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亚男刨根究底,郝辛耍无赖 …_霜重叶更红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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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亚男刨根究底,郝辛耍无赖 …(1 / 1)

看来人,二十六、七岁年纪,中等个儿,饱经风霜紫膛色脸上,一双还带几分稚气的大眼,友善地看着他:“我叫张军,是小山镇公社党委书记,从我社一干部嘴里得知你们调查漏水河大坝一事,作为知情者,向你们作下澄清。”

田光一听,当胸砸了他一拳,随之紧握双手:“张军小弟,咱们虽不相识,可是老相知了,当年,你小小年纪,在彰州搞地下工作,用你的胆识,冒着生命危险,救出志远同志,与肖冰携手,引泉修渠,开创汇江解放后修水利建电站先河,真没想到,还是这么个小伙子……”

张军被说得脸一红:“田局长,快别说了,那是组织安排,实在微不足道。至于修渠建站,有违长官意愿,说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象小脚女人,专为一城一地得失,没敢想敢干雄才大略,受到不少责难。如今,到是芝麻开花节节高,我就是专为‘西瓜’而来。”说着,一脸正气,交出一叠材料:“我清楚肖姐冤情,这样好同志,决不能任人宰割。”建议道:“我提请你们,让郝辛拿出资料与图纸,他拿不出,根本就没有象样资料和图纸,、传问刚调入水电局那两名学生,就真相大白。”

按张军提示,从那两名学生嘴里得到更充实证据,了然于胸,才向郝辛摊牌。

他们还是晚了半拍。

大坝出事,如当头棒喝,聪明绝顶的叶辉沮丧万分,面如死灰,事实已泰山般压下来,预感到末日临头,不采取补救措施,将跌入万劫不复深渊,心机深沉、思虑周到的叶辉,殚精竭虑,如何摆脱自身干系,颇费思忖。未来前程,决不能一脚不振,满盘皆输,半生心血付东流。这叶辉确心机过人,处事练达,阴谋老到,神色焦灼之余,机变百出,唯一可行之处,把郝辛玩于股掌之中,如能过关斩将,逃过此劫,凭自己能量,决不是痴人说梦,定会卷土重来。心中已有几步棋,第一嫁祸于人,此法如被戳穿,诱他一人承担,做到死不松口,遂把郝辛引入密室,踯躅几步,严肃告戒他:马上使几个心腹组织材料,系肖冰设计,洗脱自己;如暴露内情,要郝辛一人咬牙扛下,有他叶辉在,假以时日,绝不忍叫他受牢狱之苦,为了小霞,也会全力营救。不然,两人都栽进去,有谁去活动,能与王谦、赖青说上话的,舍他其谁?

郝辛赌咒发誓:“叶书记,你只管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挡,你是管全面工作,为有号召力,我替你挂了个虚名,奶奶的,会守口如瓶,别想从嘴里掏出半个字。”又苦着个脸:“万一到那一步,我的家人和小霞仰仗你悉心照护。”

叶辉见这只呆头鹅钻进他设好的套,显得十分诚恳,莫测高深地微微一笑:“咱两关系,能分彼此?”

郝辛感激涕零,一拍毛茸茸胸脯:“有你这句话,奶奶的,我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

郝辛对田光的追问,有恃无恐:“整个设计图纸,都被洪水冲走了。”

田光说:“档案室不在大坝上,房屋犹存,怎会冲走图纸?”

“有人拿到坝上。”

“谁?”田光追问。

郝辛一时回不上话,停了下,似有了对策:“当时乱嘈嘈的,没注意。”

田光认为没必要再与他磨嘴皮子,佐证在手,铁证如山,回去汇报后,果断批捕。欲擒故纵地:“郝辛同志,清楚你现在心里很乱,好好回忆下,咱们找机会再谈,你说呢,郝局长?”

郝辛万没想到,对自己如此尊重,多少天如芒在刺,食不安席,寝不安忱,看来已峰回路转,虚惊一场。

田光与原存茂都意识到,他不过是个执行者,又是个重要微妙角色,也是草包一个,牵出他,这个低能儿会竹洞倒豆子,交出决策者,顺理成章。权力所限,不能,市委主要人也不会让他们去深挖那个名噪一时、呼风唤雨总后台。只有让郝辛开口,拔出萝卜带出泥,法律的尊严,任谁也不敢捂盖子,真敢藐视法律,会烫住他的手。

然而,案情发展,大出他们意外,不但没开门见山,反涌进一屋浓浓迷雾,郝辛竟成了这一案件难以突破的防火墙。

郝辛怀着颗侥幸心理,向叶辉作了汇报,正自鸣得意,叶辉老谋深算,这惊天大案决不会草草收兵,想出瞒天过海之术,面色一凛,眉宇间顿显杀机,不无威胁地给了郝辛句软中带刺的话:“郝辛兄,如遇不测,我清楚你该怎么办。”

郝辛正庆幸已无大碍,佩服叶辉谋略过人,刚才还气壮如牛,一听口气和脸色变化,身上不由起了层鸡皮疙瘩,牛气早从汗毛里跑个尽光,瘪了。随之,心领神会,有叶辉这把保护伞,即使逮了自己,凭他通天能量,与王谦、赖青关系,尤其小霞是他心肝宝贝,再义薄情断,不看僧面看佛面,决不会袖手旁观,不假辞色:“叶书记放心,我郝辛决不是忘恩负义人,更何况对我恩重如山。”

按郝辛想,打狗还看主面,正自侥幸,一纸逮捕令展现面前,顿时神情木讷,失落惊恐,万没想到,形势急转直下,乖乖就擒。

真象大白天下,肖冰冤狱虽平,浑身孱弱,百感交集,悲恸压抑的心情,有种说不清道不明凄楚。叶辉邀功心切,铸成此祸,他一切动机,不是为群众,是当成向上爬阶梯,造成的恶果,定会受到法律制裁。

不想,郝辛却当了替罪羊。一口咬定,作为水电局长,建坝心切,脑子热得膨胀,上瞒领导,下不听技术人员建议,自作主张,早把领导再三强调“百年大计,质量第一”抛到脑后,至于叶辉总指挥长一职,为鼓舞社员建坝积极性,自己身微言轻,号召力有限,自作主张加上去的。并沉痛表示,愧对领导教诲。

凭郝辛水平,能汤水不漏,田光等人清楚,系叶辉操纵,走前一步,可郝辛象茅坑石头,既臭又硬,再不松口,无可审余地。有这么道隔离带,虽知叶辉是主犯,又奈他何?

奇怪的是,叶辉不仅没为他奔走,开脱罪责,竟以政府名誉,历数其罪状后要求:鉴于损失惨重,为安抚民心,挽回影响,建议从快从重惩处。

田光等人清楚,叶辉投鼠忌器,借刀杀人,极力洗涮自己,才真正领略到叶辉阴险与手段。

案情并不复杂,却扑朔迷离,郝辛引颈期盼,他的心虽在希望与绝望中肆谑、嘶咬、搏击,总认为,叶辉会施加影响,不外走下过场,前门进后门出,一听量刑如此重,神色立马惨变,怕没听清楚,又听了一遍,目瞪口呆之余,颓然瘫倒地上,是悲怆、辛酸、冤枉、还是悔恨?令他难以相信……,猛然省悟:不仅受骗,还被叶辉出卖了!好个心狠手辣的中山狼,步步诱我上勾。刚想喊个“冤”字,又想,一切既成事实,小霞这个‘人质’还在他手里,仍抱着一丝侥幸,也许他会照顾自己妻小,何况先前法律人员多次提示,如今翻案,不仅开罪叶辉,会否再罪加一等?不由长叹,一口淡唾沫咽下算了。抱着对叶辉矛盾的、仇恨的、幻想的复杂心态,一个风云不可一世人物,因量刑较重,一结案,就远送新疆,落寞地绝尘而去,踏上了一条几乎不归之路。

原存茂与田光虽心照不宣,清楚叶辉在贼喊捉贼,做了手脚,弃卒保车,可法律是以事实为依据,叶辉作为一级主要负责人虽难辞其咎,毕竟是组织方面过问的,权力所限,他们也只能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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