那是多少个思念的日夜。

她看见父亲白了的发丝，父亲对着自己走过来，挺直着腰杆，张开了双手，烟楚感觉象在梦中般不真实，拥抱着凌怀延的瞬间，烟楚发誓再也不要离开了，跟父亲不再分离。

家里什么都没变，父亲拉着她的手呆在她的房间里，她的一切还在，母亲依然对她微笑，这笑容永远都不会变，她转头看着凌怀延，父亲看着母亲的眼神是那么的惦念。

她从窗户里看出去，院子里绿色的草坪，流动的喷泉，都是安静的，绿蔻和勐沅在喷泉那里说着话，她看见绿蔻把水撒到了勐沅的脸上，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父亲也在笑，在她身边。

烟楚从房间向楼梯望去，那里没有血，只有凌远笑着在对她招手，她以为一切真的过去了。

绿蔻还是说：烟楚，你家真大。”

烟楚敲她的头：“没长进，看过你婆婆家还能再看上这里，服你。”

绿蔻搂着她笑，没有人再提起李媚。

02

一夜好睡，醒来的时候，绿蔻顽固的抱着烟楚的一只胳膊，头埋在枕头里酣睡。

楼下人声涌动，有笑声传进来，是凌怀延。

：”两个丫头最懒。”凌怀延指着晚起的烟楚和绿蔻。

刘妈站在餐桌边摆着早餐，看见烟楚，就用她肥肥的手拉着不松手。

：“可回来了，这孩子，想死刘妈了。”

说完就哭，边哭边说：“不许走了，刘妈天天做好吃的给你。”

“爸，把牛奶喝了，边吃边看报纸对你身体不好。”烟楚赖在父亲身边。

“你这孩子，我多少年都这样，我吃稀饭，喝不惯牛奶。”老头子也倔。

“牛奶补钙，你得喝，要不骨头就脆了。”烟楚看着父亲喝药一样喝着牛奶，眼神特别温柔。

亲情原来是一味药，它叫当归。

吃了饭，父亲去了单位，绿蔻吵着要去看以前的学校，四个人慢慢散着步。

路比以前宽多了，铺了平整的柏油，两边已经很少有空地，盖了店铺和住宅，要不就被围墙围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凌远介绍着许多正在建造的高楼，勐沅跟他讨论起几件开发案，男人们总在谈论经济和发展。

烟楚和绿蔻努力的找，竟然连一片绿地都找不见。

：‘烟楚，以前这里全是青草和花，老多了。“

：”是啊，我也记得是这里。”

两个人失望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