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出事儿!
他们找了一晚上,都没有找到那帮人,后来知道,那帮哥们都被逮了,是事后的半个月我才知道的,当时警察给我打电话让我去认人,我通过监察口很小的窗户,从外面望进去,看见他们一个个勾着头,站在大太阳低下,很后悔的样子,我一一的看过去,我不能确认,那样的夜太多的画面,没有一个画面在我的心中定格过,我看见了岗子,我认出了他,但是我告诉警察:“这些人好像没有一个人是哪天晚上打架的。”
警察说:“你认清楚点。”
我说:“真的,天太黑,我没有看清。”
警察曾嘲弄的说:“你近视眼?”
我说:“我是昏花眼。”
之所以故意不认出他们,是想给他们一个机会,毕竟都曾年少,不想让他们的半辈子就毁在高墙内,虽然曾经有一瞬间我被逼急,想一一将他们弄死,但事后,平静下来,我原谅了他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个人骨子里总是有些悲悯的色彩,觉得事情过去就过去了,犯不上赶尽杀绝。虽然没有我的指认,但是那些哥们最终还是被法律了,最少的判了一年半的刑,其实我这个事只是一个由头,警察们早就盯上他们了,因为在影视城一带他们经常为恶一方,犯了不少事儿,之所以没抓是警察想放长线吊大鱼,后来我的事出来以后,警察们只好收口,他们都载了。
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一个诱饵,被利用了;想想挺悲哀,人总在不经意间会被人当作诱饵……
生活中,无人幸免。
那天夜里,我躺在公安医院的床上,望着四壁皆白,心中忽然有一丝莫名其妙的痛楚,不是因为伤口带来的剧痛,而是内心的那种莫名其妙的痛苦,这种痛苦由来与我对这个圈子的无望和对生活的一丝彷徨,确实活着挺累,挺难,但还是得抗着。为那些兄弟,为那些梦想。
警察后来走了,屋里就剩下小孩,我看着他,感激地点点头,说:“谢谢你。”
他说:“没事儿,大哥,我看你是条汉子。”
我笑笑,没说话,我也不知道这一瞬间我忽然变得特别的厌倦,厌倦做的这些事情,觉得好无意义。
小孩说:“大哥,怎么称呼你。”
我说:“我叫螳螂。”
他说:“螳螂?为什么叫这么怪的一个名字?”
我说:“名字就是一个代号,叫什么并不重要,你呢?”
小孩:“我叫小海,大小的小,大海的海。”
“哦,挺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