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所以；木书尊者要从这里把无双的东西拿回去了吗？”林兮轻轻的问，“如果仅是单纯的还给无双；现就可以把那什么双空之心取走了吧；他还等什么？”

听林兮问这个问题；四离适时沉默了一会儿；似思考到底应不应该把话全部讲完。最终他一声叹息，仿似极为无奈道：“所以说老头子看的眼光真不怎样，始终还是个心软的好男。”他一笑；眼带苦涩，“他想让无双亲眼见证的死亡，然后让无双杀了他。”

林兮震惊：“他……疯了么？”

“或许早就疯了吧。”四离指尖欲触碰林兮的手；但越是离得近结界抗拒得越发厉害，最后连林兮也感觉到了疼痛，四离才不得不收回手，而他手上的皮肤已被灼成一片红肿，“当初父亲提出制度改革，被七族所阻，最后宗镜族长甚至伤他根基，这些年他与其余几族长老明争暗斗，更是费了数不尽的心力，他的身体怕是早已被掏空了。一番大好事业却被生生耽搁到现才勉力实行，父亲心中怎能不恨。他恨极了其余几族长老的自私，从而认定但凡要做上位者的，必定不能拥有太多私情，因为那样不管做什么决断必会受私情影响他自小也是如此教育和无双的，说来，苏西应当算是他教育得最为成功的例子。见过她了吧，无双的未婚妻。”

林兮点了点头：“他们……”林兮斟酌了一番，随即苦笑，“说实话，不大像情侣，但是，对无双来说，如果他以后真的会继承尊位的话，那样的妻子应该只与他最般配的。”

四离点头，“没错，父亲自幼培养苏西也是这样的目的。甚至是。一个谋士，一个妻子，他是把双儿所有的路都铺好了。”

林兮垂了眼眸。四离倏地俏皮一笑：“可是双儿却没法像父亲想象的那样无心无情。这些年一路走来，他虽然双手沾满血腥，但脾性却从未变过。还记得以前和说过他本来的那块黑晶石因为救而碎了吗？他救的不是什么大物，只是一个给过他馒头吃的小屁孩。双儿看似们之中最冷漠的一，但却是们之中最憎恶分明的，对对事，从不掩饰喜恶。直到……

“。”

林兮愕然，四离笑得极为开心：“没错，就是。明明意，还偏偏给自己拉扯一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明明喜欢，还嘴硬得死活不承认。”

“无双……喜欢吗？”

“不然呢，以为他这样火急火燎的赶回来是为了和父亲促膝长谈么？”

无双喜欢她？林兮不由想到被捉之前的那一幕，无双逼问她是否喜欢他，如果她当时勇敢的回答“是”无双会做什么表情，他会……因为欣喜而脸红么？光是想一想无双的表情，林兮便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如果再有机会见面的话，她还是把自己的心情说给无双听吧。

这份心意，就算日后迫不得已的忘记，但至少他们两有一瞬间都坦诚的面对过。

“所以！”四离的声音一冷，拉回了林兮的思绪，“必须死。作为最能左右他感情的存，必须死。”四离声音冰凉，“而木书尊者，作为旧势力的象征，必须由新的领袖来打败。他谋划了一切，等着别将他从那个位置上赶下来。也等着一个无牵无挂的绝情统治者上位，开辟新的篇章。”

【117】

“这……不对吧。”林兮望着四离道，“这样做根本就与他的目的本末倒置了！”

四离一挑眉：“哪里不对？”

“他要建立的是一种制度，而不是给大家再造一个君王出来吧。当权力集中一个的手上时，才会去约束那个去克制，去放弃自，去变成裁决的冷血机器。但这根本就不是该做的事！他以为让无心无情就可以完全公正公平了吗？怎么可能！”

“看来无双和都一样，会闹小脾气，会难过，悲伤，会因为别的夸奖而高兴，会因被小看而愤怒。这些情绪怎么会是错的事！生而为又怎么可能没有感情！确实……会自私，懦弱，会因未知而恐惧，因失败而迷茫对，但是……正是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才更懂得珍惜。因为恐惧死亡所以才更努力的生活。这些情绪，为什么会是错的！木书尊者要的只是规规矩矩的制度，而不是冰冰冷冷的！他根本就想错了！”

林兮挣扎着要坐起身来：“不行！”但结界令她半点也无法动弹，“四离，得帮！”她道，“事情进展到现木书尊者的目的早已达成了一大半，大家根本不必要选择那么惨烈的结局！为什么一定要那么死心眼呢！”林兮心绪极大的波动，她周身的结界发出“咯咯”的声音，仿似勉力支撑着。

四离讶异的瞪大了眼，心中愕然：连他都触碰不得的结界，竟然……害怕林兮？

“他明明可以不用死，无双明明也不用绝情，也没必要做无辜的殉葬品！因为自己的梦想而罔顾他的生命，才不要因为这种混账理由而死！”林兮大叫，“而且，他知道现离考研只有七十多天的时间了吗！怎么能死这里！”

只听“喀拉”一声轻响，无形的结界倏地泛白，从中裂开一道缝隙，像一层玻璃罩一般将林兮罩里面。四离神色讶异了一瞬：“双空之心……”四离摸着下巴沉吟了半晌：“这样说不准还真行……黑石大殿那边应该也快了吧。”他像下定什么决心一般直视林兮的双眼，“既然这样，咱们就合作一下吧。”

四离弯眼笑了起来：“就当是恶作剧一番。”

夜幕降临，黑石大殿之中点起了簇簇明亮火光，威严的尊位伫立大殿尽头，黑袍男子立于尊位之前，仰头望着尊位后面的黑石墙壁，一轮轮金光代表着曾经逝去的组织统治者。他抬起手，虚空中一圈，随即墙壁上又出现了一轮金光。

他死去之后约莫就该这个位置吧。木书如此想着，随即手一挥，又抹去了那光芒。他和之前的不一样，他约莫是不会有位置的吧，把一切都归于虚无，让岁月掩盖掉木书尊者这个名字。

“尊主。”殿外传来侍者的声音，“无双大回来了，正殿外求见。”

木书头稍稍一偏，唇角浅浅的勾起了一个弧度，他低声呢喃：“来得倒快。”沉默了一会儿，他倏地一声叹息，“让他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话音未落，忽然传来侍卫慌张的呼唤：

“无双大！等等……”

伴随着大殿庄严的大门轰然坍塌的声音，尘埃落定之后木书尊者慢慢转过身，看见了一脸冷色的无双，目光他身上凝了好一会儿才转他身后的冰魂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