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瑟想:如果我喝的烂醉,什么都不知道了,躺在吊铡的下面,趁我沉睡的时候,刽子手突然放下铡刀断我双臂,那样一定会成功!估计在我熟睡的时候,他肯定毫无防备……就这样!
他把师父叫了过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老花子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但是,平白无故地让人家斩手,红鼻头儿肯定不予理会。
老花子见刘瑟执意要做,只好硬着头皮再去说服刽子手。他编了一套瞎话,对刽子手,说:“这个孩子的一双手染上了邪毒,不受自己的管制,看到女人就想摸人家,而且下手极其下流、毒辣……”
“狗日!”红鼻头儿听了之后大为恼火,把桌子拍得“啪啪”响,凶狠地吼道:“这样一双狗爪子要它何用?莫不如趁早斩下来喂狗!”看来这家伙跟狗有着不解之缘,三句话不离狗。
“所以啊,就大老远的来求您帮忙……”
那家伙连连摆手:“我只管切脑袋,切手的活儿你去找外科大夫!”
老花子扯过身旁的白银口袋,从里边往外掏银锭,重重顿在桌子上,然后用眼睛紧紧盯着那家伙,察言观色――一个、两个……当华九斤摔到第二十个银锭的时候,那厮眼放凶光地站了起来,怒吼:“就这!狗日的二百两。我做了!”
华九斤让小泥鳅带着刘瑟去街里买了些酒肉,然后在吊铡下面摆宴,大快朵颐。刘瑟好一番暴饮暴食,把自己灌的烂醉如泥,甚至站不起来了!
他努力爬到吊铡下面,将双手平伸到了铡口上面,渐渐入睡……
华九斤站在刘瑟身旁,低声向大魔王祈祷:“尊贵的、无所不能的大魔王陛下!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是这小子瞎动脑筋,异想天开。我知道这根本无伤您老人家一根毫毛,他要玩就让他玩玩吧!弄几次之后,他就会死心了!”
刽子手本来是心有余悸的,怎奈酒壮英雄胆,几碗烈酒下肚之后,他把一切可能引起的麻烦统统忘到了脑后,大呼小叫地急着要对刘瑟行刑!
老花子向小泥鳅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快步跑到了百米开外。
尽管刘瑟已经沉睡不醒,刽子手还是把他的双手死死捆住,并在身体上压了一根沉重的方木……
一切准备停当,他拉着松解铡刀的绳索,大声喊道:“狗日――开铡!”
吊铡呼啸着飞驰而下,“咣当”一声震响,铡下鲜血四溅。老花子只觉得眼前一花,险些坐到地上!小泥鳅紧闭双眼,捂耳朵跺脚,尖叫不止……
花九斤和小泥鳅站在刘瑟的对面,铡刀落下之后,挡住了刘瑟的身子。而这边的铡刀下,留下了刘瑟的一双白嫩纤细的双手!呼啸着向外喷溅血水,顷刻间便将锈迹斑斑铡刀染红……
“天呐!”老花子惊呼。小泥鳅两眼一翻,昏死在地。
刘瑟依然躺在铡刀那边未动,似乎还在酣睡。这时,那两只手的鲜血戛然止住,原地跳了两下,像人儿似的站立起来!其中一只竟然一跃跳到铡刀的脊背上面做“东张西望”状,之后,竟然朝刽子手竖起中指,表示蔑视或是愤怒。
那厮吓得怪叫:“咿――狗日!”
这时,人手变成了魔爪,眨眼间就长得比那面铡刀那要大许多!它卷起一根粗大的钢指,把那面宽大的铡刀敲得“当当”作响。突然,它发火了!十指并用连连弹击,“叮叮咣咣”将铡刀弹得粉碎。之后,魔爪回到刘瑟的断臂上,衔接起来,渐渐恢复人手的模样――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刽子手早已经吓得不会动了,看样子转过身来就可能逃跑。但是,摆放在桌子上那二百两银子耀眼的白光,让他产生了无所畏惧,视死如归的勇气!人们常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是这个道理。况且此贼杀人如麻,对血腥场面习以为常,尽管魔爪的出现让他心惊胆战,但是,醉意朦胧的他转眼就将这些忘到了脑后。看到那小子又重新睡去之后,暗自劝自己:也不过如此!这二百两银子,老子说死也要拿到手!
于是,那厮换了一片新铡刀,再次实施斩手!
这次,铡刀落下来之后,非但没有铡断刘瑟的双手,竟然把那面厚重锋利的铡刀蹦出两个豁口!刘瑟挣脱绳索,踢开压在身上方木,站了起来――当然,是大魔王现形!他挥舞魔爪把面桌大小的铡刀砸碎,掰成一片片,然后塞到了嘴里嚼得嘎蹦响,像吃脆饼一样把它吃掉了!吃光了那些钢块儿之后,他转过身来怒视站在那里汗如雨下,身体“筛糠”一样抖动的刽子手,用鼻子轻轻哼了一下!那厮怪叫一声:“狗――!”两眼一翻,当即倒地抽搐,口吐白沫垂死挣扎。他似乎还想临终来上一句口头禅,最终没有说出口,很快就不动了!
看来此贼还是喝的少了些,如果多喝几杯也许不至于会当场吓死。
大魔王打了一个哈欠,懒懒地说:“他不胜酒力。以后,别让他喝这么多酒!”说罢,他倒在地上,慢慢恢复原状,酣睡起来。老花子看到刽子手死掉了,知道又闯了祸端,必须马上带刘瑟离开此地!
他凑到刘瑟身边,轻轻叫了几声,见没有应答,背起他便仓惶逃离杀人场。
在一家小旅馆里,刘瑟酣睡了三天三夜,这可把老花子吓坏了!他用尽了各种解酒的办法都不见效,最后,只好将他放到一个大水缸里边用凉水泡……
“是不是他吃了太多的刀片无法消化啊?”老花子绕着水缸乱转,胡乱分析:“我的天呐!那把吊铡至少也有80斤重,他吃到哪里去了呢?这大魔王果然神乎其神,深不可测啊!”华九斤好奇地伸手摸摸躺在水缸里刘瑟的肚皮――瘪瘪的!甭说80斤的铁块,恐怕连八斤的食物都没有!
“好奇怪啊!就算把那些铁块儿扔进炼钢炉里,融化它也需要半天功夫吧?吞到肚子里,一百年也不会融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