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不成的修拉又扭头看向剧团的其他人:“你们呢?难道就愿意莫名其妙地卷进这个可能会送命的漩涡里?”
“当然不想,不过已经接下的任务可不好再违约。虽然我们只是半吊子佣兵,但是最起码的职业道德还是要有的。”大块头西普耸耸肩。
“她雇佣你们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和你们说!单这一点就可以推脱掉了吧……”
“小子!干佣兵这一行可不是像你们法亚商人做生意!如果那些任务都能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还要佣兵干什么?!”耐特抱着双肩冷笑道,“你以为我们剧团里的人都是好人吗?虽然麻烦,但是如果这样就害怕了,你还是滚回妈妈的怀里吃奶去吧!”
“你!!!”性格再怎么懦弱温吞,修拉的脾气还是耐特的话给吊起来了。
看见法师生气了,米娅一把扯住游荡者的后领拖到旁边:“对不起,这家伙一向口无遮拦的,请不要太在意了。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和我们一起比较好。在亚苏尔的时候,可是有很多人看见你和我们都接受了茜茜雇佣。如果你和巴斯卡大叔从队伍里离开的话,恐怕会在第一时间成为被阻击的对象。”
“……”沉默了半晌,修拉才不情不愿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刚从法亚逃亡出来,到了美因凯还是得继续逃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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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几天内,一行人等并没有遇到预想中的暗杀、阻击之类的情况,最惊险的一次也不过是遭遇了一只饥饿的灰熊而已。有温尔德和伊赛尔这对游侠姐妹在,这只灰熊差点成为她们的宠物――如果不是精灵伪娘反复重申“我们是剧团而不是马戏团”的话。
对于这种悠闲得如同郊游一样的情况,米兰狄娅的分析是:“他们大概还没有做好面对法师的准备,同时皇族恐怕也正在忙于和塔林接触,想看看法师协会的的反应吧。不过最后的情况一定是法师协会以‘法师个人行为’为由来表明自己的不干涉立场。他们可能已经盯住了我们,袭击也许明天就会到来……”
米兰狄娅的分析十分精准,就在她说完以上内容的第二天夜晚,他们遇到了接下雇佣以来的首次袭击。
不是暗杀,不是阻击,不是埋伏,是光明正大的正面攻击;而袭击者却是附近村镇的警备队和民兵。
连续几日的快速赶路使得一行人的补给消耗很快,当前去附近村镇集中市场购买补给品的斯达和温尔德归来后不久,一队40人的民兵将他们团团包围――不要怀疑伪娘吟游诗人和游侠大姐掩藏踪迹的能力,那群民兵之所以能找到他们的驻地,完全是因为此地附近的平原地形加拉网式搜查的功劳。
在包围了只有自己人数一半的一半的这一行人后,手持长矛的民兵们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而是封住了他们所有可能的逃跑路线。
“他们在干什么?”看着包围圈,修拉有点惊叹于帝国民兵们的军事素养。无论从装备还是行动,这些人完全就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
“他们在等当地的警备队过来处理,也许是误会什么的……但是这种可能性不大。”在帝国境内待了一个多月,对美因凯军事化作风有所了解的米娅解释道,“虽然我们可以强行突破他们的包围,不过这样一来就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绝对会被当成‘穷凶极恶的叛乱分子’给围剿的。”
说话间,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支二十骑的胸甲骑兵从小镇方向奔来,在距离剧团临时营地二百步远处停下,列成两排横队。
见此情形,游侠姐妹立刻举起手中的短弓:“他们打算直接攻击!”
“什么?!”还没回过味儿来的修拉被身边的茜茜直接按倒在地上,然后踹进了蓬车底盘下面。因此法师没有看见,对面的骑兵中领头的一员拔出马刀向下一挥的动作。
包围了他们的民兵立刻将手中长矛反握,助跑两步后向着营地里用力投掷过去。四十支长矛在空气中飞过,与空气摩擦发出清晰的呼啸声。
“这种距离……将近80米啊……这帮民兵可以去参加奥运会了……”和修拉钻到马车同一辆篷车低下的米兰狄娅嘀咕着修拉难以理解的话语,“还要保持一定的精准度,这个世界的人类平均水平很高啊……”
之后,在修拉低矮的视线里,尖利的矛尖一支接一支深深地插进泥土中,冲击力溅起的细小土块打在了法师的袍子上。他的头顶传来金属扎进篷车木板“梆梆梆”的响声,然后是拉车的几匹马凄惨痛苦的嘶叫声。修拉很担心篷车会不会被长矛扎穿,让躲在车下的两人丧命。
米娅看出修拉的担心,安慰道:“没关系的,篷车上都装满了演出的道具,扎不穿的……”然后她突然顿了一下,一脸沮丧地说:“完蛋了……我的衣服……”
短短的几秒钟,修拉却觉得如同过了几年一样漫长;还好,他没有听见人死亡前的惨叫声。
当长矛不再落下,修拉和米娅从篷车下钻了出来。营地里一片狼藉,四十支长矛以各种角度斜插在地面、篷车和马匹的尸体上――有一匹马的身体已经被洞穿,但是却还剩最后一口气,正带着身上的长矛倒在地面上无力地挣扎,流出的血污染红了周围一大片土地。
“首先是覆盖式远程打击,削弱敌人防御能力……”米兰狄娅看看周围的情况,解说道,“……接下来的就是机动化部队的快速突击了。”
马蹄声再度响起,二十把雪亮的军刀向营地急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