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问雨伞:“你和我们家李琳怎么样了?”
雨伞到处弹着烟灰说:“还那样。”
“还那样是怎么样,”微微用啤酒瓶子捅了捅雨伞说:“雨伞我可告诉你,追我们家李琳的人多了去了,你不要以为自己比那帮人强多少。”
雨伞说:“我也没说我比他们强啊。”
“要有忧患意识,我的雨伞同志!”微微说:“我们家李琳最近不太高兴,我劝你啊,还是抓紧点儿。”
雨伞笑了笑,没说话。
休息够了之后,我们又排练了一个小时。微微在旁边只听了一会儿就受不住了,我给她找了点儿棉花塞在耳朵里。
下午4点左右,我说:“不练了吧。”我们就不练了。雨伞和我一起把窗户上的棉被卸下来,我问微微:“你觉得怎么样?”
微微啊了一声,露出痛苦的表情说:“还成吧。”
雨伞把东西收拾好,呆了一会儿就回去了。我们把他送到门口,雨伞对我说,ps先放你这里,反正在家也没法玩——“不许动我的存档,敢动我杀了你!”
我给了雨伞一拳,他就走了。
雨伞走了之后我洗了个澡。微微站在浴室门口,隔着浴室的门对我说了什么,我当时正在冲脑袋上的洗发水,哗哗的水声很大,没听清楚。我把水关掉,“啊?你说什么呢?”
微微隔着门,提高嗓门说:“叫你把脏衣服拿出来,我给你洗了。”
我把门打开,探出湿漉漉的脑袋。微微尖叫一声,赶紧蹦开,躲到看不见我的位置,她嚷道:“吓死我了小流氓,谁叫你打开门了!”
我想把门再打开一点,可是微微推住门不让我出来。她还喊道:“不许出来!”
我把汗水湿透了的衣服扔出去,告诉微微在大衣柜里可以找到换洗衣服。微微在我的屋子里,她远远地说:“我才不管呢!我干嘛对你那么好!”
(bsp;我叫了微微几声,她没理我,于是我开始在身上搓香皂。后来,我听见洗衣机的响动,我在简陋的厕所里冲淋浴,心中充满幸福。我仿佛能看见微微打开洗衣机的盖子,把脏衣服扔进去,连里面堆积的其他衣服一起,注上水转起来。哗啦哗啦的水流不停旋转。我当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我想,要是微微当我老婆就好啦。
我洗完了澡湿乎乎的走出来,一身清爽。堆在屋子各处的衣服、书本什么的被微微大概整理了一下,她倒在我的床上,啃着苹果(不知道她从哪儿翻出来的,我不记得我有苹果)看我放在床边的《追忆似水年华》,她看我出来了,就说:“洗完了?”
我说:“洗完了。”
“去给老娘放张cd!”
我凑到音响前面,在cd包里找了一会儿,挑了radiohead的《不插电1》听,微微说:“我想听轻一点的。”
我说:“这张就很轻。”
微微举着手里的书说:“这本书我以前看过一遍,挺感人的是不是?”
我坐在床边,用毛巾擦脑袋,微微把苹果递到我嘴边,问我:“吃么?”
我凑过去啃了一口,嚼着,像匹牲口嚼草料。
我把电扇打开,调整位置,让它也能吹到微微。微微说:“我早就想说了,你应该让你姥姥帮你打扫房间——或者你自己弄也行。”
我摇摇头,说:“懒得弄,也不想麻烦我姥姥。”
微微轻翻书页,她说:“你当你是艺术家么,还懒得弄,你有多忙?让你妈来收拾收拾也成啊。”
我说:“你别看我这里乱,其实那些东西放哪儿了我自己都知道,我自己找起来方便。”
“那,这么说我帮倒忙了?”
“瞎说什么,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西方的阳光射入房间,在微微的身体四周勾勒了一圈金色的轮廓,后来她对我说:“我知道,你撒谎了,你不让人给你收拾房间肯定还有别的原因,你承认不承认?”
“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不撒谎,我最大的优点就是真诚。”
“就你,还真诚哪!小流氓大骗子,还真诚呢!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最后一次啊,你承认不承认你有所隐瞒?”
“承认什么呀,我有什么可隐瞒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这是什么?”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