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为难这些小辈呢。”卡米尔补了一句道，“国家的事，由他们的小身板来承受还是早了些。”

国王静静的看着卡米尔，没有说话。

“王国陛下，这是公主殿下在凤头山窝点里带回来的东西，里面的液体我已经让学府与番队的人在研究了。”卡米尔见国王不说话，开口说道，同时拿出一个竹筒，双手呈上。

国王冷哼了一下，从卡米尔手中接过竹筒，仔细查看了一番，问道：“这东西，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吗？”

“您看筒底。”

老国王将竹筒翻了个儿，看见了上面印着的“塔娜”二字。

“塔娜一族的印记……”老国王显然有些意外。

“八大家族，看来也有和黑暗审判串通一气的。”卡米尔说道，“内忧外患，国家确实已经在旋涡的边缘。”

“我还真是让很多人都失望了……”老王国晃了晃脑袋，自嘲道。

“至少，还没令我失望。”卡米尔安慰道，“您也知道我的身份，可您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帮助贝尔加王国到现在吗？”

国王沉默了下来，之所以卡米尔方才的语气如此耿直，多半也是由于这个原因。

但这个原因是什么，王国还真不清楚。

从亚瑟夫继位的那天起，前任国王就和亚瑟夫交代过，不要以任何强权形式去干涉克克鲁学府的运营，他们需要什么，尽可能的满足他们。对克克鲁学府的历任校长，一定要给予足够的尊敬。

亚瑟夫问过自己的父皇，为什么克克鲁学府的大学士能有此殊荣。

只得到了一个简单的回答——克克鲁学府的校长，是贝加尔王国的守护神。

直到后来前任国王病逝前，亚瑟夫才从他嘴里得知，原来每任的克克鲁学府校长，都是原始七只黑暗物质之一，色欲的传承者。

虽然是黑暗物质，却没有黑暗物质嗜杀成性的特征，而且对国王绝对忠诚，因此每任国王，都将克克鲁学府的校长当成了国家的守护神。

“为什么？”老国王陷入沉思，他以前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眼下由卡米尔直接提出，意义自然不同。

“你明明是不死之身，能够得到永恒，却非要为这个国家做这么多事。”老国王看着卡米尔，继续说道，“如果不是你吩咐我，让伊卡诺与尼丝姬过招，然后死皮赖脸求她，让她为我续命，恐怕我现在已经一命呜呼了……”

“我只是给您指明了一个方向，尼丝姬那里有炼金药能帮您再拖延个几年，如果这个时候国家少了您，恐怕真的将会灭亡。”卡米尔大学士叹了口气，“宗皇的想法我不是不能理解，他本就在残酷的黑暗中成长，从小缺爱。但当年那场联合普尔斯塔帝国，围攻鸟人的决定，并不是他所想的那般。”

“那步棋是我这辈子下的最臭的一步。”老国王意味深长的感叹道。

“您只不过是个颁布者，当时的决定权，恐怕还在您父皇手中。”卡米尔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回忆前任国王的样子，“不过，前任国王米歇夫的想法，我同样能够理解。”

“得炼金术奥义者得天下，鸟人的秘密，哪个国家不想要呢？”说到此处，卡米尔又哀叹了一声，“只是，大家都低估了他和米拉的实力。更尴尬的是，那一战后，普尔斯塔帝国与我们国家的关系变得十分紧张。”

“起源树、宗皇、贵族、组织、敌对国，都是大麻烦大威胁。”

听卡米尔如此分析，亚瑟夫蠕动了一下皱巴的嘴唇，说道：“大学士，那您究竟为何会选择贝尔加王国？”

“因为千年前，尼丝姬说想待在这个国家，过普通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