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相互看了一眼,原始又开口问道:“请问老师,不知这封神榜上可有数目限制?”
“当足三百六十周天之数,周天之数足,量劫消解,封神自然完结。”鸿均将封神榜搁在身前,“你等若无他问,可来签了封神榜,一旦签订,天道有感,不可更改。”
老君忙道:“敢叫老师得知,弟子门下只有门人一名,根性深厚,不当入榜。”
鸿均闻言,应道:“你为人教教主,凡人教之内,未入阐截二教者,当由你断论。”
老君闻言不用自己门下玄都大法师上榜,心中欢喜,不再出声,暗自盘算去了。
原始见鸿均望向自己,忙道:“弟子教中弟子亦不甚多,十二名二代弟子俱是道行高深之辈,根性深厚,向来亦不用入榜。”此话说得通天不喜,何谓弟子不多就不用入榜,这岂不是说自己门下弟子众多,这三百六十人尽数要从自己门下选出了。当下怒道:“师兄言有偏颇,天道之下,不以多盖少,不以少盖多,不偏不倚。如何弟子少了便不用入榜。”
原始亦针锋相对,“通天师弟门下弟子多乃湿生卵化之徒,根性浅薄之辈,数目众多,自当入榜。我与大师兄门下弟子都乃道德之辈,气运正高,自无入榜之理。”
通天气得面目通红,当下欲于原始见个分晓。鸿均喝道:“坐下,修道之人,如此暴躁,成何体统。”通天只得坐下,心中兀自忿忿不平。
“这三百六十周天之数也无须你等全数签下,只签下少数便可,余下之人,自有天道牵引上榜。莫为此失了兄弟情分。”鸿均对三清道。
独孤心知这次封神榜签订不得,便开口道:“道祖,量劫之事牵扯颇大,突兀间这封神之人确实教人难定。上榜之人,当为三教三商而定。此为一商,且由众人回去考教弟子根性道行,好生思量一番。三商之后再定未可。”
鸿均见独孤开口,斥道:“自该三商,你不掌大教,未可轻言。且自做个见证便是。”
通天见独孤吃了训斥,忙道:“老师,“道友所言亦是正理,正当三商而定。且容我等考教弟子后计较。”
鸿均思量一番:“既是如此,五十年后,你等自来紫宵宫中相商。烦请西方圣人及女娲灵石二人到时再来见证。”众人各自称是。
独孤方才吃了训斥,心中暗自思量:“容我问问这封神大势可否改变,也好做个准备。”便开口道:“请问道祖,无量劫之下,众生平等,不知封神之人,可否变动?”
“我知道友所想,但凡大势不改,小势你等自去计算。只是凑够周天之数便是。”鸿均答道。
“不知封神之后,何教该当大兴?”老君忽然开口问道。
鸿均看看老君,和声道:“阐教为这一量劫主角,又有气运,该当兴盛。你之人教为无量量劫主角,量劫之中,老君清静无为,门下玄都当安享清静,你不须再做计较。”
独孤在边上暗自寻思:“鸿均所修虽是太上忘情之道,但如今鸿均终归是鸿均,不是天道,心中也有喜怒。”
思量间,鸿均已道:“此次叫你等来,只为封神之事,如今既已议定三商,你等便自回去吧。五十年后当再来。”众人告退出去不提。
出了紫宵宫,众人各自散去,老君和原始一路往昆仑山去了,接引自和准提一路。独孤对通天道:“我二人道场皆在东海,恰好同行。”通天称善,二人携手离去。女娲在独孤身后,眼中流露出复杂神色,也自回了娲皇宫。
独孤二人来到东海之上,却不回玉树峰,与通天同往碧游宫中坐定了。通天尤自忿忿,怒道:“二师兄欺人,莫非我截教弟子便不是性命了,真个气煞我也!”
独孤悠悠道:“道友莫急,可记得昔年我曾与你商定之事?”
通天愕然半晌,方问道:“道君当年便知今日之事?”
“我当年略窥得一二,知道友有今日之事,且大教危矣!”独孤正色道。
当年独孤走后,通天也曾推演天机,却一无所获,如今听独孤如此说,心知独孤道行远在自己之上,诚心道:“还请道君教我。”
“大劫之下,大势难改。但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凡事自有一线生机。道友自当追寻这一线生机行事。”独孤暗自推算一番,道:“如今封神榜已出,道友也可推算其中三昧,你且推算你截教气运如何!”
通天闻言,闭目推演半晌,惊道:“如何我截教气运竟衰败至此了?同为三清,为何天独灭我截教!”
“道友虽有诛仙四剑,奈何终归不是长于镇压气运之宝,你这些年恣意授徒,须知我等混元圣人,自身气运乃与门下气运相互牵联,你门下弟子分去了自身气运,如何不衰败?且道友莫要将封神看作三清之争,那西方贫瘠,西方二人真个就安心守在西方?”独孤对通天言道。
“难道两位师兄竟会联结外人来谋我截教不成?”通天自是不敢相信。
“联结不联结我却是不知,但是这等良机,如若是我,绝定不会错过的。”
通天半晌无语,暗中推演天机,却毫无头绪。这等量劫之事,自是鸿均遮掩了天机,一则合当西方教该兴,二则量劫之事,本就混混未明。所谓圣人一念起,天道感应,自会生出变化,鸿均不得不遮掩天机,免得众圣人算计之下,使天地毁于量劫之中。
“不知道友有何良策,可助我截教。”
“如道祖所言,贫道不掌大教,不得牵扯过多,我有一策,就看道友是否舍得了。如若舍不得,量劫之后,做一孤寡圣人,吾也无话可说。”独孤沉思半晌,方对通天道。
“道君且请道来,容通天思量一番。”
独孤挥手撒出一片混沌,将两人护在其中,方对通天道:“这一量劫阐教为主角,西方教大兴,而道友截教气运已颓,却是不可改,道友若要保全道统,当如此如此。”一番话毕,说得通天眉头深锁,“当真必须如此?”
“贫道亦思量前后,道友可在五十年后再议封神榜时决定。”独孤一番话,说得通天心事重重。自己却告辞,回自己的轮回玉树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