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间拨回到2月14日上午10点,在巴布里亚西郊的别墅里。
“天怎么黑了?要下雨了吗?”
正在别墅花园里劈柴的贝拉特瑞斯闷闷不乐地抬头望天,估算着下雨的可能性。
大团沉重浓密的阴云在原本晴朗的天空中翻滚着聚集着,如同童话故事中邪恶巫婆的大坩埚中冒泡翻腾令人作呕的黏稠铅灰色液体。阴冷的黑暗在大地上蔓延开来,而那团阴影之云边缘由阳光镶上的苍白色亮边是那样无力没有温度。
贝瑞将斧头别在腰上,向花园里晾着的衣服跑去……看起来是要下雨了。
绿眼睛的男孩对于克塞和修拉把自己和先生丢在家里很是腹诽。虽然醉心于炼金的先生不在乎是否能够参加,可是……他真的很想去参加少爷和那个怪物女人的婚礼啊!
他一边小小地生着闷气,一边发泄似地将衣物从晾衣绳上用力扯下来。
在这个时候,西方的修道院里传出了雄浑而有穿透力的钟声。与往常修道院早晚传来的悠远的祷钟所不同的是,钟声一浪叠着一浪,急促得仿佛敲击在人的心脏上一样。
有什么事件发生了――贝瑞灵魂深处的某种刻印开始悸动起来,这使他对未来的危险变得更为敏感――他停下手中的活计,疑惑地望向修道院的方向。陡然间,他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的阴寒。
“不是要下雨吗?”男孩抽抽鼻子然后打了个喷嚏,空气中没有半点雨前那种潮湿的味道。
别墅的顶层阁间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吓得心不在焉的男孩手上一用力,哧啦!
“糟了!”贝拉特瑞斯哭丧着脸看向手中撕裂了一个一个口子的纯白丝织束腰胸衣,“这是那个怪物女人的衣服……我会被她杀掉的!”
阁间的窗户里冒出了袅袅白烟,灰头土脸衣衫凌乱的管家从窗户里探出头来。
“贝瑞!别待在院子里发愣,快回别墅里去!外面很危险!”看见还待在花园里拿着女人内衣发呆的男孩,亚伯大声呼唤。
贝瑞赶紧把绳子上其余衣服扯下来,抱着一大堆衣服冲进了别墅。
口渴难耐的分割线
带领着吸血鬼们在巴布里亚肆意掠食的沙利叶收到了来自大墓地的心灵传讯术。
“遭到攻击,仪式已中断。”
吸血鬼黑暗牧师立刻向同胞们告辞,他完全不想在这些嗜血的家伙们当中多待哪怕是一秒――吸血鬼这个身份他只背负了二十年而已,在此之前他不过是一个落魄的流浪画家而已。对于血腥,他依然保持着少许作为人类时本能的反感。
由于黑暗生物们在巴布里亚的针对性突然袭击,城内教廷的势力遭受重创,基本处于瘫痪状态,仅仅能够收缩防御以求自保;大墓地修道院的黑暗猎人们此刻还在和六、七代的吸血鬼们玩捉迷藏;安达兰有那个女人的压制,王室和贵族不会在乎平民们的死活;战士公会和学院区的法师们有族里几个老不死的纠缠,想来不会有闲心插手此事;至于城防军方面,普通的狼人和八代以下的吸血鬼就足以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只要仪式完成就好了,我们只在乎这个。
那么,对仪式现场发动攻击的是谁?
他带着一溜残像飞出西城门,却意外看见两步时远处一幢别墅被“反邪恶法阵”和“纠缠术结界”给保护了起来。
“那里住着什么强大的存在么?或者就是那里的人在进行攻击?”沙利叶打算去探个究竟。
当他踏入别墅的范围时,纠缠术结界立刻起了反应:地面上无数的野草和荆棘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疯狂生长起来,死死地缠住他的脚踝和小腿,将细小的倒刺扎入他的皮肉。
“那些只会摆弄花花草草的娘娘腔的法术?”黑暗牧师冷哼一声,枯萎光环在他的脚下展开。地面上的植物几乎是在瞬间便完全枯死了。
“混乱中立阵营么?这对于黑暗神的信徒来说可不多见。”阿摩司;维;亚尔伯温站在别墅的台阶上,“如果阁下是以来访者的身份到来,也许我会邀请你好好聊一聊。但现在,我很抱歉。”
独眼的炼金师掏出一瓶圣水,向一步步走来的吸血鬼抛了过去。
以沙利叶的速度来说,自然可以轻松躲开这瓶对他来说致命无比的液体。之后他开始自己的反击。
几枚小石子带着尖利的呼啸声向炼金师飞来,如果结结实实地打在人体上,一定可以将活生生的血肉撕裂贯穿吧?但炼金师只是被冲击得后退了两步――在他身前,一面淡蓝色透明力场护盾为他弹开了攻击。一些漏过目标的石子将他身后厚实的橡木制别墅大门开了好几个指头大小的洞。
“魔石术。”炼金师回头瞟了眼门上的洞,“比火枪子弹还要厉害!还是连发的!”
沙利叶对自己的手法并不满意,皱起眉头看着门上的洞,那表情似乎在说:“嘿,你怎么没有吟唱咒语就能施法?”
“虽然我并不擅长施法,而且等级也不是很高,但是我可以借用魔法物品来施法。我的外套可是会在我遇到危险时自动施放护盾术的。”亚伯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
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白手套戴在右手上:“听说过传奇法师毕格拜的故事么?这是我根据他的传说而研制的魔法物品,名字叫‘三只手’。”
“三只手?”还未等黑暗牧师反应过来,只听见炼金师喊出一个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