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短暂的一会儿,小泥鳅便听到刘瑟在叫自己。他飞奔而去,看到水面上那两艘大船的船体已经向上窜了许多,码头货场上整齐地堆放小山一样的货物……
泥鳅:“哇,神啊!太神啦!”
“这样做,我很害怕……以后别让我干这个了!”刘瑟抱着双臂蹲在地上,抽泣着。
“你会这种神功,就是天下第一人了!什么都能拿到手,什么也用不怕,应该高兴才对啊!”
刘瑟擦着鼻涕说:“可是,那不是我的手!”
泥鳅:“笑话!长在你的胳膊上,不是你的手,难道还会是我的!”
第二天早上,小泥鳅早早去大把头那里拿了工钱。他本来是想把这笔钱藏匿起来,作为私房钱来用,可是,这个小神偷还从没有拿过这么多的钱,沉甸甸的钱袋让他感到害怕,只好乖乖地交给师父。
本以为会得到师父的赞扬,却挨了一顿训。
“这样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的!他的来历极其神秘,至今我还没有查出个头绪来,你竟然让他干这个……!”
泥鳅:“总不能白吃饭吧?再说,这是凭力气干活……”
“呱唧”――泥鳅脑门挨了重重的一下。
老花子吼道:“我收留他是为了将来干大事的!你懂什么?”
小泥鳅捂着脑袋走去,兀自嘟囔:“真倒霉!”
山洞里阴冷潮湿,太阳好的时候,无所事事的人就会到山坡上晒太阳。
泥鳅和刘瑟坐在山坡上,看着下面那片破乱席棚和黑黢黢的山洞,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泥鳅感叹道:“咳,穷人啊!”
刘瑟:“开始听你说神偷帮总舵,我还以为是很威风的地方呢!”
泥鳅:“原来的总舵还是挺像样子的。好歹住的简易房子!那是吴大善人出钱给这些要饭花子盖的,在城里位置很好的地方。后来,被乌老虎给占领了!”
刘瑟:“为什么占领?那是你们的总舵啊!”
泥鳅:“乌老虎势力很大,很有钱。他看好了那块地方,就找好些黑社会流氓,楞把我们给打跑了!那次,我们被打死了好几个人!”
“打死人,官府也不管吗?”
“衙门里都是他的人!他在那块地上盖起了漂亮的小楼,修起大院墙,像你们家的皇宫一样豪气呢!”
刘瑟双手在发热,他反复拧着自己的双手。小泥鳅的话,刺痛了他的心――我家的皇宫也被别人占领了!父母、姐姐统统被杀……
他愤愤地说:“欺压穷苦百姓的有钱人都是丧尽天良的逆贼!应该统统处死!”
泥鳅看到他把自己的双手拧的“嘎嘎”作响且青筋暴跳,吓得跳了起来:“哎,别弄你的手啊!别别,别发火啊!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小泥鳅再也不敢提乌老虎的事情。但是,刘瑟却在心里记住了这件事情:乌老虎一个商人而已,竟然勾结官府抢占穷苦人地盘,雇凶杀人!如果让我遇到,定然给他点颜色瞧瞧。
巧得很,这天他和小泥鳅在街上闲逛,突然听到锣鼓喧嚣,鞭炮声震耳欲聋。小孩子都很好奇,作为小偷的泥鳅更想趁人多时候捞一把!他拉着刘瑟绕来绕去,来到一座大院落前。
好威风一座的豪宅。高高的院墙,三层朱红门楼,上面还插着一面绣有虎头的旗帜;围墙的四角修有岗楼,上面站着腰挎钢刀的劲装护院。虽然看不到院内的全景,却也可以看到一株株银杏、柿子等树木探出高墙,并有假山,瀑布……
刘瑟惊叹:“哇,好漂亮的大房子啊!”
泥鳅趴在他的耳旁,低声说:“这就是乌老虎的家!他在迎娶第九个老婆。”
“乌老虎!就是那个雇凶杀人,强占你们地盘的家伙?”刘瑟顿时两眼冷光闪烁,脸色沉了下来。泥鳅见势不妙,怕小子一怒之下干出什么荒唐的事情,慌忙拉起他,连连说道:“走吧走吧,没什么好看的!我到那边的小摊上请你吃面疙瘩!”
一顿面疙瘩化解了刘瑟心中的怒火,让他暂时淡忘了这件事。
夜里,刘瑟悄然下山,来到乌老虎的家门前。只见这里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一些衣着华丽的达官贵人出出进进,迎送的招呼声响成一片……
看到这种场面,让从小生活在皇宫里,过惯了宫廷生活的刘瑟心里一阵阵刺痛!娘的,天下只有帝王才配过这种奢侈的日子啊!而你,一个暴发户、地痞流氓,凭什么如此猖獗?竟然还要迎娶第九个老婆!没的说,你今天必须离开这里――把属于穷叫花子们的地盘原样归还。
呵呵,这显然是痴人说梦!此处已经盖起了楼房高墙,难道你想让有钱有势的乌老虎把这处豪宅让给你们做什么“偷儿总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