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发生过一样,可是……
可是,我的微微,我抚摩伤痛的天使,你真的就这样离开了么?
我开着赛车,和雨伞撞来撞去,我忽然意识到——我将浑浊地生活下去,我是说,我将如此浑浊地生活下去!陪伴我的将只有孤独、寂寞和无心睡眠的夜晚。我的微微离我而去,剩下我这个曾经伤害了天使的家伙,让我去接受孤独与寂寞编织的惩罚……我忽然意识到这一切,而这一切,将是多么令人心惊胆战的惩罚啊……
一切为时已晚。
我问雨伞,微微是什么时候走的?雨伞说他也不知道,让我去问李琳。
那天下午,送走了雨伞,我打电话给李琳,问她有关于微微的事。
李琳有些不耐烦,她告诉我:高考之前,她爸爸就打算把微微带到美国去定居,并且已经在那边找好了大学;而微微那时候坚决不去。后来高考成绩出来,不去也不行了。
我问李琳:“她们什么时候走的?”
“高考结果出来没多久就走了,”李琳停了一下,责备我说:“难道你这么长时间一个电话也没打过?你丫太绝了罢!”
我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后来我说:“李琳,咱们还是朋友,你也知道,这事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去你妈的,齐天!”
“我也知道,主要责任在我。”
“去你妈的!”
“李琳,你冷静点儿行不行?”
“操你妈!操你妈的冷静!微微为你拼死拼活的,她为了什么啊,还不是为了和你在一起!你丫倒好,半道上把人家甩了,理都不理人家,你她妈的王八蛋你!”
“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bsp;“你知道微微一直想考北大是吧?”
“知道。”
“她为了你,都改考北师大了,你还要人家怎么样?!”
我想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我问李琳:“你说微微报的是北师大?”
“你丫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啊。”
“我是不知道。”
“去你妈的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挂了电话,我坐在小窝里抽了一根烟,后来喝了一点啤酒,然后又抽了一根。
再后来,我把堆在小窝里的啤酒瓶子全翻出来,跑到大院的超市,换成两网兜的啤酒扛回来。我没给任何人打电话,没找任何人来一起喝,我一个人坐在阳台上,一边抽烟一边喝酒,把以前和微微在一起时的日记翻出来,整整三本,我的高中三年……我一直看,一遍又一遍地看,看到火红的夕阳漫天,看到暮色昏黄,看到夜色降临……
我的三年青春时光,我和微微在一起的日子,从此一去不回了。
后来的事祁又一
后来又发生了好多事。
蓝精灵考到北航,听雨伞说,这小子从美国一个公司搞到了几万美金的风险投资,并且成立了一个有关音乐的网站。——这事听起来太过离奇,但我告诉你这不是我杜撰的。当时正是网络股炒得如火如荼的时候,风险投资公司跟疯了似的往发展中国家的it青年们身上投钱,兰精灵在合适的时机选择了合适的方式(别忘了这小子英文和美国人一样地道)。
有一次,我回天堂一中办点事情,遇到了小露,我问她有没有见过蓝精灵?
小露说,她已经很久没有蓝精灵的消息了。
那天回到家里,我给蓝精灵打电话,他说话的腔调变得像个太监,他告诉我说,他正在和章子怡吃饭,现在没时间。
两个小时之后我又给他打电话,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给我讲了一堆生意经,说现在人们都管他叫“蓝总”;他还告诉我,过两天他们公司的宣传就要上电视了。——从那以后我就再没给他打过电话。
李琳进了清华的化学系,成为年级里唯一的漂亮姑娘;而雨伞这个混蛋凭借家里的背景,竟然混进了清华的计算机系。这两个乱七八糟的家伙流窜进了清华,没有多久便重归于好,重新混在了一起。
我不写东西的时候,常常骑上半个小时的自行车,跑到清华去找他们,和雨伞喝酒,买五道口的打口cd,见李琳介绍的漂亮或者不怎么漂亮的姑娘,和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爬香山,一起看雨伞弄来的内部电影……等等。
那时候,我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叫电灯太郎。
混到晚上,我就住在雨伞的宿舍里,经常一住就是好几天。我认识了他那个宿舍里所有的人,我还在那儿收了两个徒弟——其中一个是广东的,还有一个吉林的,他们请我吃饭,我教他们弹吉他。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冬天来临,冬天我缩在家里,哪儿也不去。有时候,我到学校露个面,到课堂上签个到什么的。中文系的哥们儿们见到我,总要问问我最近干什么去了,然后再给别人讲,说:齐天今天来学校了。——好象这事情十分新鲜,可以当作新闻一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