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响,枪管震动了一下,却没有子弹射出。
我情知不妙,想要闪躲,却已经来不及了。
林婉婧一肘撞向我的胸口,随即飞起一脚踢中了我的下身。从后面同时向我扑过来的林力彬和那两位男女还没触到我的衣角,林婉婧已经飞身而上,把我扑倒在地,和身压上,一拳打得我下巴脱了臼。
“晓晚早知道你有这一招!”林婉婧又是一巴掌打到我脸上,“所以把枪里的子弹给卸下来了。刘德华,你只知道林力彬来自特种部队,却不知道我在‘雪豹’呆了六年!就算枪里面有子弹,被射穿脑袋的将会是你刘德华,而不是我林婉婧!”
我只有喘息的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林婉婧又左右开弓扇了我几耳光,站起来,把我从地上一把提起。
我一时没站稳,支撑不住,就要往地上倒去。
房子妍赶忙走过来,扶着我的腰。温馨此时不知怎的,也跑到我身边,扶起我的臂膀。
我喘着粗气,身上彻骨的痛,感觉我的脸和下巴都不属于我了。
看到罗汉那痛苦的样子,我再次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痛楚。
使出所有的力气,甩开房子妍和温馨的手,向罗汉奔去,没走几步,却一头栽到了地上。
王晓晚走过来,俯下身子贴着我的耳朵,问:
“你是不是不想杀罗汉?他是你兄弟是不是?”
我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稍稍动了动脖子。
“罗汉是非死不可!”她冷冷说道,“是你给他个痛快,还是让我们一块一块割下他的肉,让他慢慢而死?”
她说到这里,回过头,对林力彬招了招手。
林力彬走过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罗汉,对王晓晚说:“对快要死了的人我没兴趣!”
王晓晚脸色一变,似要发作,又强行忍住。
“你叫温馨过来!”
温馨走了过来,刚站好,王晓晚也站起身子,走到林婉婧那儿,拿过那把尖刀,反身折回,把尖刀往温馨的手里递去。
温馨伸手接过,话也不说一句,就往罗汉那儿奔去。没走几步,却见她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所有的人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林力彬飞奔而至,扶起温馨的时候,却见那把尖刀已经深入她的右小腹数寸,刀把露着,兀自在摇动。
“这个贱人!”
王晓晚低声骂了一句,让林力彬扶着温馨到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房子妍连忙跑过去,给温馨包扎起来。
林婉婧见了这阵势,一声不吭,大步走向温馨,拿过刚从温馨腹部抽出来的尖刀,走到罗汉处,手起刀落,罗汉的另一只耳朵落地。
罗汉还来不及动一下脑袋,林婉婧一刀刺向他的大腿,剜下一大块肉,向我抛来。
罗汉再次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头上青筋似要爆裂,大腿血流如注,已经没有了耳朵的耳朵处也在一滴一滴淌着鲜血。他使劲“呼呼”地喷着气,把塞在嘴里的布条,吹得向外直舞。
我看着他,眼泪如雨而下,想要叫他,却已经失了声。
忽然看到罗汉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全身如患了疟疾不停颤抖。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要我给他个痛快,不要再忍受这非人的折磨。
我怎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这么慢慢死去?
积聚全身的力气,我一跃而起,抓起那把掉在地上的手枪,对林婉婧颤声道:“你……你让开!”
正要挥刀割下罗汉鼻子的林婉婧停了下来,看了王晓晚一眼,走到我身边,从裤袋里摸出一颗子弹递给我:“你只有一枪的机会。一枪不致命,他只能那样死法!”
我装上子弹,抬起枪,向罗汉瞄准。
可是我的眼睛已经模糊。
我的手也在发抖。
我以前从没碰过枪。
而只有一颗子弹!
王晓晚这时却突然说道:“刘德华,罗汉说过他从没碰过女人,如果就这样死了,不免会给他这有限的人生留下无法弥补的遗憾!”
她反过脸,对那对年轻男女说:“你们过来!”
两人走到她的身边站定。她伸手指着罗汉,对他们说:“他要死了,但还没碰过女人。他现在这样子,要碰女人是不可能的了。你们去,当着他的面做爱,让他在临死之前,也看看人家是怎样快活的,让他享受一下人间的春色!”
两人就像她的提线木偶,搂抱亲吻起来,慢慢向罗汉移去,等到了罗汉跟前的时候,两人的身上已经是一丝不挂。
凛冽的风中,两具肉体纠缠在一起,浑不怕冷。
男子按揉着女子高耸的乳房,嘴巴吧嗒吧嗒亲着女子的身体,女子娇声呻吟,肥而圆的屁股摇来摇去,却用手抓着男子下体突起的东西,搓面团一样搓来搓去。
我明白王晓晚的意思。她这是在对罗汉最没人性的侮辱和折磨。罗汉倒底做了什么事,竟让她对他如此恨之入骨!?
趁她们因为那两人的做爱而分神的机会,我使出吃奶的力气,猛跑到罗汉身边,用枪对着他的太阳穴,大叫一声:
“罗汉兄弟,对不起了!”
一扣扳机,子弹穿过他的太阳穴,霎时,他的头无力地垂了下来。
此时,风竟然加大了,吹动得树叶哗啦啦乱响,像是悲鸣,又像是痛哭,更像是怒吼!
在开枪的一刹那,我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了感激,也看到了一丝痛苦的兴奋,甚至还有一丝对这世界的留恋。
而我,在罗汉的头垂下来的同时,却突然“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就此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