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爬了起来,很轻声,一个,两个,三个,陆陆续续的爬起好几个,蹑手蹑脚,轻声的下了地。
我闭着眼,耳朵却聆听着他们的动静,他们似乎轻声的向门口走来,我在想他们要去干什么,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已经到了我的身边,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床被子忽然就蒙到了我身上,接着有几个被子压了上来,我脑海里当时一个念头闪过白天蝎子对我说的话,似乎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被子落在我身上的一瞬间,我潜意识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其他几床被子已经纷纷落在我的脚下,然后就看到同寝的犯人拥挤向我冲来,有人还跳到了床上,我知道这一场恶战再也不能靠我隐忍就能过去了。
瘦子冲在最前面,他永远没有想到被子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还能站起来,更没有想到的是我曾经有10多年的武术基础,他没有想到的太多了。
我从窗外暗淡的光芒下看到瘦子的脸无比清晰,我想也没有想跳起来一个鞭腿抽了出去,这一腿我用了很大的力气,但是我没有想把他怎么样,他猝不及防正正的被我抽在脸上,那一声很清脆,在这个寂静的夜里非常的响亮。
瘦子失去平衡,腾空侧摔砸在床上,整个人发出一声闷哼,瘦子也算是一个汉子,一声都没吭。
后来我才知道,在这里每来的犯人如果不是很老实,晚上一定要给他一顿下马威,而且监舍里的人无论老少都得参加,免得有人到时候告管教,这叫法不责众,所以一般新来的被乖乖打一顿就算了,从来没有人反抗,我是这个监舍这几年来第一个反抗的人,而且把他们震住了。
他们一瞬间愣住了,停滞住身体,在黑夜中望着我,我直到他们都不是很情愿做刀疤脸的打手,只是在这里被迫而已,而且每次被打的人不会反抗而助长了他们这些人骨子里的那好斗的神经,但是一旦遇到阻挠,他们会一个个溃不成军的逃窜。
屋里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在静悄悄的暗夜中进行的,怕被外面的监管听见关禁闭,大家都很小心,虽然瘦子摔的不轻,但他一声没吭我想这也是有原因的,不只仅仅是他硬气。
刀疤脸一直没动,也没打看清楚发生的这一切,以为怎么了,悄声喊:“都他妈上啊,还愣着干什么?”
有几个犯人又要冲上来,看来平时受刀疤脸的淫威迫害不浅,还有敢顶风上手的,有一个胖子刚要往铺上跳就被我一脚踹了下去,情景很搞,当时他可能也是要想让自己的姿势帅一点,双膝提起,蹦向铺位,我看他的身子刚腾空而起,就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胸口,他顿时失去平衡,平平的飞了出去,落在对面的铺上,嘭一声,就听他哎呀的一声。
刀疤脸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一蹦子跳起来,冲了过来,其他犯人见刀疤脸亲自动手,也纷纷冲了上来。
其实他们真的有几个很会打架,但是我能感觉都不是真心的想打架,就是用阵势想把对方唬住,你比方说蝎子,我一看蝎子动手的感觉就知道他一定在外面混过,而且手肯定也挺黑的,但是他冲上来的节奏和感觉一看就知道留着呢,只是想给刀疤脸一个交代,不能让刀疤脸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