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卫华准时到办公室,摸桌吸尘,将郭金龙豪华老板桌擦得纤尘不染。走来一男一女,声称是彰州《农工商贸科技开发集团总公司》采购员,所需物资用量大,找经理在价格上争取优惠。
卫华速将微录及包头发纸塞给对方,把田光送来的另一部放到可靠位置后,大声说:“郭总还没来,请二位稍后……”
郭金龙已听到她说话,进门问清情况。卫华向来人与他作了介绍后,为给他多疑的心吃颗定心丸:“郭总,我这就去二公司,如没完成,只好坐等,怕耽误时间,有啥急事,随时往那儿去电话。”转向来人:“你们要的东西,请给郭总说,不过还望少占些时间。”
郭金龙盼的就是她快走,即使材料完成,一去一回要半天,对她给这二人时限,也很满意。心里想,没看错,还真是块料。
田光听完录音,大为吃惊,为澄清是否这个陌生人作祟,将吕中叫来,吕中一听:“就是他,没错。”
田光为保密,不想让其他四人知道,又放了遍:“敢肯定?”
吕中说:“我敢用党票和性命担保,绝对错不了。”
真相大白,职工不仅冤枉吕中五人,几乎让对方阴谋得逞,约连捷、宋杰分析:“郭金龙所说领导会是谁?政府某人插手,还是背后有更深黑老大?”
三人分析未果,卫华又传来惊人消息,陌生人明天九时坐火车赴省,乘机南下深圳。至于去干啥,不详。
田光再顾不上分析那个领导,夜虽深,仍急急去与张伟、彭剑商讨。
先放录音,后听了田光汇报,张伟不解地:“已近年关,去深圳干啥,不会生意方面正常往来吧?”
彭剑沉思了阵,推测说:“看来这神秘人是郭金龙备用的重要角色,非重大决策,深藏不露。不然,卫华在魔窟几年,何以只无意中偶尔晃见一面,且以客户身份?我分析,不排除此人只与郭金龙单线联系,连公司里心腹少有人知。这次南下,使命是……”
田光沉思片刻:“从重型厂、机械厂到水泥厂,相继出资,尽管下设了几个挣钱机器,出手如此大方、爽快,不合常情。暗中侦查几家银行,并没信贷。财力膨胀,与收入不符,会否有更非法地下渠道――贩运毒品,利用节假之隙,与对方接头,或直接款、脏交易?”
彭剑心中所有,语中所无,冥冥中有些预感:“有道理,这反常之举,正暴露出他心虚胆怯。重型厂的事,以年关将至为由,给他个莫棱两可答复,放个烟幕弹,以拖待变。当务之急,选派两个精明干练之人,跟踪追迹,就地擒获,一切迎刃而解。”问田光:“公安局可有合适人选?”
田光笑笑:“人倒是不缺,不想从局里抽调。”
“为什么?”两人齐问。
“二位忘了,局里有被拉下水的人。从当时审问卫华,未法尽管虚张声势,却又句句似捂盖子、堵口,锁定他可能性大,辛勤也许是无辜的。怕卫华判断有误,还需做进一步验证。谁能保证,还有被俘败类?当然,不能因此怀疑一切,绝大多数是信得过的,更不乏骨干。此去少则两人,春节将至,突然失踪,会否引起对方警觉?尤以未法,尽管他不可能知情,无意中透出口风,凭郭金龙狡诈,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对干警敏感,马上与他选派人行踪联想到一起,此役搞清汇江一连串案件,事关重大。想从政法委抽调一人,还有个想法,让市府赵阳配合……”
张伟不解地:“你的用意……”
田光分析:“赵阳不是老汇江,来后一头扑到培训中心,很少露面,这个神秘人不可能、也不认识,与政法委小申,暗中相识,分别上车,互为路人。考虑到对方决不是吃素的,必要时假以恋人,麻痹对方。机关里也难免还有下水者,通风报信邀功。赵阳归国以来,还没顾回家,提前去省城,亦在情里之中。又是知情者亚男所管,不易使任何人生疑。二人跟踪到下机,必须‘消失’,与深圳方面发去传真,接头后,当地警方会全力配合。只暗中联系,一旦擒拿,密押汇江。人脏俱获,突击审问。郭金龙法网难逃,即可对他下手。”
张伟担心地:“赵阳不会用枪,万一出现不测……”
田光说:“放心,小申在公安战线几年,百步穿杨,屡屡夺魁。有他,赵阳万无一失。”
张伟、彭剑略感放心。
彭剑说:“他们都不认识这神秘家伙。”
“我让宋杰连夜冲洗该人照片,何况头上那片脏疤,特征明显,一眼可辨认出来。”
“赵阳工作,我两做。”张伟放心地,“其它一切由你安排。”
彭剑说:“此役成败,关乎到汇江改革大局,不可功亏一篑。另,郭金龙经营有年,到底网罗了多少投靠之徙,耳目众多,定让卫华步步为营,处处留神,必要时,给她创造‘立功’机遇。”
田光:“我尽力筹划,她的机敏,二位放心。”