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杀了我?是不是真的――我怎么没觉得呀!好奇怪。”
天倾呆呆地站在场地中,自语着。他好奇地弯腰低下头向胸前的洞口里边看去,透过那眼红彤彤的空洞,他恰好看到站在自己身体后面的贞源!那家伙也正在好奇地探头从洞孔往这边看――二人这样打了个照面。
贞源摆了摆手,笑嘻嘻地问道:“嗨,我看到你的脸了耶!你看到我么?”
天倾笑了笑,说:“看到了――你这笑嘻嘻的独眼妖道!”
天倾暗中抬起右边的魔爪,张开掌心,神眼瞅准贞源的方位,魔爪蟒蛇出洞一样倏然穿胸而过,通过胸前的空洞射向身体后面,一把抓住正处于得意忘形,举着双手欢呼的贞源,“哗啦”一下撕下他的脑袋,然后魔爪飞快地从空洞里退出来,爪中紧紧攥着贞源的脑袋。
形势眨眼之间的急转直下大逆转让所有人傻了眼――这怎么可能?简直匪夷所思,竟然能够透过自己的胸膛的伤口抓下别人的脑袋!
是的,连贞源自己也大惑不解。
攥在魔爪中贞源的脑袋朝天倾翻了翻眼皮,问道:“喂,怎么回事!你从哪里抓到我的?这怎么可能啊!”
“呵呵,对于大魔王来说:世界万事,一切皆有可能!”
“这显然是一句屁话。不过也有几分道理哦!”
“是么?只是你理解的晚了些。”
“你准备怎样处理我的头?”
“听听你的建议。”
“我的头原本挺漂亮,被你弄瞎一只眼之后就不好看了,回头率大大降低,着实郁闷!脑袋呢,如果是长在身体上是无比珍贵的,一旦被人揪了下来,那就是废物一个。这样吧,你把它扔在地上踩个响儿――我很想听听自己脑壳儿被踩爆时的响声,这样好歹算是我大名鼎鼎的降魔道士贞源的绝响,也不枉死一回!”
“这很让我为难。不过,无论如何也满足你这个临终愿望!”
天倾将贞源的头扔在地下,高抬起巨大的脚掌,喊道:“大家竖起耳朵听仔细了!此乃贞源道士的最后绝响,切莫错过啊!”
脚掌落下,“呱唧”一声脆响,血浆四溅。
偌大空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呼吸似乎一下子都止住了。
天倾在地上蹭着染满鲜血的脚掌,摇着头,对着地上被踩得扁扁的贞源的头颅嘟囔道:“不是我不卖力气,只是那些人不配合,竟然没有一个人为你喝彩!”
贞源尽管神通广大,脑壳被人踩碎了,呵呵,呜呼哀哉,威风不再。
天倾从地上捡起贞源的降魔宝剑,拿在手中摇来摇去,笑着说:“你们这群笨蛋,以为这样就能够杀死我么?如果老子如此不堪一击,早就死在你等手上了!什么利剑穿身、断头剜心、烈火岩浆……来来来,我做给你们看,免得你们接下来还玩这种凡夫俗子的游戏,浪费大好时光!”
说着,大魔王倒持利剑在自己的身上扎了下去,利剑透身而过,然后,他张开双手,直挺着胸膛,大步走来走去,不停地喊叫着:“看到了吧?啊,你们这些为南天王卖命的狗奴才!什么降魔宝剑,对于我来说,这就是一把挠痒痒的老头乐!”他抓住剑柄用力戳两下,叫道:“哇哇,好爽!”
最后,他像表演杂技那样把降魔宝剑整个吞到了肚子里。
“表演结束”,天倾的身体看上去完好如初,并无半点伤痕。他捶打着胸脯,大咧咧地在场内走来走去,吆喝着:“来呀,那个不怕死的敢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他的模样完全是一副跑江湖卖药的架势,根本没把在场的超级神魔放在眼里。知道底细的人明白这家伙是在发疯魔,不知底细的人则感到万分羞辱,无可忍受:一死也罢,岂能容他如此蔑视我等!
在场者大多是天地间不可一世的神魔,千百年来一直享有无限的尊威,天庭占居一席神位,凡尘享受烟火供奉。可想而知,他们怎能忍受如此无礼挑衅!有所谓“神可杀,不可辱“,一个家伙按耐不住,破关而出扑向在场内横逛的天倾。
这是所有人始料不及的,只听天残急切地喊道:“不要啊,你这样是白白送死!”
天残说的对,这无疑是白白送死。他双脚刚刚落地,还没来得及说话,天倾回过头来朝他狂喷了一口。这可不是吐口水,而是――简直让人无法相信,他喷出来的竟然是刚刚吞下去的降魔宝剑!
宝剑挟风带火,怪叫着直刺那人面门,“噗”――穿透头颅,将那家伙牢牢钉在了铁壁之上。
“呵呵,如此不堪一击,一口唾沫都抵挡不住,也敢跳出来挑衅!”天倾仰天大笑,洪亮的笑声惊雷一般在空旷的钢铁空间里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无语。面对如此狂妄的不死之神,天地无语,在场的众神魔无语。所谓无语,更多的情况下是一种无奈的表现。是的,万般无奈之下,除了叹息,你还能说出什么呢?
天倾从那家伙的头上拔下宝剑,嬉笑着说:“驭剑之术?呵呵,太老套了!我刚才这一招叫‘口水剑’。怎么样,很好玩吧!还有谁想来试试――让我唾他一口!哈哈。”
这时,铁壁内传出天残的说话声:“大家注意了: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没有得到指令不要冲出阵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