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马路上,看着被砸坏的smart,看着人们看我的异样目光,眼泪簌簌的落下来。
失去工作之后,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去大使馆补办各种证件。由于我手上几乎没有可以证明我身份的证件,补办的过程复杂而麻烦。那些日子我躲避着漫天对我的谩骂,睡在垃圾场一样的房子里,我唯一生存的动力便是每天报纸上关于班尼病情的报道。
他的情况很糟,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伯爵夫人将他转移到伦敦的皇家医院里,对外封锁了所有的消息。后来的报纸对于班尼的病情只有各种匪夷所思的猜测,记者每天围堵在医院和府邸的门口,想要打探到更多的消息。伯爵夫人本身就对我成见颇深,加上班尼一直昏迷不醒,她对我简直恨之入骨,所以当记者将话筒伸到她的面前时,终于为她找到了宣泄心中愤恨的突破口。
那个女人就是个骗子,会巫术,把所有的人都迷得团团转,我在我儿子的房间里亲眼看到了她下蛊的法器,她真的是个又恶毒又可怕的人,她一定会下地狱的!
我终于明白伯爵夫人究竟有多么痛恨我,她对记者说的话在无形之中变成最有力的证据,化作一把最锋利的匕首将我刺得鲜血淋漓,体无完肤。
我能够理解她作为母亲望子成龙的心情,然而她的所作所为在无形中给我带来了致命的伤害。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全世界形成了讨伐我的大军朝我汹涌而来,我绝望得无处躲藏。很多黑夜里,我总是做噩梦,梦见人们朝我扔杂物朝我谩骂,梦见班尼头破血流的站在我的面前,而我怎么抓都抓不到他。我开始失眠,需要吃大量的安眠药才能入睡。
我对生活唯一的指望就是盼望我的证件赶快补办下来,带我飞到班尼的身边去陪伴他。
只要他在我的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我可以不要全世界,但是绝对不能没有他。
那是个晴朗的早晨,秋意有些撩人,冬天的脚步已经有些近了,我重新拿到了我的通行证,启程去了伦敦。
我在那个高贵的女人面前,卑贱地低下了头。
她披着羊绒毛毯斜着眼看我,你不是一向自命清高么,怎么会来求我呢?
夫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求你,让我见见班尼,只要你让我见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离开他也愿意?
除了这件事,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我求你让我见见班尼,我求求你。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我不要你离开我儿子,我只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我焦急地问道,她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像极了恶魔。她轻声说道,我要你发表声明,承认你做过的那些事。
我做了什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
可那些事我并没有做过。
可我已经和记者说了,如果你不承认就说明我在撒谎,你想要让我丢尽脸面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是爱我儿子多一点,还是其实爱你自己多一点?
我做了你就会让我见他吗?我问道。
当然,她笑道。
这便是我和恶魔做的交易,用最白痴的方式毁掉了我自己。
一个人失忆
那是我从未有过的侮辱。
伯爵夫人真的是个手段非常高明的人,她把我推到高高的斩首台上,然后“大发慈悲”的让我自我谢罪。
那是个非常寒冷的早晨,阴天,没有太阳,天空之上密布着乌云。我按照她的要求站在广场上,读着我的忏悔信,承认了那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和过错。
昨天,当我还穿着得体的坐在纽约大厦里悠闲地喝着咖啡,今天,我就彻底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生活就像一个喜欢玩恶作剧的小孩,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出给你安排的会是哪些闹剧。我想无论生活带给了我什么,我都可以忍受,我唯一无法忍受的便是他将班尼从我的生命里带走。
班尼比我想象中来的还要精神,丝毫看不出任何车祸的痕迹。他坐在我的对面,有点无动于衷地看着窗外。
我……
你无需寻求我的原谅,我看过那些报道,我不怪你,我反而要谢谢你。
谢我?
是的,如果没有你,我不会在我最糟糕的日子里发现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他顿了下,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喜悦说道,我要结婚了,和奥黛拉。
犹如晴天霹雳,我呆在那里。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消息,事实上,我今天并不想来这里,但是奥黛拉说你的情况非常糟,你被那些公众舆论弄得无法振作起来……
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和奥黛拉在一起?是不是你的母亲逼你的?
这和我的母亲有什么关系?我爱奥黛拉,为什么就不能和她在一起?班尼生气地说道。
我怔怔地看着他,为什么感觉他变得如此陌生?昨天他还信誓旦旦的跪下来和我求婚,还在和我并肩与他的母亲和奥黛拉作战,今天他就突然告诉我他爱的是奥黛拉,他要娶的人也是她,难道他是第二个汪洋吗?难道我注定要陷在求婚的魔咒里吗?
你一定是在骗我的对不对?你是在和我开玩笑的是不是?
我没有骗你,我也没有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跟奥黛拉求婚了,她也答应了。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如果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